第4章 威尼斯的面具与意大利冷笑话

威尼斯清晨的雾气里飘着咖啡香。艾莎正用魔法烘干自己湿透的长袍,结果不小心把路过鸽子的羽毛烤焦了,现在正被一群愤怒的鸽子围攻。

艾莎挥动法杖驱赶鸽子,结果变出一堆会放屁的蒲公英,“见鬼,这里的星轨干扰太严重了!“

“至少比被触手怪当早餐强。”陈平安用袖子擦了擦嘴,在手心写字:“现在去哪找会走路的狮子?”

“或许该先找件像样的衣服,”艾莎指着陈平安破成流苏状的外套,“你现在看起来像被巨龙嚼过的吟游诗人。”

他们转过街角时,差点撞上一支婚礼队伍。新郎正骑着机械陆行鸟,后面跟着二十个吹泡泡机的小花童。当新娘的魔法头纱缠上路灯时,陈平安听到伴娘在嘀咕:“早知道就该听我妈的,嫁给隔壁会修抽水马桶的巫师......“

“嘿!东方面孔!”突然窜出个戴威尼斯面具的贡多拉船夫,他的船桨上刻着“Made in义乌“的汉字,“要坐船吗?十分钟游览叹息桥,附赠教廷通缉令躲避路线!“

艾莎的法杖亮起警戒蓝光:“你怎么知道我们被通缉?”

“甜心,在威尼斯,”船夫掀开面具,露出满口金牙,“连海鸥都在教廷有眼线。不过别担心,我里卡多向来只坑游客,不坑逃犯——上来吧,你们要找的狮子刚去圣马可广场喝早咖啡了。”

贡多拉在狭窄水道里漂移过弯时,里卡多开始表演传统艺能:“左边是马可波罗故居,他当年要是带上我的曾曾祖父,就不会把意大利面写成东方的面条......看!三号通缉令上的黑巫师!”他突然猛打方向,船头撞飞某个黑袍人的帽子,“抱歉老兄!今天运河限号!”

陈平安死死抓住船沿,看着黑袍人挥着法杖在后面追,结果被桥上掉下的腌鱿鱼砸中脸。里卡多吹着口哨加速:“别担心,这是威尼斯特色交通纠纷调解法——只要跑得够快,诅咒就追不上你。”

路过某座桥洞时,艾莎突然按住陈平安的手:“水里有东西!”他们低头看见倒影中,石狮子正在啃食月光,而现实的桥墩上只有普通鸽子。

“双重镜像结界,“里卡多突然严肃起来,“你们要找的狮子在镜面威尼斯,那里连披萨都是上下颠倒的。“他不知从哪摸出两副镀金面具,“门票价五百欧,不过看在东方朋友的份上......”

艾莎把法杖抵在他喉结:“或者你可以选择免费当向导。”

“开个玩笑嘛!”里卡多举手投降,“其实教廷去年欠我三个月船费,就当是售后服务。”

穿过叹息桥的瞬间,贡多拉突然垂直下沉。陈平安的罗盘指针开始跳踢踏舞,等水浪退去时,他们已漂在倒影世界——这里的海水在天上流淌,路人倒着行走,咖啡馆招牌写着“espresso$ 1.99”。

“欢迎来到威尼斯B面,“里卡多划船避开空中坠落的鱼群,“在这里,墨鱼面吃完会吐出完整墨囊,而圣马可狮子......”他突然闭嘴,因为前方广场上,三只蓝火眼的石狮子正在玩扑克。

“四个A!”叼雪茄的狮子甩出爪子,“别想耍赖,唐老鸭上周输给我整个迪士尼的肖像权!“

“跟注!”另一只狮子推出筹码,“我押古根海姆美术馆的空调系统!”

艾莎刚要上前,被里卡多拉住:“等等,他们在用拉斯维加斯规则——直接抢!”他忽然从船底掏出个足球,“看我的!Forza Italia!”

足球在空中划出弧线,精准砸翻牌桌。趁着狮子们怒吼的空档,里卡多拽着两人冲向钟楼:“快!移动钟楼只在牌局中断时现身!”

他们冲进钟楼的瞬间,整个建筑突然开始变形。齿轮咬合声中,楼梯变成旋转寿司传送带,彩色玻璃窗上映出《最后的晚餐》——不过耶稣在吃披萨。

“这设计师绝对嗑过迷幻蘑菇。”里卡多边跑边吐槽,“上次我来偷...咳,借阅资料时,电梯按钮还会唱《图兰朵》!”

在顶层,他们找到了盖乌斯所说的星图仪——却被二十个会动的大卫雕像包围。艾莎刚要施法,陈平安突然发现这些雕像都在模仿《思考者》的姿势。

“等等,”他在艾莎手心写字,“他们是不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三人开始滑稽的慢动作前进。当里卡多撅着屁股定格时,忍不住嘀咕:“下次能不能换维纳斯雕像?至少赏心悦目......”

突然警报大作!星图仪自动展开成《蒙娜丽莎》,画像诡异地眨了眨眼:“密码?”

“试试'Gelato'!”里卡多喊。

“错误。”蒙娜丽莎变成《呐喊》。

“Open sesame?”艾莎尝试。

“错误。”画像变成教宗表情包。

陈平安突然想起盖乌斯的水晶眼,掏出罗盘按在画框上。蒙娜丽莎恢复原状,微笑道:“支付宝到账,芝麻开门。”

密室开启的瞬间,追兵杀到。黑袍人首领举着冒蓝火的加特林:“交出星图......”话没说完被里卡多扔出的意大利面缠住脚——“尝尝我外婆的祖传肉酱面!”

混战中,艾莎启动星图仪,整个钟楼开始变形为机甲。陈平安看着操作界面上的中文按键:“为什么确认键是'功德无量'?”

“因为设计者去少林寺留过学!“里卡多狂按“南无加特林菩萨”按钮,机甲掌心喷出佛光普照的子弹,“尝尝东西方结合的物理超度!”

当机甲冲破教堂穹顶时,威尼斯全城的鸽子同时起飞。在漫天羽毛中,陈平安看到星图仪投射出的坐标——下一站居然是巴黎圣母院的滴水兽巢穴。

“抓紧!”里卡多把贡多拉变成降落伞,“顺便说个冷笑话:为什么吸血鬼不去威尼斯?”

“因为......”艾莎在狂风中喊。

“会被贡多拉船夫坑到血本无归!”三人齐声大笑,坠向新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