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在陆远眼皮子底下念出几道口诀,随即虚幻了身影,慢慢向后退却,竟在火刀燎亮起的洞窟内退向一处阴暗面,在暗处嘶嘶了两声便化为了无形。
“什么?”陆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其他那二妖正吐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不等陆远继续出招。
二妖已先声夺人,一左一右,一刀一棍,铺张而来,陆远刀口切平,横挑树起,二妖踉跄了下身子,就在陆远打算给予致命一击。
忽觉身后传来吐息之声。
“唰!”陆远急忙换手别刀才堪堪挡住,定睛一看,蛇妖的尖牙利嘴已蚍蜉在刀上,还释放着紫黑色的毒液。
“险些丧命....”
不知道方位当真不会应对。
陆远一呼一吸,将刀劲儿悉数贯穿在刀身上,金黄色的火焰逐渐暗淡,转而现身出一棕灰色如熊般的身影,那身影竟画出毛来,栩栩如生,像极了狮子!
“铜狮刀法!!”
还是他第一次使用,但光凭刀背上蛰伏的狮子身便已耗尽了气力,陆远喘着粗气。
仿佛挥动几下便会栽倒在地上。
二妖此刻目瞪口呆,显然是怕了,忽然像是受到一番指令,也顾不上内心的苦怕,捏着武器就扑了上去。
一刀,陆远只一刀,便将二妖的身躯剁成两半。
蛇妖一看,大感不妙,那劲头也能将它分裂。
顾不上狼狈像,朝着不远处有光亮的洞门就要跑去。
在地上落下蛇皮推过的印记,以及推开石道左右的碎石。
陆远不急,双手握着刀子已做足了准备,且等那蛇妖钻出洞窟,影子裸露在外,忽然,陆远猛地跳起,在光滑的石溜墙壁上飞檐走壁。
刀头划过地面的噗呲声响的透亮,刚等蛇妖耳丛接过反应,便连同身子一下被削了七八段,巨大的伤口创面宛如被狮子咬下数块碎肉一般,陆远这才收刀,借着刀子的杵地站了起来。
陆远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重返洞窟中,毕竟外面天寒地冻,如今还耗空了气力,怎么也得休整一番。
在洞口布下雷霆防御阵法,若有觉醒境妖物硬闯,顷刻间,雷电便会将它灰飞烟灭,虽算不得什么强阵,却也是能抵御些小妖。
做完这一切,陆远才开始打坐凝神,像是思索起什么,翻开储物袋看了眼,里面果然有些恢复体力的灵丹,唤名壮阳丹。
“总听着有些怪怪的。”也不思索,直接含了颗下去。
忽的,体力充沛,全身燥热,连小葱也硬朗起来,这武道大师,果然也是个不正经之人,隐晦之徒。
许久后,陆远恢复完毕,才开始下山。
...........
陆远顺着大道下山,走小道怕迷失了方向,毕竟夜色已有模糊的迹象。
猛然间,看见树木丛中站着两人,两人各自倚靠在一树旁,也不说话。
等陆远慢慢绕过。
“陆远兄弟?”
隋峻的呼喊声响起。
“隋兄?”
双方这才相互靠近。
“你这是?”陆远这才注意到隋峻身旁那个汉子,正是得了从善道走下来的那个家伙。
看着陆远疑惑的眼神,隋峻不忘介绍道,“这位是东梁县的捕头方正。”
“方捕头好!”
隋峻手指一转,“这位是我平阳县的朋友陆远。”
“失敬失敬。”
二人寒暄客套一番。
接着陆远便问道,“两位兄长为何在这枯林中歇息,不远便是东梁县,何不进城一叙。”
二人相互打量了对方一眼,道,“你我三人获悉洞府法门,切勿走漏风声,在此等待就是想与你说和下。”
“两位兄长周到,陆远自当守口如瓶。”
方正凝神了下道,“若有人盘问,便说我等三人尽数除妖即可。”
“可.....”陆远心中有些疑问。
“陆兄弟请讲。”
“方兄,与你一起走善道的家伙们,若他们下山告密?”
“洞府自打我们三人出来,便消失了,只怕他们....”
方正顿了顿,“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唉!”陆远叹息了一声,毕竟他们多数人都做着捕快,有妻儿,有家室。
“陆兄弟莫恼,自打窥探天机,寻获至宝之际,他们便做好了准备,不然,谁人敢入这大道洞窟。”
“也是。”一句话悉数扫过陆远额头上的阴霾。
几人回到东梁县,在一酒馆寻了些酒肉吃食,陆远与隋峻二人在拜别县令与方正后,开始重回平阳县。
二人聊了聊关于后来平阳发生的事,隋峻低头不答,只一个劲的走。
过了许久,隋峻像是想起来什么,又道,“陆兄弟来救我,却让我感恩触动啊!”
隋峻还如往日那般大大咧咧,却从骨子里散发着股子刚杀之气。
“隋兄为何会选恶道,这让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陆远挣扎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这有什么不可说的,无非是想换个活法。”
隋峻笑了几声,“平日莽撞惯了,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
“不知,县里多数人好像都不知道。”陆远疑惑道。
“同僚们还是知道的,你没见他们对我毕恭毕敬,马首是瞻。”
“不是因为隋兄日常作风,铲恶除暴,维护一方百姓。”
“不对,他们是畏惧我的权势,怕有朝一日我回去了,饶不了他们。”
“回去?”陆远愈发听不懂了。
隋峻捏了捏酸冷的鼻尖。“我其实是上元城中府公家的女婿。”
上元城,东州最繁华的城市,在国内仅次于皇城。
中府公,类似于上元城主一类的身份,城主女婿。
“什么?”这番话惊的陆远抖三抖,官二代还是富二代,那我俩结义了,岂不是抓银子抬到手软?
陆远止住内心的喜悦,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会甘心做一个小小的捕头?”
“贬谪至此,”
隋峻长舒一口气,“也有我想来下面的原因。”
“隋兄,恕我直言,莫要怪罪,您完全可以潇洒过太平日子,何故下这基层,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要是你.....”
陆远没说完,隋峻已明晰其意。
“蛮人常被中原人看不起,你不知道我在中府公家的地位,奴隶?牲口?一个个冷眼相待。”
隋峻不屑的哼了一嘴。“闻说你们中原女人知书达礼,那女人,真是个泼妇,仗着身份蛮横跋扈。”
这是上门饭不好端啊,陆远憋着笑意不敢吐露,嘟囔了句,“隋兄休要再提家事,私事切勿外传。”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隋峻忽的大笑起来。
“.....”
后聊了许久,陆远大概明白了,隋峻后来在外闯荡为官,性格冲撞了许多人,这才贬谪至一捕快,不过终有一日,还是要回上元的,因为中府公,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