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楼命案

夜幕笼罩,华灯初上,城中最热闹的街道拐角处,俏佳园座雕梁画栋的建筑格外引人注目,外观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门板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鱼虫图案,每一处线条都流畅细腻,彰显着不凡的工艺。门口的灯笼高高挂起,暖黄色的光晕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过往行人诉说着这里的故事。这些宾客,有身着锦袍的达官贵人,也有风度翩翩的文人墨客,他们在这里寻求着片刻的欢愉与放松。

踏入青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大厅。大厅内,雕花木柱林立,支撑着精美的天花板,上面绘有仙女飞天、龙凤呈祥等华丽的图案。地面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冷光。大厅中央,是一个用红木搭建的舞台,此刻,一位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在台上翩翩起舞。她身姿轻盈,如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絮,手中的彩绸上下翻飞,似天边的云霞。台下,宾客们围坐在一张张雕花圆桌旁,一边欣赏着表演,一边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酒香、菜香与脂粉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大厅之上。

俏佳园的陈妈妈见到崔傲立马迎了上来,一看崔傲就是这里的常客,也没等陈妈妈搭上话,崔傲就说道:“崔妈妈,今晚小喜鹊可在待客呀。”陈妈妈笑嘻嘻的把脸凑了过去:“好长时间不见了,崔大人,二楼厢房请。”说着又转向一旁眯着眼捋着胡须的陈庸:“还有陈大人,我这就安排人把酒给你送上来。”说话间又看向长孟升和陆长空:“哎哟!这两位大人长得好生英俊,以前可也没见过啊。”

崔傲有点不耐烦的说:“陈妈妈的意思我和陈大人就不俊吗。”

陈妈妈也是谁也不得罪:“哟,崔大人可是英俊又威武呀,看这身板。”说着把手放到崔傲胸前:“哪个姑娘看上崔大人不迷糊啊不迷糊啊。”说着就招呼着店员把几位往楼上带,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便是一间间布置雅致的房间。房间内,绣着鸳鸯的锦被整齐地铺在床上,散发着淡淡的熏香。雕花的屏风将房间巧妙地分隔成不同的区域,一侧是梳妆的地方,铜镜、胭脂水粉摆放得整整齐齐;另一侧则摆放着琴棋书画,尽显主人的才情。

高礼祥走进大堂后就因为店里的头牌杜鹃和客人曹胜吵了起来,曹胜虽是家有万贯遇到高少爷也只能吃瘪,嘴里骂着娘就离开了,陈妈妈转头就一路小跑到了高礼祥面前:“高少爷可别与这般商人置气,有几个臭钱就爱显摆,不像高少爷可是名门望族。”

高礼祥踉跄着搭着陈妈妈肩膀说道:“陈妈妈会说话,要是杜鹃也有你这般会说,我怎么说也把她带回去做我的小,哈哈哈。”陈妈妈脸上似乎有线牵着一般,极不情愿地扬起点嘴角陪笑着,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店里的姑娘给他糟蹋了多少个,全身是伤,没一个是完好的,影响待客不说还让外面人以为俏佳园虐待姑娘,却也不敢声张,现在又盯上了店里的头牌,要是杜鹃那洁白的身子有了丁点瑕疵,不知道店里又要少多少客人,真想让后院的打手赶紧把这小祖宗送走。

高礼祥也没有多说,在下人的搀扶下扶着围栏一踉跄着往二楼走去,踩得二楼的木梯咯吱响,路人也纷纷避让,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高礼祥到了二楼走廊径直走向一格厢房,一手推开仆人,一手推开了厢房门,此刻高礼祥已然醉意上来,关上房门,嘴里嘟囔着杜鹃的名字,可转过身来却看不见女子的影子,反复在房中查找并大声叫嚷着,正走到桌前就感到一股凉意贯穿了胸口,还没来的及呼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四更敲响,一声女子惊叫传来,陆长空从榻上坐起,一旁的姑娘也已睡熟,是二楼传来的声响,穿衣时陆长空听到楼下骚动声,“哎呦喂,我的祖宗哎,你在哪死不好非死在我这哎,这可怎么办呐...”陈妈妈声音带着哭腔传来,陆长空穿上大衣还没整理衣着走了出去,出门碰见一边系着衣带一边从客房跨出来的孟升,两人眼神接触间点头示意,并往楼下走去。杜鹃所在厢房外俏佳园的姑娘们、杂役、妈妈、客人们已围得水泄不通。

陆长空整理好仪容走上前去,孟升紧随在后,“我乃大理寺卿陆长空,闲杂人等让路。”没等孟升命令陆长空已从人群中穿过进入了房间,离正厅圆桌三尺距离,一名男子扑倒在血泊之中,背部好似被贯穿却不似剑器所伤,看此情形这名男子已没有了呼气。

陆长空初步推断后转过身来,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俏佳园,直到刑部派人接管。”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议论,这死者面部朝下扑倒在地上,面部被血液侵染一时间难以分辨身份,但一旁的陈妈妈急的跳脚,不停嘟囔着:“这可怎么好,高氏公子在店里遇难,恐怕这俏佳园不保了。”

半香的时辰过去,只听见一楼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咯吱作响,曹统帅带领卫军就到了凶杀现场,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陆长空:“陆少卿,你这是?”也许曹统帅也没预料到陆长空会出现在这等灯红柳绿之处,但瞥眼一看倒地之人甚是眼熟“咦?”一声曹统帅立刻俯下身子查看死者身份,这一看不得了!“啊!”曹统帅惊叫一声,“快禀报高尚书,请刑部赵主事,不不不,快请刑部高侍郎,这是高家大公子!”

曹统帅这会脸色从绿到白,看样子吓得不轻,要知道在自己当班期间一个正三品大臣的长子死于非命,关键这还是高氏子孙,自己的官职不保不要紧,恐怕要丢了脑袋。曹统帅只觉得眼前忽明忽暗,冷汗直流,突然一个激灵,封锁俏佳园,对,封锁现场重要,要是凶手找不到可就真的脑袋不保,“卫军听命!封锁现场,任何人都不能走出俏佳园大门!”

这一声令下,所有进出俏佳园大门的通道全部被封死,在场的人先是顿时安静下来,又相互开始议论,瞬间整个俏佳园仿佛到了白天,每个人都从睡意中清醒,因为这个高家大公子如雷贯耳,“嘿,你听到了吗,那是高家公子。”“高礼祥?”“真的假的?”“死了是吗?”“真是高礼祥?”“诶~哪能直呼其名。”“真是他。”在人们的议论中似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就差鼓掌喝彩了,可大家都不傻,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这可是高尚书的儿子!相国的侄子!要是凶手跑了,可要拉着我们陪葬的!”“你可别吓唬人。”“这...”。空气瞬间又凝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