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求长生，虽死不悔！

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在简易难度的初始点读档，陈陵只觉得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虽然还没有开始正式练武，但返老还童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感受着自己年轻健康的身躯，陈陵忍不住笑了几声，站起来把娇俏的贴身丫鬟抱着转了个圈。

“少、少爷？！”

被少爷忽然抱住，唐思害羞得脸颊绯红，少女懵懵懂懂的芳心里面乱成了一团。

陈陵放下她，没有看她娇羞的模样。

他在仔细感受身体。

体会过衰老，才会明白年轻的可贵。

四十岁时，他已经隐约感到精力不支，但还能勉强满足府里的年轻俏丫鬟，但五十岁后他洗个鸳鸯浴都会累得气喘吁吁，这就是人之衰老的自然结果。

而现在，他只觉得身体重新充满了活力，思维也重新变得敏捷而清明。

陈陵长长出了一口气。

真好。

而一旁，害羞的丫鬟整理好了心绪，一双白生生的小手不安的绞着，声若蚊讷的问道：“墨已经磨好了，您今天还要练字吗？”

“写一个吧！”

他顺手提起了饱蘸墨汁的长毛笔，在宣纸上肆意狂放的挥毫。

不是柳体，也不是黄体。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字体。

“噫！”

唐思看了一眼，竟被这个草体字惊得发出声音！

那字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写得龙飞凤舞，其中的意仿佛是要破纸而出了！

那是一个“道”字！

恍若一个仙人站立在神龙之上，吞吐日月，长生久视。

“哼，还不赖。”

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字后，陈陵满意的丢下毛笔，推门而出。

他前往母亲处，直言他不想再去考取功名，陈母大惊失色后连忙派人把丈夫从衙门里请回来，一家三口在房间里面交流了很长时间，最后彼此都妥协了下去。

父母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改变不了陈陵的意志，于是也只能听之任之，再加上他们还年轻，还能再生个儿子，并且还催促陈陵尽快生个儿子出来。

至于陈陵本身？

陈家家大业大，在东南一带的势力根深蒂固，养个闲人还是养得起。

何况他也没有真的摆烂，用高明的驭人之术培养出一批亲信后，就推出了香水和蒸馏白酒之类的新东西，让陈家赚了一大笔钱，除此之外他就整天窝在家里练武。

……

陈陵从老宅搬了出来。

新的宅院里面，三无萝莉模样的宋瓷严肃的看着他，再次问道：“少爷，你为何想学武？”

“说与你听也无妨，我不过是想以武道求长生。”

面对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小丫头，陈陵也没有敷衍，而是非常认真的回答。

“长生……？”

宋瓷被这个回答雷得不轻。

她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盯了少爷一番，发现他是来真的。

少爷读书读傻了！

果然，我得去请个郎中……

“不用请郎中，少爷我没有傻！”

他对瓷瓷太了解了，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一清二楚。

一看她眉头一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

少女无语凝噎，只能先规劝了一句：“先不说武功能不能长生，少爷你的年龄已经错过了最好的练武阶段，现在练武是难上加难，事倍功半了。”

那倒是。

他上辈子花了十年时间来研究武学，是一个高深的理论派，非常清楚十八岁已经不适合练武了。

眼见陈陵不语，宋瓷再接再厉道：“少爷你是乡试的解元，明年春闱去了神都会试，殿试，就是进士及第，官命加身，再熬个二十年说不得就是封疆大吏，到时候指点江山，权势滔天，多少武夫想在你麾下效命都不可得。”

“今日你抛弃大好前途来习武，最后很可能一无所获，甚至……寿命更短。”

她的语气严肃得近乎冰冷。

“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

陈陵当然知道她说的都对。

但她说的那些，他其实已经经历过了，享受过了，对他来说再也没有半点吸引力。

“只求长生，虽死不悔。”

“……少爷你肯定会后悔的。”

宋瓷无奈说了一句后，小脸上却少有的露出了笑容：“从今以后，少爷你要早起晚睡的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天都不能松懈……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

“好，你来监督。”

“需要我给你说说武学基础吗？”

陈陵亲自编撰的《九阴真经》总纲里有这些，但他不介意小丫头再复述一遍，当下就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坐在凉亭里面，安静听她脆嫩稚气的声音。

“我们习武之人，先站桩功，练肌锻体壮筋骨，壮大肺腑气血。”

“桩法是武学基础中的基础，无论哪个门派的武功，首步必定是站桩，在有意无意间用呼吸壮大心肺，鼓动周身气血，再配合四肢百骸来炼出一股劲力。”

“能感到那股子劲力，并且将其拿捏控制住，也能拿捏重物如羽毛一样的轻便，便是所谓的举重若轻，到这里才算武道堪堪入门，能称武人！”

“就像这样！”

她忽然停下，从陈陵怀里站起身来，弯腰伸手一探！

小姑娘深深吸气，把亭下那方做工精细的石桌猛然抬起，那张小脸没有丝毫变化。

她拿捏住将近两百来斤的石桌，轻松自如的翻来翻去，耍杂技似的玩了一会儿，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放回了原地。

紧接着她一步跨出到陈陵面前。

白玉似的小拳头对着他的面门打来！

小拳头停在他眼前，却在空中打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宛如炸了个炮仗！

直到这时，她才缓缓出了口长气。

“少爷，如何？”

瓷瓷面不改色的问道。

大眼睛里浮现出某种想要被夸夸的期盼。

陈陵眨了眨眼，像是多年前那样伸手摸她的小脑袋：“真厉害，我家瓷瓷真棒，等我去挑了李观棋，当了天下第一，到时候就封你当个天下第二！”

“少爷居然还知道神剑李观棋？”

宋瓷享受他的抚摸，面露异色。

陈陵却不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是个没有实操过的理论派，对于武学基础的研究，他比宋瓷还要清楚。

所谓武学，便是主攻自身的体魄，壮大筋骨，拿捏气血，从而掌握自身的明暗二劲。

能调动全身筋骨肌肉的明劲，仿佛龙虎大力加身，便是举重若轻。

而把劲力融入气血内脏，明暗两劲变化无穷的则是举轻若重，能到这个境界的武者，那几乎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角色了。

至于彻底拿捏自身气血，将暗劲炼遍周身再无死角的境界，就是所谓的轻重自化。

据当初他重金邀请来的武学名家们所言，天下第一的李观棋在翠云湖边，曾用一根树枝挑起过千斤大鳌，被世间武者视为武林史上不可颠覆的神话。

但是在轻重自化之上的境界呢？

是没人发现？

还是当前难度不允许存在更上的道路？

陈陵，忽然有点想念云锦山上的虎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