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丈母娘见女婿，开口提房子

住房问题急需解决，这是高卫华当下最关注的。

父母和妹妹、弟弟都不错，受限于见识等各方面，想不出解决办法。

家人间的亲情浓厚，他也想多跟他们呆一起。

能买到草厂胡同附近的四合院，高卫华哪怕多出点儿钱都行。

这个事情高卫民不行，还是要指望关系多的朱晽家，尤其是她妈方珍。

跟妹妹高玉竹说过再见，他趁没到下班时间，去燕京理工大学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件涤纶绸裤料。

涤纶裤料是给朱晽的，高卫华准备顺势表明心意。

电影《喜盈门》里，会计龙根向陈家老三陈仁芳暗示，就是拿的涤纶绸裤料。

裤料引发陈家的矛盾，但也是两人爱情的象征。

高卫华相信朱晽能懂。

另外，涤纶绸裤料价格不高不低，放到两瓶酒和一袋大白兔奶糖中间，不会引起方珍太多的注意。

酒是五粮液，他从鲁省带来的。

高卫华没人脉搞到这东西，表姐夫袁震林可以。

妻子生病时，高卫华不遗余力帮忙，‘宠妻狂魔’袁震林同志非常感激。

不等魏蕙丽开口，听高卫华提及回燕京拜访朱晽家，立即拿出家里仅存的两瓶五粮液做礼物。

高卫华很心动，也没有跟他客气。

五粮液在此时的年代，比茅台还要有名。

朱云青在丁子寨和他‘抵足而眠’那段时间，偶尔提到过五粮液，看起来很好这口。

用五粮液做武器，从朱晽家撬开防御，势在必行。

‘老丈人’的礼物有了，‘丈母娘’朱晽那边也很简单。

朱晽说她喜欢吃甜的。

80年论及甜东西，大白兔奶糖肯定是最家喻户晓的。

买这东西需要糖票，各地发的还不一样。

好在万事不协找表姐，同样是鲁省拿到，糖票的事情交给袁震林。

高卫华买了两袋。

一袋留在家里，还没拆开，另一袋放在随身的军绿挎包。

手里提着五粮液，他走进燕京理工的教职工宿舍，按朱晽给的地址，轻敲她家的门。

“来了！”

里面传来欢呼声，不等高卫华再抬手，朱晽开门出现。

“下午四点才来？”

她嘴上说着抱怨的话，喜意飞上眉梢，那样子恨不能扑到高卫华怀里。

“咳咳！”

屋里有人忍不住提醒，正是坐在对着门口长椅的朱云青。

他看不到女儿那边，却从站姿判断出她想做什么。

妻子方珍就在旁边，朱晽真和高卫华搂抱，不是又要引发家庭矛盾吗？

朱云青必须制止。

好在高卫华和他想的一样，突然向朱晽伸手。

“朱晽同志！”

他一本正经道：“你好！”

靠着手臂支撑，高卫华变相抵住朱晽的前倾势头，两人总算没触碰。

“哼！”

方珍瞪视讪笑着面对自己的丈夫朱云青，那意思警告他别再袒护女儿。

转过头来，她眼神不善，打量进门的高卫华。

“朱教授、方阿姨！”

高卫华进到屋子，没等站稳，非常礼貌地打招呼。

“好久没见卫华你，感觉瘦点儿。”

朱云青抢在方珍前面开口：“天天拍戏很辛苦吧？”

“还行！”

高卫华笑着回应：“我当知青两三年，剧组的苦不算什么。”

“朱教授！”

他扬扬手里的五粮液：“听说您闲暇时喜欢喝两口，这是特地给您买的。”

“谢谢！”

朱云青脸上绽放笑意，假模假样道：“就是太贵重！”

“晽晽！”

下一秒他就暴露本相，招呼女儿：“别让卫华同志拎着，你接过来放桌上。”

“你！”

看到丈夫被两瓶酒‘腐蚀’，方珍脸色阴沉警告：“你还惦记着喝酒，忘记血脂有点儿高吗？”

本就是医学院的医生，还有着专家级的职称，她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高卫华愣了，看向朱晽，心道你没提这件事啊？

“妈！”

朱晽撇撇嘴，揭穿方珍的危言耸听：“爸是不能多喝，并不是不能喝。”

“他还有寒腿的毛病，喝点儿酒暖身子。”

她转过头来，冲父亲眨眨眼，义正辞严道：“每天最多一小杯。”

“女儿说得对！”

朱云青眉笑眼开：“我只是小酌，小酌而已！”

“怎么样？”

他对高卫华提出邀请：“咱爷俩喝点儿？”

“听您的！”

高卫华其实不喜欢喝酒，但现在要娶人家女儿，自然不可能拒绝。

三人配合相得益彰，方珍好像变成外人。

她心里泛酸，暗恨朱云青‘投诚’太快，恨不能呵斥他两句。

但方珍毕竟是方珍，比丈夫更冷静，没有做出不礼貌的举动。

“坐下聊吧！”

她岔开话题，指指长椅对面的凳子。

“谢谢方阿姨！”

手里的五粮液被朱晽拿走，高卫华从军绿挎包掏出涤纶绸裤料和大白兔奶糖。

“听说您喜欢吃甜的。”

他毕恭毕敬道：“这是我特地买的。”

“还有涤纶绸裤料。”

高卫华含糊其辞：“可以给家里人做条裤子。”

家里人是谁？

朱云青有五粮液，方珍有大白兔，那不是不言而喻吗？

“啊？！”

朱晽率先反应过来，脸上满是幸福的惊喜。

拍过《喜盈门》，她知道涤纶绸裤料的‘爱情象征’含义。

朝巴还是很会表达的！

她恨不得立即做出裤子，穿上给高卫华看。

他俩之间的猫腻，方珍猜不到。

但女儿有什么样的小心思，养育朱晽二十来年的她，能猜出一二。

方珍看向朱云青，眼中有着探询，那意思你明白吗？

朱云青本来没在意，接到妻子的暗示，仔细琢磨，顿时醒悟。

他看过《喜盈门》剧本。

高卫华给赵桓章导演解说时，朱云青也曾旁听。

‘涤纶绸裤料引发的家庭矛盾’！

这句话颇有喜感，他可是很有印象。

好小子！

以物寄情，你是真没把我放眼里啊！

不过看到朱晽神采飞扬，朱云青还是忍住，没向方珍提及裤料别有用意。

他只是微微摇头。

没特殊用途？

方珍心中狐疑，也只能暂时搁置，转而关注更重要的事情。

“卫华！”

她突然喊得更亲切。

高卫华没怎么高兴，还暗暗提高警惕。

‘丈母娘’比‘老丈人’难对付，他从朱晽这边早就听说。

退一步或许是为进一步，高卫华只能见招拆招。

“你和朱晽的事情，我听她说过。”

方珍语调幽幽道：“朱晽性子执拗，我不想跟她闹僵。”

“但你们将来住哪里？”

她目光灼灼，盯住高卫华：“你有考虑清楚吗？”

麻烦来了？

不！

高卫华不惊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