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崭露头角

林六娘的聪慧和隐忍逐渐在侯府中传开,她开始得到一些下人的尊重和支持。那些曾经对她冷眼相待的仆人们,如今在碰面时也会微微躬身,向她致以敬意。她的美名如同春日里的花朵,在侯府的各个角落悄然绽放,芬芳四溢。

一日清晨,林六娘在庭院中散步,正巧遇到几个丫鬟在清扫落叶。其中一个小丫鬟不小心将扫帚碰到了林六娘的裙摆,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丫鬟的声音颤抖不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小丫鬟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眼睛紧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她深知在侯府中犯错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此刻的她满心恐惧,等待着即将降临的责罚。

林六娘温和地扶起小丫鬟,微笑着说道:“不碍事的,你且小心些便是。”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带着温暖和抚慰。“别这么紧张,只是碰了一下裙摆,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六娘的目光柔和,仿佛春日的暖阳,洒在小丫鬟惊恐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充满了关怀,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辈在安慰受惊的孩子。她轻轻为小丫鬟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至极。

小丫鬟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夫人,夫人真是心善。”小丫鬟的声音还带着颤抖,显然还未从惊吓中完全恢复,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小丫鬟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夫人,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不再犯这样的错。”

林六娘轻轻拍了拍小丫鬟的肩膀:“起来吧,做事的时候专注一些就好。”她的眼神充满了理解和宽容,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小丫鬟内心的不安,给予她无尽的安慰。林六娘顺手帮小丫鬟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而细致:“瞧这小脸吓得,快去干活吧。”

小丫鬟连连点头,站起身来继续清扫,心中却对林六娘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此事过后,那小丫鬟对林六娘更是忠心耿耿,在其他下人面前也时常夸赞林六娘的宽厚仁慈。

“你们是不知道,夫人那叫一个心善,我不小心碰到她裙摆,她不仅没怪罪,还安慰我呢。”小丫鬟绘声绘色地跟其他下人说着,脸上洋溢着兴奋和自豪,手还不停地比划着当时的情景。“而且夫人说话可温柔了,一点架子都没有。”小丫鬟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当时的情景,仿佛那是她一生中最幸运的时刻。

其他下人纷纷附和:“是啊,夫人确实是个好人。”

其中一个婆子说道:“我那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夫人也没责怪我,还说只要人没受伤就好。”婆子的脸上满是感激和欣慰:“夫人真是菩萨心肠,咱们能遇上这样的主子,是咱们的福气。”

另一个小厮也凑过来:“夫人对咱们下人真是没得说,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干活,不能给夫人添麻烦。”小厮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对,咱们要尽心尽力,报答夫人的宽厚。”

这时,一个年长些的仆人说道:“夫人这般善良,咱们可得好好做事,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心。”

同时,细心的林六娘也发现侯府中存在着诸多问题。比如账目不清,账房先生的记录总是含糊其辞,收支明细混乱不堪;下人管理混乱,偷懒耍滑者有之,偷拿府中财物者亦有之。

这一日,林六娘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向周靖川提出自己的看法。

书房中,周靖川正坐在书桌前处理公文,眉头紧锁。他手中的毛笔在纸上快速地书写着,似乎在为一些事务烦恼。“这些事情真是让人头疼。”他低声自语道,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周靖川的脸色阴沉,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安,连案上的茶都未曾动过一口。

林六娘轻轻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书房,恭敬地行礼:“侯爷。”

周靖川抬起头,看着林六娘说道:“何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烦躁。周靖川揉了揉太阳穴,显得有些不耐烦:“没什么要紧事就先别说了,本侯今日烦心事一堆。”

林六娘深吸一口气,说道:“侯爷,妾身近日观察,发现府中账目似有不清之处,下人的管理也颇为混乱。妾身斗胆,想向侯爷提出一些建议。”她的眼神坚定,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林六娘的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身前,显得有些紧张,声音也略微发颤:“还望侯爷莫怪妾身多嘴。”

周靖川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你且说来听听。”

林六娘继续说道:“妾身发现账房的账目多有疏漏,支出与收入的记录不够详细,难以清晰知晓府中的财务状况。就说前几日采购的一批绸缎,价格明显高于市价,可账目中却没有明确的说明。还有那次修缮花园,花费的银子也超出了预算,却没有合理的解释。再者,下人们职责不明,奖惩无度,导致人心涣散,做事也多有懈怠。厨房的刘妈经常抱怨人手不够,可洗衣房的几个丫头却整日闲逛。妾身以为,应当重新梳理账目,明确各项收支的用途和去向。对于下人,应当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明确职责,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比如负责采购的,要对价格和质量负责,若有中饱私囊,必严惩不贷。负责厨房事务的,要确保膳食的质量和卫生,若有疏忽,也要受到相应的处罚。再比如马房的小厮,要保证马匹的健康和马厩的清洁,若有马匹生病或者马厩脏乱,也要追究责任。还有负责针线活的嬷嬷,要是衣物缝制得粗糙,也得受罚。负责洒扫的,要保证各个角落干净整洁,不能有灰尘堆积。”

周靖川沉默片刻,放下手中的毛笔,双手交叉在胸前,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具体实施?”

林六娘答道:“妾身认为,可以先对账房先生进行考核,重新规范记账方式。比如要求每一笔收支都要有详细的名目和凭证,采购要有多人监督。对于下人,可先制定一份详细的职责清单,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然后定期进行检查和评估。设立一个专门的监督岗位,确保制度的执行。可以让管家或者信得过的老人来负责监督。同时,对于表现出色的下人,可以给予适当的奖励,比如额外的月钱或者赏赐一些物品。对于犯错的下人,也要根据情节轻重进行处罚,小错可以警告或者扣月钱,大错则要逐出侯府。而且,妾身觉得可以每月评选出表现最优的下人,给予额外的奖励,激励大家积极做事。就像花园里的花匠,要是把花草养护得好,也该奖赏。还有厨房的帮厨,要是新研制出美味的菜肴,也应得到嘉奖。”

周靖川听着林六娘的话,眼中的诧异渐渐变成了欣赏,他站起身来,走到林六娘面前:“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见解。”

林六娘谦虚地说道:“侯爷过奖了,妾身也是为了侯府着想。妾身嫁入侯府,自然希望侯府越来越好。只要侯爷信任,妾身愿为侯爷分忧。”

周靖川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此后,周靖川按照林六娘的建议开始整顿侯府。

账房里,周靖川亲自监督着账房先生重新梳理账目:“都给我仔细着点,若再有差错,绝不轻饶。”

账房先生唯唯诺诺:“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账房先生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手中的算盘打得飞快,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一笔,那一笔……”

下人们也都收到了新的职责清单,开始按照规定行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侯府的账目逐渐清晰,下人的工作也变得有条不紊。

在一次家宴上,周靖川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此次侯府能有这番改善,六娘功不可没。”

林六娘起身行礼:“侯爷谬赞,都是侯爷领导有方。”

一旁的柳氏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柳氏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嫉妒,手中的手帕绞成了一团,心中暗暗想着:“这林六娘出尽了风头,往后还有我的好日子过?”

周靖川瞪了柳氏一眼:“不得无礼,六娘的才能大家有目共睹。你若也能为侯府出份力,本侯也会赞赏你。”

柳氏脸色一僵,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暗自嫉妒,暗暗嘀咕:“这林六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侯爷这般看重。”

小妾王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姐姐确实厉害,妹妹我自愧不如。姐姐这般能干,往后可要多提点提点妹妹。”王氏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讨好,眼神却透着一丝复杂,心里琢磨着:“得跟这林六娘处好关系,说不定对我也有好处。”

林六娘微笑着说道:“妹妹们过奖了,大家齐心协力,侯府才能越来越好。”

众人纷纷向林六娘投来敬佩的目光,林六娘在侯府中的地位也随之越发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