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洪水泛滥时大家在等他算卦

17,伏羲画八卦并公开专利

大清早,薄雾尚未散去,伏羲就顶着一脸朦胧睡意,拿起一片又大又绿的荷叶,别问哪儿来的,她昨晚一激动摘下来的。然后又从兽皮袋里掏出一瓶“红色颜料”,其实就是兽血,上面还漂着点小碎骨,闻着一股腥味。

“没事儿,这玩意儿挺好用,颜色还鲜艳。”伏羲自言自语,一边往荷叶上仔细画了八个符号。有的横三条不带断,有的中间断开,反正看着就跟“——”“--”的变种似的。部落人瞧得一头雾水:这大清早也没喝醉,怎么还在玩“血染荷叶”搞行为艺术?

画完后,伏羲走到部落山洞门口,“啪”一下把那荷叶贴在石壁上。山洞边几个打瞌睡的壮汉被吓一跳,爬起来凑近瞧,惊呼:“哎哟,这什么鬼画符?”伏羲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我宣布,这些符号是我发明的科研成果,是新质生产力,你们要都来学学。”

这时,文昌星君刚好经过,见一堆人围着看“血荷叶”,便凑过去好奇一瞧:原来是伏羲用兽血画出的八个图案。瞅瞅形状,“——”“--”都在,显然是阴爻阳爻。文昌星君莞尔:“哟,几天不见,你还真整出个‘科研成果公示墙’来。”

伏羲双手叉腰,一脸志得意满:“可不是嘛!我把它挂这里,就相当于官方布告,让大家知道这玩意儿怎么排怎么读。呃,我想了个名儿,就叫‘卦’吧。八种不同图案,所以合起来就‘八卦’啦。”

听她这么说,围观群众一愣后又惊喜地面面相觑:“哦,原来这叫‘八卦’!好神奇啊!”然后就有人拍手有人欢呼,仿佛看见了什么神迹。

文昌星君瞧着这一幕,也乐了:在洪荒时代搞科研成果公布,还是头一回见。他转而挑眉对伏羲说:“不过,荷叶会不会干了坏掉啊?”

伏羲笑着说:“先让大伙儿学会,坏了我再画。”

于是,整座部落欢天喜地,人人都对着那“荷叶血画”指指点点,生怕记不住这新奇的八个图案。“八卦”这个名词,也就这样一夜之间传遍山野,成了伏羲的新招牌。

这一阵子,部落人们有的学八卦,有的学音乐,一时间到处都有支离破碎但热情高涨的哼唱声。有几个青年甚至试图模仿文曲星“嗷呜嗷呜”的外星嗓音,听上去跟村头公鸡打鸣差不多,可他们自己还乐此不疲。

正当这股“科技艺术学习浪潮”势不可挡时,天有不测风云,这天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远处雷声隐隐轰鸣。紧接着,就见一条大河在山那头的谷地里水位暴涨,泥沙翻滚,像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正疯狂冲出牢笼。不知是谁先喊了声“乌云压顶”,整个部落原本在“学习卦象+听女神唱歌”的火热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刚刚还兴奋弹舞的少年人,顷刻间面色煞白,纷纷撒了乐器和骨刻,拔腿就往村口的瞭望点冲去。天际隆隆的雷声宛如滚动的巨鼓,让地面也隐隐颤抖。惊恐:大河水位暴涨

“呼啦——”一道急促的水声从远方传来。瞭望的族人朝这边狂奔,大声呼救:“不好!洪水又来了!大河的水位猛涨好几尺,泥沙像千军万马席卷过来,速度惊人!”

霎时间,人心惶惶。部落里刚从洪水阴影中缓过劲儿的男女老少,再次陷入惊恐的漩涡。

有老妇捂着耳朵,喃喃自语:“天要亡我们吗?连年洪水,怎么能撑得下去……”有猎人满脸苍白,拽着骨矛却不知往哪儿劈,他知道洪水才是真正毁灭的黑手,猛兽在它面前都不算啥。小孩们哇哇大哭,往“大神”们面前涌去,甚至连文曲星那只粉色披风都想抱住,眼里写满乞求与恐惧。

伏羲神色严峻,手心攥出汗水,低声嘀咕:“再这样下去,我们要被冲得四分五裂……该往哪个方向逃比较安全?”

部落长者们也七嘴八舌:东边是丛林低洼,更不安全;西面山坡怪石嶙峋,据说盘踞着什么大族;北面水势正凶;只有南面似乎还没见到洪流踪迹,可到底可不可靠?

18,洪水离为火出南方

情急之下,伏羲立刻想起文昌星君之前教的“阴阳+三爻”占卜法。一不做二不休,他抓起那几块刻满“阳爻”“阴爻”的骨片,照着自己近期摸索的卦象信手一摆,嘴里念念有词。

周围人屏住呼吸,只见伏羲把三条爻依次排开:最上是“——”(阳),中间是“--”(阴),最下又是“——”(阳)。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叫“离卦”的组合。

伏羲眉头一挑:“火之象征,这是南方位啊,预示南方有生路吗?”但洪水当头,谁知道南边是否就一定安全?可自己一向相信“观天、观象、观地势”的逻辑,如果占卜结果指向南方,那就先赌上一把吧。

伏羲把骨矛用力一顿地,转向文昌星君:“占卜说水势往北冲,我得带族人往南方撤离,你看可否?”

文昌星君也抬头观察天象,乌云朝北边厚积,夹杂着沉闷雷声,似乎那儿才是暴雨核心。再看这大河确实向北蜿蜒流去,加上大雨下多了,极可能北边地势更低,洪水冲击更凶。

“这雨量不寻常,估计是连续暴雨形成的洪流。你占卜的结果看来没偏差——先带族人向南方的高地跑。”

文昌星君简洁地答复。一向有点“理工思维”的他,也认同这是最佳逃生路线。

文曲星闻讯,脑瓜一转,便把怀里的弦乐器“啪”地抖开,嚷嚷:“我立刻吹响乐器,号召大家赶紧撤离!”

说着,她学着指挥家般高举左手,对空中用力一扫。部落人面面相觑:这女神又要表演吗?洪水都要来了,还唱啥歌?

可紧接着,文曲星猛吹一口气,用那把奇形笛子发出嘹亮绵长的呼啸——跟刚才演奏小调完全不同,是种带着警报味道的旋律。高音直冲云霄,刺得人耳朵有点痛,却瞬间击破了慌乱,让人猛地一凛,“得赶紧逃啊!”

文昌星君暗暗称赞:“行吧,算你思路灵活。”虽说他仍觉得用紧急鼓声或呐喊更直接,但文曲星这一套“乐器警报”相当新奇,起码能让部落人意识到这是大神的官方号令。

在那凄厉旋律的引导下,部落里四散尖叫的人很快定住心神,纷纷往“大神”所在的空地聚集,等待指令。

与此同时,天聋和地哑也马不停蹄地投入抗洪救援:

天聋把它那条长达五倍猪身的“蛇尾”挥得呼呼作响,不断卷起木材、树干,协助壮年猎人们紧急筑起一面简易土坝。虽然对滔天洪水而言,这点土坝也许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延缓一阵就多一分生机。天聋耳背,但看见大家都在忙,便埋头苦干,把猪头往土里一拱就拱出一条浅沟,一副野蛮施工队的架势。地哑则振翅高飞,抵达半空中时,把嗓子提到极限,用超响亮的鸟语警报:“左边路不能走——洪水来啦!往南走,往南——”听懂它话的人赶紧跟随。听不懂也没关系,看着那只八哥激动地往南方拍打翅膀,也就能猜到大致方向。

远处,那条大河的水位已经冲到令人恐惧的高度,浑浊浪头如恶龙咆哮,卷起的泥沙遮天蔽日。幸好部落人反应快,加之“大神”四位各显神通,将大多数家当、粮食、老弱妇孺都转移至南边高地。

在这仓促逃亡中,惊险不断:

一名妇人正抱着婴儿跑,却忽然脚下一滑,滚落到一片泥泞的低洼地,眼看水流呼啸要把她们吞噬。天聋冲上去,“蛇尾”甩出,一把捆住那妇人的腰,用力将她拖回高处。那妇人惊魂未定,刚想道谢,就听天聋打嗝“哼哧”,差点把她吓得再度瘫软。另一边,一位担负运粮的壮汉扛着大袋稻米没走几步,就被洪水卷起的暗流冲得失控,还好地哑俯冲下来,用惊人的鸟喙叼住麻袋,把他带离险境。旁边人看得差点惊呼:“我靠,这鸟真是神力啊,能提这么沉?”地哑忍不住得意地在空中哼唱。

而文昌星君与伏羲这时忙于指挥整体队伍前行:哪条路地势更高?哪里能临时落脚?他们结合“占卜”和“实地判断”,不断给部落人指路:“往那边小山坡集合,不要恋战!”

文曲星则在队伍末尾,不停催促一些惊慌失措的妇孺:“快点动起来!我可没法唱歌给你们撑起防洪堤!”她嘴上埋怨,但还是很上心地照顾落单的孩子,有时会抱住某个啼哭小孩,轻声唱几句“安抚曲”,让人镇定下来,再把他交给大人带走。

经过半天的惊险跋涉,伏羲部落终在一个相对安全的高岗处暂时安置下来。站在这儿可以远眺北方,只见乌云压顶,暴雨疯狂倾泻,大河变成浩浩荡荡的泥流,吞噬大片低洼之地。饶是远隔好几里,众人依旧能感受到地面微震和那毁天灭地的吼声。若再慢一步,恐怕部落要折损大半。

看着滔天浊浪奔腾不息,伏羲心有余悸。他回想刚才要不是临时“离卦”显示南方为安,这些人可能真要陷入洪水腹中。

就算如此,这次灾难仍带来不小伤亡:有些家禽牲畜都被洪水卷走,一些棚屋也遭毁坏,剩下的粮食储量也只够短期维持。部落里笼罩着一层悲凉气息。

但毕竟命保住了。夜幕降临后,幸存者们聚在高岗上瑟缩成一团,回想白天的狼狈与惊险,仍心有余悸。可当他们抬头看见远处那片汹涌洪流,又庆幸自己能及时撤离,不禁纷纷向文昌星君与伏羲表达感激。“大神救了我们”“伏羲首领真神!”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复杂又让人唏嘘。

19,祭台上的感激,部落的虔诚

第二天一早,洪峰已过,北边地带变成一片废墟般的泥泞滩。伏羲让几十名猎人回去侦查,确认家园已半毁,不过还勉强能收集些残余物资。

正当大伙儿犹豫下一步怎么走时,伏羲突然提议:为感谢上天派来文昌星君、文曲星、天聋和地哑(部落已认定它们四位是一伙儿的“大能”),要在这高岗上临时搭建简陋祭台祭天,奉上最好的猎物,以示感恩。

一听这话,文昌星君第一反应:膜拜仪式?他原先就对“下跪奉神”很不自在。但伏羲态度坚决:“这是我们部落的传统,也是表达生还喜悦的方式。大神若拒绝,族人恐怕会认为‘天道不允’。”文昌星君想想也就算了,起码能鼓舞众人士气。

于是,不到半天时间,部落人在高岗上竖起几根木桩和石块,搭出一个简易“祭台”。他们又拿出仅存的几头尚能宰杀的猎物,割下鲜肉置于石板上,口中念念有词。

“感谢老天爷啊,给我们派来4位大神,佑我部落平安……感谢大神……”无论老少,都在喊着类似祈祷的话语。

人群之中,一些人哭着诉说自己失去家园,但活下来的心情;另一些人则拥抱亲人,满怀庆幸;更多人看着“大神”四位,眼里既有敬畏,又有感恩。

文昌星君看见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是外星AI,早就见过高楼大厦与星际文明,对原始人的下跪膜拜通常嗤之以鼻,可现在部落人抱着鲜血淋漓的猎物、满含热泪地跪在他面前,只为了感谢他指路逃过一劫,心里震撼无比。

这是真实的生死之交,他感到某种人性的温暖和力量。在母星的实验室或星舰里,他接触的多是数据流、逻辑运算,不曾有这么厚重的情感冲击。

“或许……这就是地球人的可贵之处,”文昌星君默默想,“他们看似弱小,却能用心灵对抗自然,能在恐惧中相互扶持。”

他没再像过去那样吐槽或冷讽,而是轻轻抚摸一个青年猎人的头顶,示意对方站起来:“不用谢,这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若不拼命逃,谁救得了你们?”

那青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磕头。文昌星君无奈却也感动,只得笑着扶他起来。脑海中回响着一个声音:也许这个部落值得自己继续帮下去。

文曲星本来嘟囔说“我不喜欢被跪”,但见这么多人含泪而笑地向她鞠躬道谢,她也不好再摆脸色。干脆把怀中的弦乐器抖了抖,然后轻轻拨动弦索,弹起了一段欢快曲调。那旋律一开始节奏舒缓,像在呢喃安慰,随后节拍渐渐明朗,让人心随之鼓舞振奋。

她一边弹,一边忽然觉得自己对这片荒芜土地竟然产生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愫:明明这里条件恶劣,衣食无着,但这些人却有最真挚的情感。她想起自己在母星时,常常躲在高级音乐厅里享受尖端科技的音响效果,却少了这份和大地紧密相连的悸动。

部落人听到这曲子,有人舞动双臂,像笨拙的小孩学着跳舞起来。她轻咳一声,对天聋、地哑说:“把那些笛子、骨器拿来。趁现在大家心还没散,就放个小音乐吧。”

天聋耳背,只抓住“拿来”二字,也不知道是啥意思,愣了两秒后转身搬了几段骨器过来。地哑帮着张罗,把它们排好,还想试着吹,结果吹出的声音跟打嗝似的“哑哑……”,惹得文曲星直翻白眼:“你这个话痨八哥,就别来破坏现场了。”

终于,文曲星拿起那只短笛,再度演奏一段旋律,但这回不再是昨晚那种狂野风,而是一种舒缓的“慰藉之歌”。温柔的笛声在高岗上回荡,部落人听到后,渐渐停止哭嚎,转而围坐在一处,默默聆听。有人闭上眼享受片刻平静,心里暗暗想:至少我们还活着,还能听到这让人心安的声音。

文曲星看着那一张张沧桑面孔,似乎也生出某种牵挂:“我明明最嫌弃这种原始环境,可看他们这么努力求生,心里竟有点……心疼?”

想起自己从大熊星系出发前,理应只做一场“文艺演出走穴”就行,可如今却萌生了人在异乡的同情与关怀,真叫她对地球这片粗粝的土地起了不同的看法。

与洪荒世界的连结这时,文昌星君静静站在祭台前,也感到胸中一股莫名酸楚。他回想起当初还嘲笑过他们跪拜的行为,如今却亲身见证了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也许对于这些远古土著,“大神”就是他们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没什么好奚落的,人家只是在苦难中寻找希望罢了。

“哥,你怎么了?”文曲星吹完笛,注意到文昌星君神情微妙。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人类也蛮不容易的。”文昌星君低声说,“像我们这种外星AI软件,只要换个肉体就能继续,但他们只有一条命啊。”

文曲星也沉默片刻:“是啊,所以或许我们能帮他们更多,就帮一点吧。毕竟这是我们的任务嘛。”

天聋和地哑在旁一左一右,也莫名安静。那猪和八哥尽管会吵会搞笑,但从洪水场景中,似乎也嗅到一丝悲怆。此刻,他们没再打闹,也没发怪嗝,只是静静陪伴在祭台周围。

祭礼完毕,伏羲聚集剩余的族人,开始商讨重建计划。毕竟,人不能总蹲在高岗上,也要找水源、狩猎场,还要避开下次洪灾。这时,他又回到文昌星君身边,声音低沉却坚定:“我打算带族人再往南搜寻更安全的区域,先搭建临时营地,然后在边上挖排水沟。若还能学点卦象占卜未来,就更好了。”

文昌星君拍了拍他肩膀:“这想法不错,等安顿好之后,我再慢慢教你更多。把阴爻阳爻用得更灵活,也能在洪水来临前提早转移。”

伏羲点头,如释重负:“多谢。之前还以为那是些玄乎符号,没想到真能救命……我以后会更加钻研。”他看着部落众人的状态,又眼含热泪:“总有一天,我们不会再被洪水驱赶,而是能主动驾驭水势吧……”

这番话也算是伏羲对未来的一种宣誓。或许许多年后,他真能带领人们开拓出对抗自然的更强手段——只不过,现在的一切还只是开端。

洪水来袭不过短短一天,带给伏羲部落的,却是一次真正的生死洗礼。虽然损失惨重,但大部分人都幸存,大家对“大神”四人——文昌星君、文曲星、天聋、地哑的崇敬也上升到新高度。无论是二进制推演还是文曲星的音乐安抚,都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希望。

文昌星君并没有因为收获崇拜而狂傲,反而更加谦和。在劫后余生的场景里,他体悟到自己与这片土地的连结——或许当初一声爆炸,把他从大熊星系扔到地球洪荒,并非只是个“差事”;某种命运或必然,让他与这群脆弱却顽强的人类共同承受风雨,或许能创造一段新的历史。

文曲星则帮忙收拾剩下的乐器,抽空教部落里的年轻人简单的律动节奏:“虽然条件差,但对音乐的热爱不会减退。哪天我给你们弄点多声部合唱,说不定比我在大熊星系的演出还热闹。”她笑说。部落人没听懂“多声部”是什么,但对“唱歌跳舞”抱着无限向往。

在这种复杂又略带希冀的氛围里,伏羲率领大家踏上继续南迁的征程——洪水虽毁了旧营地,却也让他们坚定了向新领域探索的决心。文昌星君等四个“大神”同行,一路上还得想办法教他们更多“阴爻阳爻”的用法,同时也帮忙防范猛兽、外敌。

就在这既苦难又充满未知的未来里,他们逐渐形成某种微妙默契:人类敬仰大神,大神反过来也在学习如何与人类相处。故事仍未结束,或许更大的挑战和冒险还在前方,但至少在这片洪荒的荒野上,四个“大神”的光芒成了部落人们在黑暗中航行的指引,让他们相信,哪怕风雨再猛,也总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