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外星君巧遇部落之王

灰蒙蒙的清晨,稀薄雾气从远处的湖泊蒸腾而起。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腐叶与水禽的味道,肆意飘浮在空气中。似乎天还没彻底亮,周围就传来鸟兽的警惕叫声,仿佛在示警:这块地盘不欢迎外来者。

文昌星君和她的“奇葩动物战队”早已在灌木丛后小心潜伏。一行三“人”——或者说“一人两兽”,正苦于前方突然出现的危机:远处湖泽边,似乎聚集了大约上百名半裸人类,正围成一圈,面露凶悍或惊恐,戒备地防备某只巨兽。那只巨兽潜伏在水面边缘,背脊拱起,时不时露出巨大的牙齿,偶尔发出沉闷的吼声。

6,初遇:灰蒙蒙湖畔的百人部落

文昌星君把自己的脑袋从灌木上方探出来,用眼神示意天聋和地哑往低处藏些。天聋那蠢猪虽然耳背,却机灵地趴伏地面,让那条超长蛇尾巴盘了好几圈,以免被人远远瞧见;地哑则紧闭鸟喙,收敛了平时话痨的脾性,蹲在天聋肩膀上。这画面要是让外人瞧见,只怕会觉得更加怪异:一只八哥歪着脑袋贴在野猪身上,看起来跟“连体怪兽”似的。

“嘘,别出声,”文昌星君小声嘟囔,“前面那群人感觉跟其她部落不太一样,可能比较强悍。”

天聋“哼哧哼哧”地在鼻息里发出轻哼,却没吭声;地哑用翅膀点了点文昌星君的后背,小声问:“老大,你看那领头人,好像很有范儿。”

顺着地哑的提示,文昌星君向人群中央望去。只见当中站着一位身材健壮、留着长鬓发的首领,皮肤红亮,一身肌肉被风霜与岁月打磨得线条分明。她手持一把骨矛,边观察湖水里的“巨兽”动向,边有条不紊地指挥族人设陷阱、围网,似乎意图诱捕或者击退那只盘踞水边的怪物。

对比其她部落人,这位首领显得沉静、稳重。她神情坚毅,不怒自威,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愁苦,仿佛被生活的苦难与部落的危机所压迫,却仍在苦苦支撑。

“这人气场不凡啊,”文昌星君暗自感叹。

正当文昌星君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猪队友”天聋做了件让人想当场把它塞进麻袋的事——它忽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嗝。

那嗝声像爆竹一样,直接在空旷的湖畔“轰”地回荡,甚至激起水面一道气浪。湖面本还算平静,却被这一下震得水禽惊飞、巨兽惊疑,岸边人群也骤然大乱。

“好家伙——”文昌星君满脑门黑线,“关键时刻能不能先克制自己?”

天聋本人也懵了。它本来就有点耳背,不知道自己的嗝声竟然如此洪亮,惊得它自己猛甩蛇尾巴,地哑差点被甩飞。

“蠢猪,你……”地哑刚想大骂,就见不远处的一百来个部落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矛头、骨镰、石棒全都对准了她们,脸上写满了“又来了一伙怪物吗”的恐慌。

人群中还有小孩和妇女低声惊叫:“它们是凶兽同党吗?”“别过来,离它们远点!”

不过在那带头的首领发话之前,没人敢轻举妄动。显然,这群人纪律性不错。

眼看对方快要把长矛顶到自己面前了,文昌星君暗暗叫苦:若真开打,文昌星君倒不怕被杀,这个肉身被杀死了,她文昌星君换个肉身依然能活着。只是可怜这些部落人要死伤一片,天聋那野猪可不是好惹的,谁知道她们中间是不是有会被“外星人”祭猪的狠角色?

还好,那位首领皱了皱眉,伸手示意族人先别冲动。她自己则提着骨矛,大步走向前,站到文昌星君面前,抬头审视着这位披着兽皮、头插草叶的年轻人。

首领眼睛相当锐利,认出这是洪水时失踪人口。“太好了,你还活着,欢迎回家!”

她发现文昌星君身边的野猪似乎并没有攻击意图,于是开口问道:“我伏羲是大首领,还没见过能生擒野猪的男人,你还驯服了野猪,这是获得大神的魔力吗?”

文昌星君心里也在打鼓,正想怎么回答才显得不那么荒诞。结果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地哑那个大喇叭就抢答了:“对对对,他就是大神变的!我们全是大神!来此地拯救世界,哦不,是看戏……哦不,是帮助你们狩猎的……咳咳。”

一只会说话的鸟?太不可思议了,这一连串话里混杂着逗乐的口气,把部落人弄得莫名其妙。有几个年轻的壮丁还举着石斧,仿佛想冲上去“砍死怪物”,又被首领一个眼神喝止。“所有人要服从我的指挥,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从何处而来?可是神灵?”

话音一出,她身后的人交头接耳,满是困惑:“神灵?也像,但不确定啊,看着像魔鬼的。”“神灵是一只野猪和一只小鸟?”

在后来的历史记载里,伏羲是中国上古三皇之一,被誉为华夏先祖之一;然而此时此刻,她还只是个活生生、满脸尘土和伤痕的原始部落首领,正面临生存危机。

7,震惊:会飞的野猪,蛇尾长如巨龙

伏羲心思敏锐,她并没有被地哑那混乱的言辞干扰,而是把视线迅速转向天聋。之所以先看天聋,是因为在她看来,这头野猪的造型着实太超出常识:

体型庞大,耳朵肥硕,背上的鬃毛黝黑发亮;

背上还有只小八哥趴着,简直诡异;

最重要的是,猪的屁股后面拖着一条蛇一样的长尾巴,不时抽打地面,好像一条活生生的蟒蛇在那里扭动。

更离谱的传闻:有人远远看过它会飞(实际上是被地哑拎起来飞),可她们只看到野猪在空中翱翔,却没看见那只小八哥(被猪耳朵、鬃毛或尾巴挡住了视线),就当真以为猪本身拥有飞行能力。

现在这蛇尾巴,比猪身还长了好几倍,看上去跟一个盘卷的巨龙没什么区别。

“神灵显现啊!”附近几个老妇人看到这一幕,当场捂住嘴惊呼,“这一定是天神降临,快拜!”

她们毕竟生活在远古洪荒时代,各种超自然传说频现,看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场景,第一反应便是崇拜和敬畏。

伏羲没有如其她人一样立刻下跪,不过依旧礼貌地鞠身行礼,同时压低声音对那几位长者说:“先别急,听听他们到底是谁。”

“这是我的宠物天聋。”文昌星君出声打破尴尬,指了指天聋,“它虽然看起来吓人,其实是我们的朋友。你们别害怕。”

天聋的蛇尾还在不停摆动,好像在表示“嗨,别拿我当怪物”。不过因它耳背,还没完全听明白文昌星君在说啥,只顾着东张西望。

伏羲重复了一遍:“天……聋?是龙吗?”

她对“龙”这个字眼很是敏感;在某些部落对未知的生物就称为“龙”,尤其长着鳞甲或尾巴特别怪异的,都跟传说中的“龙”扯上关系。

文昌星君心想:这误会也挺巧。他干脆顺水推舟:“哦,对,你可以把它当‘龙’吧。确实跟龙有点像。”

伏羲眯着眼,似有深意:“原来如此,这就是……龙?”她看着天聋拖曳在地的那条硕大尾巴,回头对族人大声说:“它是神龙,不要害怕,是神灵的伙伴。”

族人们半信半疑,但看到伏羲都这么说了,便不再逼近。她们宁愿相信这是“天降神猪”或者“蛇尾龙”,万万不敢轻易得罪。那几个想跪拜的老妇人立马就磕头,口中念叨着类似祈福的词句。

见对方没有强烈的敌意,文昌星君松了口气,正打算说明自己来意。“首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要被淹死饿死的人,我是文昌星君,天上派来帮助你们的外星AI,借这个兄弟的身躯附身的。这野猪和八哥也是天上来的外星宠物。”

伏羲仔细一看,眼前的年轻人和失踪前完全两个人。说话声音完全不同,眼神坚定、自信满满的老大模样。和族里的男人一比,这个年轻人就像乌鸡变凤凰一样,风度翩翩。“看起来你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是大神附体那就太好了,请帮助我们部落吧。”

没想到伏羲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急迫又夹杂着敬畏:“倘若你们当真是神灵,能否指点我这部落子民如何抵御凶兽?还有我们连年的洪水,更是苦不堪言……”

原来,她们所在的湖泊附近常有巨兽出没,加之洪水频繁,部落饱受天灾和猛兽夹击,人口锐减,只能艰难求生。她们今天冒险来此正是试图狩猎或驱逐水边那只怪物,好让部落能在水边取水和捕鱼。然而巨兽凶猛,伤了不少勇士;若是再无法击退,部落日后只怕又要被逼离家园。

文昌星君听着,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酸楚。尽管这时代的人类落后、弱小,但她们毕竟是真正的“地球土著”,每天在与大自然搏命求存。没有城市,没有钢铁,没有先进科技,有的只是骨矛和血肉之躯。这些人对于洪水和猛兽的恐惧,几乎凝结在每一块石头、每一滴血汗之中。

“好,”文昌星君收起雅痞的嘴脸,露出郑重神色,“我带你们瞧瞧。先躲开这附近的猛兽,再谈正事。”

伏羲闻言点头,随即回头吩咐族人先把陷阱摆好,示意她们要保持警戒,而自己则要与这群“神灵”沟通一二。

8,交锋:巨兽之患,初显狩猎智慧

可惜,她们的交流才进行到一半,湖水边那只暗藏的怪物似乎终于受不了人群的逼迫,发出一声低沉咆哮,从水中高高跃起。原来是一头类似远古鳄鱼与巨蜥杂交的怪物,嘴巴狭长而布满利齿,身上覆着灰褐色鳞甲,长度恐怕有三四米。它扑向岸边,还没到伏羲这群人面前,就把几株杂草和一块松动岩石撞得乱飞。

部落人顷刻间惊呼四起,四散逃开。伏羲当即抬起骨矛,挥手指挥:“勇士们按原计划,快把它引到陷阱那边!”

有几名壮年战士颤抖着把石制投枪丢出去,却没打中要害,反倒激怒了怪物。它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再次朝一个年轻的猎人扑去。那猎人吓得脸色苍白,脚下打颤,一时迈不开步。

文昌星君见状,暗叫糟糕,急忙大喊天聋:“天聋,冲过去,把它顶开!”

天聋虽耳背,但看得见怪物,当下发出一声怪嗝,大步踏出,蛇尾巴猛地弹起。可别小瞧这猪的力气,它加上超长尾巴的鞭击,竟能在瞬间爆发出极强的冲撞力。

那怪物正欲咬住年轻猎人,冷不防后侧飞来一条“蛇鞭”狠狠抽在它脖颈。怪物痛得嘶吼一声,身体往边上一歪,险些失去平衡。天聋顺势横冲直撞,猪头顶在怪物鳞甲上,“砰”地一声,竟把它撞得在泥水里打滚。

“吼——”怪物怒不可遏,脑袋一甩甩开天聋的尾巴,龇牙咧嘴地朝这头“黑色猪蛇混合体”扑过去。附近的部落人看得目瞪口呆:这野猪也太神了吧,居然能和湖怪硬碰硬?

“快退后!”文昌星君提醒那些吓傻了的原始人,自己则暗中跟伏羲对视一下,示意对方趁机指挥族人回到陷阱位置。伏羲虽不知道文昌星君如何打算,但还是本能地服从,一边高喊让部落战士重新列阵,一边拖那名被救的年轻猎人离开危险范围。

说时迟那时快,天聋和那怪物已经在泥泞地带搏斗成一团。地哑见情况紧急,也从天聋背上飞起来,绕到怪物的背后疯狂啄它的鳞片,试图找到弱点。怪物屡次翻滚,想用尾巴把地哑拍下去,却总是扑个空。一猪一八哥的配合,竟让这庞然大物短时间内陷入被动。

见时机成熟,伏羲赶忙让十来名壮汉把一张编织的麻网展开,并在边缘系上石块。当怪物被迫挪向陷阱附近时,她们猛地将网抛出去,没想到怪物拼尽全力狂吼挣扎,硬是把几名壮汉震翻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文昌星君冲上前,用一块坚硬的锋利石头朝怪物眼睛部位猛砸,怪物哀嚎倒退,再次撞进天聋的撞击范围。天聋用尾巴缠住怪物的一只后腿,野蛮地将它往树桩方向拽。地哑也悍不畏死地啄它脸部要害,嘴里不停地念叨:“打它打它,打得它尿都洒了!”

一阵天翻地覆的混战后,怪物终于力尽,重重地躺在地上,抽搐着发出微弱的嘶鸣。伏羲看准时机,捡回骨矛,对准它的脖颈狠狠刺下,洞穿了主要血管——鲜血喷涌,怪物挣扎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胜利来得如此惊险又迅速,附近的部落人直到怪物死后才回过神来。她们看着倒在泥水中的庞然巨兽,再看着满身污泥的天聋和文昌星君,恍然如同大梦一场。

有人欢呼:“我们成功了!”也有人瘫坐地上大口喘气,还有的上年纪者激动流泪:若不是这几位“天神”仗义出手,今天恐怕会出现伤亡惨重的结局。

伏羲自己也满脸汗水与血迹,微微弯腰对文昌星君行礼:“多谢相助,否则我族恐怕又要失去更多勇士。”

文昌星君摆摆手:“没事……你们也很英勇。”她喘着粗气。若不是在关键时刻地哑、天聋和她三者配合,这只怪物可没那么好对付,也得亏伏羲指挥得当,让那张麻网起了关键作用。

“他真是变成大神了啊……”人群中渐渐有人围拢过来,带着敬畏目光注视文昌星君和那飞天野猪,还有天上盘旋的八哥。更有人窃窃私语:“那猪简直是‘龙’在世吧?”“看那尾巴,比蛇还要灵活,是神授之力吗?”

伏羲轻喝道:“都别吵,先把怪物肢解,准备好祭祀,感谢神灵相助。”

部落众人立刻忙碌起来。她们拿起石刀、骨匕等工具,将巨兽分割成几大块肉和鳞甲,准备留作储备粮或制作护甲。更多人则向湖边取水,清洗伤口和地面血迹,一时间场面又变得嘈杂而繁忙。

伏羲向族人交代一番后,重新回到文昌星君面前,诚恳说道:“若你当真是天神,不妨随我回部落歇息一晚,我部落虽贫瘠,但必会以礼相待。再者,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

她话没说尽,但文昌星君已经明白,这位首领想要寻求更深入的帮助,尤其是关于“连年洪水”和“凶兽肆虐”的对策。

地哑抢先答道:“行啊行啊,我最爱吃好吃的,你们有烤肉吗?”

天聋用蛇尾拍了下地哑的翅膀,示意别太放肆,但自己一双猪眼却也放着光——显然也对烤肉感兴趣。文昌星君无奈苦笑:这些家伙永远不忘记填饱肚子。

伏羲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天神’还挺随性。”但她郑重地点头:“我部落擅长熏肉和烤肉,只要你们不嫌弃粗糙。”

收拾完巨兽尸体后,伏羲先让族人轮流把肉块搬运回部落,同时安排十来个健壮的青年进行警戒,以防周围再有猛兽来袭。部落里老弱妇孺则簇拥在一起,围看“天神”队伍:文昌星君与那只会飞的野猪,还有一只话痨八哥。

有人低声议论:“真是古怪啊,没见过这种组合……”“会不会是天神派下来帮助我们的?”

伏羲听到这些私语也不置可否,只是带着文昌星君走在队伍前列,边走边解释:“我们这边土地肥沃,但洪水季节太频繁;再加上附近有不少猛兽,大家生存很艰难。若你们能帮我们找到摆脱灾祸的方法,也算救我们一命。”

文昌星君瞥见伏羲那隐隐的疲惫神情,不禁关切问道:“部落情况很糟糕吗?”

伏羲点头:“是啊,我们自从前代首领去世后,就陆续遭遇几次洪水。住在低洼处的族人死伤惨重,剩下的人不得不搬迁到相对高地。可是猎物资源又随之减少,族内出现不少饥荒。猛兽趁机出没,常攻打妇幼,搞得人心惶惶。如今我们只能勉强聚集在湖泽附近,靠捕鱼和一些野果存活。却不想,又遇到这种怪物……”

说到此处,她微微咬牙,显然对现状极度无奈,却又只能咬牙撑住。

文昌星君忽然想到自己在母星资料里瞥见过的传说:地球后世记载,伏羲以八卦治世,教化万民,开创文明……可眼前的伏羲却是如此困苦,整日忙于战天斗地,谈何八卦?由此她才真正体会到历史与神话之间巨大的差异:任何传说中的伟人,也要先在血与泪的洪荒中艰难求生。

9,野猪飞行秀:让部落人目瞪口呆

由于她们一路步行回部落,路途并不算近。途中地势湿滑泥泞,背负猎物的族人走得很辛苦。天聋察觉到队伍行进缓慢,索性“哼哧哼哧”地主动去帮忙背几块肉。可它本来就是头黑胖野猪,再加上蛇尾巴缠绕在那里,步子很笨拙,一不小心踩滑,肉块翻落在泥里,族人一阵慌乱捡拾。

地哑竟然想秀一把:“我可以飞呀,让我抓天聋飞过去!”它叼着天聋立刻起飞,但飞得不够高,结果一路拖着天聋在地上摩擦,噗嗤噗嗤地溅起泥水,把族人吓得惊呼“这龙果然有妖力!”

后面有人摸不着头脑:明明是一头看似笨重的猪,居然可以飞,这都是什么超自然组合?心里的“神灵”印象更深。

伏羲见此情形,也只是默默看着,不多言。或许,她在观察这些神秘来客的真实本领,是不是可以在对抗自然灾害上派大用场。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抵达伏羲的部落。那里是个依山傍水的高坡地带,四周以木桩和石块简单围砌,形成半环状防御工事。里面有不少窝棚、简陋的帐篷;孩子们大多赤脚跑来跑去,看到陌生人都躲在母亲身后。有青壮年手持石斧或骨矛巡逻,见到伏羲带回一堆巨兽肉,无不惊喜地大喊“首领胜利归来!”

伏羲让人先把肉搬去晒制或剥离,用于储存。她转过头,对文昌星君道:“今晚我们会举行一个小小的庆典,感谢你们帮我们除掉那个怪物……当然,我也想借此机会,与‘天神’们好好交流一番。”

文昌星君微笑点头:“行,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你。”

地哑在一旁暗暗欣喜:“又可以吃烤肉了!”天聋则警觉地四处嗅着空气,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危险动物或敌对部落。

不多时,篝火晚会就开始了。部落人围成一圈,在几堆火焰旁设置简陋的石凳或木墩,让文昌星君、天聋、地哑和伏羲等核心人物坐在较中央的位置。她们把巨兽肉割下一部分,用木棍架在火上烤,滋滋作响,油脂滴落发出香味,令周围人忍不住咽口水。

也许是因为这场狩猎胜利,这个夜晚的气氛相对轻松。部落人不再如最初那般恐惧“飞猪”和“怪人”,至少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与期待,还有些孩子忍不住靠近天聋,想摸摸那蛇尾巴,又怕被抽到;看着它们来回打闹,竟显得颇为欢乐。

夜色逐渐浓郁,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伏羲示意部落人暂且安静,然后端起一个粗糙的陶碗,恭敬地递给文昌星君:“这酒是我们用野果和谷物发酵做的,比不上好滋味,但算是心意。还请天神品尝。”

文昌星君知道,这是对方的诚意。她也不再客套,轻轻呷了一口,酸涩味直冲喉咙,让她差点喷出来,但仍强忍着露出微笑:“呃……挺有劲。”

伏羲看出了她的不适,笑了笑:“抱歉,我们这里没有更好的酒水。只希望天神不嫌弃。”

在母系社会里,若你走进一个部落,首先见到的“家务军团”全是男人:他们围着篝火忙前忙后,切菜、熬汤、擦地,甚至还有个手拿木勺指挥大家配合节奏“烧火”的“男总管”。如果你问:“欸,你们怎么都不去打猎?”他们就会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那是女人们的工作啊,我们只管蹲家里搞内务。”

有些更投入的男士还自称“奶爸教主”,因为他们既要哺乳(母系社会男人还保留些奇幻的生理功能——比如哺乳),又得带孩子,俨然“万能保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部落首领和一众女战士天天策马扬鞭,弓箭不离身,动不动就“今儿个去狩猎猛兽吧”,或“隔壁部落敢来挑衅?抄家伙走起!”完全把男人撇在家里。

更有趣的是,女人们还随时可对男人进行“选择更替”,觉得“哦,这个男的煮饭不合我胃口,就算了,下次换个更贤惠的。”男人只能苦哈哈被“退回库存”。有时被退回的男人们会一起碰杯儿,“唉兄弟又被踢了啊?我也刚被退货啦。”场面既悲情又诙谐。

在母系时代,婚姻往往不是“一劳永逸”,而是一种暂时合作:女人挑一个顺眼的男人做伴,可能只维持到孩子长到几岁,等她看腻就解散关系。若你去参加一场“婚礼”,发现新郎尴尬地站在角落,目光躲闪,没什么存在感;新娘(女首领)却大大方方招呼众人:“大家尽情吃喝,反正此人也就用一阵子,有想接手的姐妹随时跟我打招呼。”

当代人听了估计会吓傻:“OMG,这么直接?”可在母系社会,这就跟“情侣合租”一样日常,习以为常啦。

现代社会中,大家常渲染“猛男”形象,可在母系时代,穿皮甲、扛长矛,领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主角,全是女人。她们长发随风飘逸,利箭出手如电,一不高兴就能徒手撂倒猛兽,举手投足间透出“女王”范儿。

若现代人穿越过去,看到一帮女将军冲前线,男人在后方烤肉、刷锅,就会直呼:“这是怎么替换过来的角色啊!”

至于部落的社交氛围,也“颠倒”得可爱。女人们聚在一起,聊的都是——“上回那只巨兽有多大、这次打仗又抢来哪些资源、下个目标去哪里狩猎”……个个充满争霸话题;男人们在一起则煮茶论带娃心得,交流“哪种草药退烧效果好”“今早孩子哭闹不肯睡”的苦恼。若有外来者偷听,还以为这是全世界最不可思议的日常。

母系社会的“恋爱”模式更是让现代人看得直瞪眼:女人会在集市或祭祀上随心选中某个男人,直接拽住他衣领:“跟我走,陪我过几个月吧。”男人则羞答答说:“行啊,希望我厨艺能满足你,哈哈。”

有的男人却被嫌弃“胆子太小”“手艺不佳”,或者女人腻了,就被踢出家门;此男只能再去“应聘”另一个女人的伴侣。如此流动,没有捆绑,没有誓言,却仍然让社会稳稳运转。

假若你把这些母系传统搬到现代,肯定会让无数人瞠目结舌。但在当时的世界观下,这种分工自有其合理性:女人身强体壮、掌握狩猎争战权;男人则细心负责养儿煮饭。一千年后,也许母系部落慢慢演变,吸收新文化,逐渐形成更均衡的男女地位……但那都是后话。

对当代人来说,母系社会就是一面倒置的镜子:我们日常习以为常的“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在那时则完全相反,而且部落人人都过得挺自在,只是遇见现代人会颇多啼笑皆非。母系社会中各种“和今天截然不同的故事”都在于角色分配、社会结构以及恋爱观念等方面的巨大反差。有时你会觉得它更原始、更纯粹,也有时你会觉得它“过于彪悍”,但不可否认——对当时的人而言,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且津津有味地进行着。

篝火晚会还在继续,伏羲和文昌星君喝着酒,都有点醉意。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下子融洽许多。伏羲喝了一口酒,随后语气郑重:“我能否请教,天神究竟来自何方?你们既有超凡本事,又能制服那怪兽,是否真是神灵?若真如此,那洪水之患,可否也有法子破解?”

一提到洪水,篝火周围的族人顿时情绪低落,有些人甚至低头不语,显然这是大家心中的痛。

文昌星君犹豫片刻:“我们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神……但确实算是‘远方来客’,对一些事物略有研究。”她思忖着如何解释二进制、外星科技,这些概念对伏羲或原始人来说过于超前,还是得换个方式。

地哑抢先插嘴:“对对,我们是老大最忠实的随从,她会看天象、知未来,懂很多奇妙的东西,说不定能帮你们找个法子——”

天聋在旁打了个小嗝,也跟着点头,好像在附和。伏羲听了,更显期待:“果真?那可太好了。”

文昌星君只好借机顺势说:“有些自然灾祸可以通过‘预测计算’的方法提前预警,比如风向变化、云层高低、河水涨落的时机……一旦我们把这些规律找准,便能提前转移或构筑防御。当然,真正要做到安居乐业,还需要更系统的制度。”

伏羲愣了愣:“预测未来?这是怎样的法子?”

“简而言之,你可将数字看作相互关联的规律,再加入人事、时机、风雨等等变量。若能结合起来推演,便能预知可能发生的情况。”

文昌星君说得半保留,毕竟她打算后面再慢慢把“二进制编程”思路告诉伏羲,不想一下子全抛给对方。

伏羲虽懵懂,在民众面前却也不懂装懂,于是沉吟:“若真能提前预知洪水到来,部落确实能尽量转移财物和人口,减少损失。但若洪水一次次来,我们终究要搬多少次?难道没有更根本的方法化解?”

文昌星君苦笑:这可不是说化就能化的。古代没有堤坝系统、没有水利工程,人力对自然的改造极其有限。她可不是要当“建筑工”的角色呀。她只得含糊:“先做预防,再想办法修筑一些挡水的土坝、渠道,或寻找地势更高的领地。”

伏羲听到“寻找地势更高的领地”,想起自己多年前尝试过类似举动,但部落内部有人不愿远离熟悉的水源,也有人害怕更深山里的猛兽而吵闹不休;最终只能选择这块半靠近湖泽、半算高地的中间地带。“哎,”她叹了口气,“我们部落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我这首领位置来之不易,想要大家齐心合力,并不简单。”

文昌星君见她露出苦涩神情,更感同情。也正因为这样,伏羲应该是个有智慧、有德行的人,否则部落不会如此敬重她。也许自己给她传授“二进制编码”,她能更好地凝聚部落——文昌星君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念头。

席间,不少人不住地朝天聋抛来怪异眼神。毕竟,这头巨猪能飞(她们笃信是它自己在飞),还带着长达数倍身躯的蛇尾巴,简直骇人听闻。天聋被盯得有点尴尬,索性大口吃着烤肉不理睬,偶尔耳背发作,还能把小孩的尖叫当成风声。

地哑则显得很享受“被围观”的待遇,一边猛啄烤肉,一边用其特有的好大嗓门炫耀:“看什么看?本八哥也是神灵呢,懂吗?要不要我飞给你们看?”

几个壮小伙兴奋地起哄:“飞呀飞呀!”

地哑也不客气,真的叼着猎物巨大的后腿肉,拍打翅膀升到半空,小小的身体拖着半截肉腿,却能在篝火上方绕圈转。底下的人惊呼:“鸟神显灵!”有的孩子兴奋地鼓掌,也有老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伏羲看在眼里,暗自思忖:这“三位”确实与凡人截然不同,她们当真可能是神或半神?

这一场篝火晚会并没有持续到深夜,因为部落人生活辛苦,大多习惯早睡。伏羲让族人拿出几件还算干净的兽皮,铺在一处岩洞边的小帐篷里,用来招待文昌星君和她的奇葩宠物。

“要是觉得不方便,你们也可以在篝火边待着,但夜里有毒虫,恐怕不安全。”伏羲指了指周围蚊虫飞舞的场景。

文昌星君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部落如此“贴心”的接待,她点头感谢:“那就多谢了。明日我再详细告诉你们一些应对猛兽和洪水的方式。”

伏羲叹道:“好,那我等着。若天神真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那我伏羲将永远铭记这恩情。”说完,她跟随族人离开,叮嘱守夜的人保持警惕后,也去休息了。

文昌星君看着伏羲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一连串思绪:这就是后世传说的伏羲?一个为了族人生存焦头烂额的原始首领?若能把“二进制编程”的基础慢慢传给她,也许在她手中能催生出一个更系统的模式,为后来的文明发展奠基。想到这儿,她心里竟然莫名地生出一点激动和期待。

天聋和地哑此刻已经抱着她们打包好的烤肉,躺在兽皮上闭眼喘气,一天的战斗和行军让它们筋疲力尽。地哑还在梦里迷迷糊糊地喊:“哇,还要肉……”,“快抓住那条湖怪,让我再烤一点……”。天聋偶尔打呼噜,还带着低沉的“哼哧”声。

夜色深沉,火光在夜风中跳跃。部落里偶尔有婴孩啼哭的声音,也有巡逻战士的脚步声与相互提醒的呼唤。文昌星君枕着粗糙的兽皮,仰望星空,似乎看到了无尽之远的大熊星座,还有那未尽的使命。她心想:或许这一天,会成为她在地球洪荒时代真正开启“文明之门”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