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和兽医确定好时间白简鸣决定带着栀子去打疫苗,他抱起栀子时露出的一截手腕还戴着云星皓校运会给他的那根黑色皮筋。
云星皓看着那根皮筋,感觉心尖流过一股暖意,等白简鸣看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微微笑着,上挑的眼角看着十分勾人,白简鸣不语,只是将脸埋到了栀子毛茸茸的肚子上,耳根子悄悄红了起来。
栀子打疫苗时很配合,打疫苗的医生很惊讶:“我还没见过这么乖的小猫呢。”白简鸣嘿嘿笑着。
医生给了白简鸣一个小册子,让他写上栀子的名字,再让他按着册子的日期去给栀子打疫苗。
回去路上白简鸣讲了很多春天要和云星皓做的事,比如给他编个花环,再比如一起去逛花园,云星皓也不打断他,跟着一起想象那些画面。
由于再有一周就要期末考,他们也没太多时间去闲聊,最后去的地方是花园。
花园中还没有花在开,但云星皓还是听从白简鸣的指挥站到了花前。白简鸣将相机架在前方,跑去云星皓旁边拍下一张合照。
“等开花了再拍一张合照做对比怎么样?”白简鸣低头翻看着照片,毛茸茸的发顶对着云星皓。“好。”
栀子在猫包里喵喵叫起来表示被冷落的不满,云星皓想要去触碰白简鸣头发的手缩了回去。白简鸣注意到他的动作,拉起他的手晃了晃:“怎么啦?”说罢又去提起猫包,“好了好了马上就回家了……”
两人谁都没有先松手,等到了家门口白简鸣要掏钥匙才假装若无其事地松开各干各的。
栀子终于得以重获自由,冲出猫包到处跑,白简鸣开始为在它长大后的家具提前默哀。
云星皓将留有余温的手攥成拳,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并没有过这种情绪,只是本能地并不想松开手。
“回神咯。”白简鸣凑在云星皓眼前拍拍手,“正好我有道不会的题,快来教我。”“……什么类型的?”最后两人写上瘾又跑去找了两张卷子做。
吃完饭,白简鸣呈大字型舒舒服服地躺在房间的地毯上,扭头看着云星皓:“明天带你去个地方。”语气是云星皓熟悉的有了古怪想法的白简鸣。
模拟考成绩下来了,这节语文课被老师用来给不会的学生查漏补缺。
语文老师名叫方砚,年过六旬,但那头已然稀疏的头发却会定期去染黑,在学生口中就是个紧跟潮流的小老头。他坐在讲台上给每个上来问题的学生讲题,看到海乐上来还愣了一下,他记得这个学生一直不和人主动交流,也不会问他问题,每次都是他单独去找海乐问有没有不懂的地方,这还是第一次上台找他问题。
这位小老头当然很乐意,给他讲完阅读理解出错的几个要点后顺嘴问道:“你的变化很大啊,遇到什么开心事也讲给我这个老古董听听。”但他没想到海乐耳朵一下变得通红起来,刘海下平日里黯淡无光的那双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隐约迸发着光。方砚也不再多问,笑着拍拍他的肩。
本来在发呆的周米樊和下了讲台的海乐对上眼神,冲着他笑笑,海乐整个人又红了一圈。
讲完题,闲不住的小老头下来开始溜达,本来在研究带云星皓出去玩的路线的白简鸣掏出语文卷子盯着看,方砚好奇地跟着他一起看,想看看他几乎没有扣分项的卷子能被盯出什么花来。
白简鸣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哀怨地问方砚:“您老就不能让我安心刷个印象分吗?”方砚哼了一声:“还以为你要给我出的卷子挑错呢,结果是在刷分呢。”
下课铃正好打响,白简鸣嬉皮笑脸地说了声“老师再见”就跑出去打水了,方砚笑着摇摇头,也抬手拍了拍云星皓的肩膀。这其实是方砚经常做的动作,据他所说他年轻时的老师也喜欢时不时轻拍学生的肩膀,说这是可以让人打起精神的魔法,于是方砚当了老师后也有了这个习惯。
云星皓在刷题,感觉到方砚的动作,紧绷的肩膀有一瞬放松。
或许它真的有魔力吧,云星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