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意浓,八月八,有风俯首过。
过门廊,停档口。
小镇一年秋。
一年到头不得闲的居民们纷纷脸上挂了笑,虽然未至年春,但这股奋头向上的劲儿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几家汉子约好了,背着家里的婆娘,勾肩搭背去了城东唯一的酒坊。
过城东长廊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路上经常能看见稚童玩耍,玩的是一种鼓风筝,天上飘啊飘。
问君能有几多愁?其笑哉。
要说人间春光何处好,小镇酒坊占三分,何也?
看官且往下边瞧。
一间不大不小的酒坊里,七八余名跨刀汉子零零散散的坐着,标准的跨马刀就这么被他们用力的拍在酒桌上,震天响。
为首的汉子三角眼,大胡茬儿紧密的贴合在下颌,下意识压了压帽檐,余光看向角落处不同寻常打扮的两位富贵公子。
紧坐在他身旁较为精炼身材瘦小的男子眯着三角眼,朝他们抬了抬下巴。
为首的汉子吧嗒吧嗒嘴唇,心里想的却是这酒味真娘皮,然后才摇了摇头。
老板徐娘半老,背地里没少被小镇上的男人们揩油,只要不过分倒也不太在意。
就这么斜斜的倚着门框,那曲线玲珑不太明显的暴露着,余光也在时不时的打量这一批进来的外乡人。
店小二两条腿跑的直冒烟,这边的大爷要上上好的桂花酿,老板娘特地嘱咐了要掺点水……那边的公子虽然只点了一些小菜,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平日里不近颜色的老板娘破天荒的吩咐他送去一壶好酒,真真娘皮!
老板娘适时的往那角落处抛去媚眼。
其中一名公子脸色张红,有些慌忙的想站起来伸手作揖,却被同伴拦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尴尬了半天才又坐下。
老板娘捂着嘴咯咯的娇笑,白嫩的手指不经意的朝着那名年轻公子勾了勾。
“这位公子倒是年轻的紧,皮薄,不像我们这小地方野养的糙汉子那样厚脸皮。”
“哎哟,”那帮刀客之中一人嘬了一个牙花子,五官像是硬生生往一处挤,模样诡异的很。
“徐老板这么说咱们这些哥们可就不开心了,您瞧瞧,这一身腱子肉,难道不比那外乡人的二两白皮儿来的更得你心?是不是,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说着他还炫耀似地拍了拍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面筋肉分明,一瞧便是个练家子。
只见这名汉子一挺身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左手握拳沉肘,腰马发力,便是一个武架子。
“嗬!”浑厚的不只是声音,那股无形的气力也从他鼓胀的肌肉中渗透出来。
这边的汉子不动,另外一桌的客人倒是有了些神情变化。
“好手段!”
先前拦下那名少年的陪坐竟是起身,朝着这一伙人遥遥的作揖,少年无奈的把头低下,好似在认真品酒,桌下的手却是正在暗暗使劲。
老板娘瞧了这穿着蓝衫的书生一眼,撇撇嘴颇为不屑。
呸!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