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选略一迟疑,抬腿迈过门槛,进入了白家豪宅。
他仔细感应每个瞬间。
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家内没有任何诡秘之力爆发。
同时,严选体内的拔舌鬼,也没有任何躁动的迹象。
“这边……”
老管家一脸开心,带着严选往里走,先是绕过一面精美宽大的照壁,接着便进入开阔的庭院。
偌大的庭院非常安静,没有一个人。
花园一片狼藉,盛开的花草被削断,被践踏,地皮翻卷,留下一个个大坑。
芭蕉树倒在地上,假山破碎崩塌。
严选走到屋檐下,看到一扇门半边坏掉了,地板上还有斑斑血迹。
一根粗壮的支撑柱,被洞穿出一个大窟窿。
走廊里,还有摔碎的瓦片……
此情此景,越看越像是行凶现场。
严选自然知道,这些破坏全是岳书瑶昨夜弄出来的。
“岳书瑶和某位高手在这里打了一架……”
严选双眼微微眯起,仔细观察每个角落,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半晌后,他陷入了沉吟,一脸莫名。
他和岳书瑶战斗过,深知那个疯批女人的力量强度,攻击方式乃至特有的习惯癖好。
从现场痕迹判断!
几乎全是岳书瑶的箭矢长舌搞出来的破坏。
乍一看,就像是岳书瑶发疯了,一个人在这里,甩动她的箭矢长舌,疯狂攻击四面八方,到处搞破坏。
而另一位高手,基本没有造成任何破坏,也没有在现场留下脚印和其他痕迹。
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也就是说,那位高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不但避开了岳书瑶的所有攻击,还能精准的打到岳书瑶,给与重创。
“白家就是那位高手的地盘,为什么他连一个脚印都没有留下?”严选感觉有些奇怪。
似乎,那位高手在刻意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
“先别管这些,待会儿再收拾。”
老管家快步往前走,绕开了那些血迹,一脸晦气。
二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入一个栽种了很多竹子的别院。
这个别院挺大的,竹林茂盛,越过高墙,其中还夹杂很多比较罕见的红色竹子。
突然,空气中的气味发生了变化。
远远地,严选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材味。
他不禁好奇的问道:“白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吗?”
老管家摆手道:“不是,前边有个煎药房,经常熬药煎药,所以药味比较冲。”
严选顿时想起,岳书瑶提到过,白家老爷身子骨不太好,白荔枝也得了某种怪病。
下一刻,他就看清楚了这个别院的基本轮廓,分为东厢房和西厢房两部分,中间则是一个煎药房。
这会儿,有一个白衣年轻人和一个丫鬟,正在煎药房里忙碌,熬煮着什么汤液。
老管家走上前,弓着老腰,笑道:“公子,我招来了一个帮手,他叫严选,辛劳能干。”
白衣年轻人正是白玉书。
此人二十来岁,容貌平平,略显憨厚,他看了看严选,诧异道:“就招到他一个人吗?”
老管家叹口气,摊手道:“城内来了一个邪道人,他能蛊惑别人献祭自己的舌头,眼下城里的人全疯了,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
白玉书抿了抿嘴,握拳道:“昨天那个勾引我的女人,肯定就是邪道人的手下。”
他提到的女人,自然是指岳书瑶。
因为他见色起意,引狼入室,差点为白家带来灭顶之灾。
白玉书说着,一脸惭愧,叹气道:“都怪我识人不明,居然把一个怪物招进了家里。”
老管家连道:“公子不用自责。老爷说了,那个邪道人诡异非常,深不莫测,哪怕你有心防范,他也能找到机会趁虚而入。”
白玉书闻言,抬起头,深深凝视严选,问道:“你不会也是邪道人的手下吧?”
严选看着面前这个憨憨,一本正经道:“不是,我和那个邪道人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好!”白玉书开心的笑了,“我相信你。”
严选:“……”
老管家嘴角微抽,招手道:“来,我带你去见老爷。”
严选自无不可。
二人转身走向东厢房。
房门紧闭着。
老管家却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很快,严选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白家老爷。
阳光透过门窗照在床上,显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白老爷面白如纸,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干枯的老树皮一样。
他的身体非常干瘦,骨肉如柴那种,皮肤上青筋暴露。
而且,他还没有头发,像是化疗病人一样,虚弱到了极点。
暮气沉沉,行将朽木!
严选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位白老爷,这位白溪县城首富,可能命不久矣。
老管家走到床前,大声道:“老爷,我招到人了,您给掌掌眼。”
白老爷是醒着的,眼皮耷拉,似乎难以睁开。
过了半晌,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睁开了一丝眼皮,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珠子。
老管家将严选一把拉过来,大声喊道:“就是他,您看行吗?”
白老爷看了看严选,微微做出了点头的动作。
见状,老管家笑道:“老爷同意用你了,以后你就是白家的佣人了。”
这时候,白老爷又哼哼了两声。
老管家秒懂,喊道:“老爷放心,我这就带严选去见大小姐。”
白老爷安心的闭上了眼。
二人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恰好遇到了白玉书。
只见他小心翼翼端着一碗汤药,走向了病床。
严选又回头瞅了眼白老爷,脑筋急转。
“白老爷病入膏肓,白玉书又是个傻子……”
“那么,差点把岳书瑶打死的高手,到底是谁呢?”
严选一时间毫无头绪。
无论怎么看,白家就是那种富了三代,男性成员衰落,正在走向没落的家族。
少顷,严选跟随老管家来到了西厢房,停在一个房间外。
严选仔细一瞧,发现房门是封死的,窗户是封死的。
而且,不但外面封了一层,里边似乎也封了一层。
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密室,不能进,也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