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捏着手机，眼神冷沉。
她的五千万确实还没有捂热就要报废了。
“我要是你，现在就发个声明，跟徐娇解除合同，管她死活。”
温岚此时居然还充当了一回好姐姐的角色。
但这建议是想当的恶毒。
朝阳娱乐已经因为徐娇的背刺反水被架在了火堆上烤。
如果此时单方面解除合约，事情只会更糟糕。
“你啊，看人的眼光还真是……”
在温晚这边接连吃瘪之后，轮到温岚扬眉吐气了。
温晚没有情绪道，“路还长。”
温岚冷哼一声，两人几乎是同时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通话，温晚隔着车窗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窗帘被拉上了，灯光变得黯淡，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慕燕迟发消息过来问她要不要动手。
她回了个暂时不用。
“你回去吗？”温晚问前面的霍知舟。
霍知舟指尖捏了根烟，没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车。”温晚今晚上不打算离开了。
她骨子里还是个赌徒。
徐娇已经在她眼前了，让她离开不可能。
霍知舟回头瞥了她一眼，“暂时不回。”
两人便决定就在车里。
温晚忙了一天，晚上又一直绷着神经。
雨夜凌晨最是让人困顿的时候，她眼皮子撑不起来。
前面霍知舟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霍知舟唤醒了她。
“有人来了。”
温晚刚醒，人还是迷糊的。
被霍知舟伸手捏了捏脸颊才有点反应。
“不要掐。”
温晚抗拒，伸手捂脸。
霍知舟看她还稀里糊涂的，难得语气温润，“为什么不能掐？”
温晚捂着脸嘀咕，“掐大了。”
小时候有人看她可爱就喜欢掐她的脸。
她不知道听谁说的，脸掐着掐着就掐大了，她可不要成盘子脸。
霍知舟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下次换个地方掐。”
温晚：“……”
她清醒了。
还稀里糊涂的被霍知舟占了便宜。
温晚磨牙，伸手就去掐霍知舟的脸，手被霍知舟一把抓住。
“别闹。”
霍知舟提醒她，“你等的人已经上去了。”
蒋安东来了。
时间是凌晨三点一刻。
果然，二楼房间里的微光又亮了起来。
温晚趴在车窗上，睡意清醒过后，她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这两人半夜凑在一起印证了徐娇的话。
他们两人关系没有断。
温晚皱着眉。
霍知舟敲了下椅子。
“看到那边那辆车了吗？”
温晚顺着他指着方向看过去。
有人鬼鬼祟祟地。
“记者？”
霍知舟，“跟着蒋安东过来的。”
温晚敛眉，“徐娇是不是心甘情愿发那些消息还没验证，他就带来了记者。”
这是要把徐娇的所有后路都给堵死。
不出预料，明天一大早，两人就会再次捆绑着上热搜。
徐娇将彻底倒戈相向，成为温岚手里的一把刀。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那辆记者的车才离开。
霍知舟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温晚提议，“先休息。”
温晚有点熬不住了。
霍知舟道，“人在这里跑不了。”
说着他发动了车带着温晚在附近一家酒店开了间房。
“徐娇很有可能被拿捏住了把柄。”
温晚不想洗澡了，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在车里坐了一晚上，她浑身都不舒服。
昨晚上温岚跑来耀武扬威，那势在必得的语气，把温晚和朝阳娱乐都看成了陷阱里的困兽。
霍知舟占了一半的床，“嗯”了一声，“那个XD视频。”
他说着看向闭着眼的温晚，“你真要保她？”
温晚掀了掀眼皮，“我又不是慈善家，保她是因为公司里还有那么多的新人看着，我总要有个态度才行。”
“其实……”温晚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想保她也是因为第一次见她时她眼睛里的那股韧劲。”
看着很单薄的一个小姑娘，因为一个眼神吸引了温晚。
温晚觉得，其实这姑娘骨子里应该有一股狠劲。
她也确实没看错人。
半年时间，配合着公司的安排，眼看着她就要混出头了……
难得跟霍知舟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温晚觉得很新奇。
以往两人每次见面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奔赴床上的路上。
除了那事儿哪有时间聊各自的工作。
她把所有压力都通过身体发泄得到了释放，完了也就没精力说话了。
“你的计划呢？”霍知舟道。
温晚一听就知道这人是个实干派。
她在床上滚一圈靠近霍知舟，单手托腮，认真道，“我想先弄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想一击毙命。
霍知舟朝窗外看了一眼，雨还没停，天色灰蒙蒙的。
“你先睡一会儿。”
他的声音像是有某种魔力。
温晚半合着眼一下子就闭上了。
没多久，匀净的呼吸声传来。
霍知舟替她拉上了被子。
迷迷糊糊中，温晚裹着被子嘀咕了一句。
“霍知舟。”
霍知舟拉被子的手停顿了一下。
温晚又小声道，“对不起。”
为了换门锁的事情，她当时的语气也不好。
难怪霍知舟会说她也有错。
她把坏情绪迁怒到了霍知舟的身上。
事后回想，那些话，还挺伤人的。
霍知舟替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出了房间。
门外，有保镖在等，见到他恭敬低头。
“霍先生。”
*
这一天，徐娇曝光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朝阳娱乐身陷舆论之中，不少工作计划被迫暂停。
温晚还坐得住。
公司里却早已闹翻了天。
公关部和法务部接了温晚的命令一直隐忍不发。
任由着围博上闹成一团。
朝阳这么坐得住，反而让人有了冷静的思考空间。
不少人怀疑徐娇在自导自演，怀疑账号被人盗了。
第四天，徐娇发了围博，要开直播证明自己没有账号被盗，也要当面揭露朝阳的种种恶行。
温晚看着这条消息，眯着眼，等到直播时间，进入了房间。
公司里几个负责人都在，个个屏住呼吸。
沈瑜道，“温总，她走到这一步，我们没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她们手里有那个视频。
一旦发布出去，徐娇和蒋安东都得完。
直播开始了，房间人数瞬间暴涨，从几万到几十万，最后卡顿了一下冲到了百万。
徐娇出现在了屏幕中。
没化妆，脸色不太好。
几日没见，她更瘦了。
对着镜头，她张了张嘴。
“温总，对不起。”
然后谁都没看清她突然做了什么。
转身扑向了旁边的人。
手里的剪刀狠狠扎进了对方的颈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