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魂咒

沈瞳面无表情的看着姜辰：“这一点，你和你父亲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姜辰脸色一变，正要说些什么，体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血色的符文在体表蔓延，姜辰除了思维还属于自己，其他已无法掌控，就连控制眼球转动都十分吃力。

姜辰尝试调动武魂，却发现根本感知不到武魂的存在。

他急忙将意识沉入识海，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原本清澈的识海空间此刻被浓稠的血雾笼罩，代表天彗龙和身躯的两大武魂印记被血色锁链层层缠绕，光芒黯淡到几乎熄灭。

如果不是最上方，象征火影姜辰和海贼姜辰的两枚光球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绝世姜辰已经准备抹脖子自尽了。

“我和你父亲不同。”

现实世界，沈瞳的瞳孔逐渐拉长，化作猩红的竖瞳，“没兴趣彰显算计。”

她背后两枚漆黑如墨的魂环骤然亮起，血色蝠翼刺破红袍舒展开来，尖锐的犬齿缓缓伸长，在阳光下泛着森冷寒光。

姜辰眼睁睁看着她靠近，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噬他的魂力。

“所以从现在开始...”沈瞳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你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尖锐的疼痛瞬间刺入颈动脉！

姜辰能清晰感觉到血液被抽离身体，被同样抽离的还有他的魂力和意识。

寒冷充斥全身，他的视野开始模糊，黑暗彻底吞噬了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

刺骨的寒意渗入骨髓，姜辰的睫毛轻轻颤动。

意识如潮水般缓缓回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洞顶垂下的苍白钟乳石，下意识想活动四肢，却听到沉重的铁链碰撞声。

低头一看，诡异的血色符咒爬满全身，这些扭曲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表面蠕动，从胸口蔓延到指尖，最终与地面上的巨大法阵相连。

“非常好，又一次被锁。”姜辰沙哑着自嘲。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黑暗深处传来。

“被剥夺自由的感觉确实不好受。”沈瞳身穿血色祭袍缓缓现身，衣摆拖过地面法阵时，那些血色纹路如同蚯蚓般蠕动起来，“不过放心，你马上就解脱了。”

姜辰抬头，借着洞口透入的微光打量四周：“能问一下这里是哪里么？”

“这有意义么？”沈瞳指尖把玩着一缕发丝。

“总得知道自己死后葬在哪。”

姜辰扯了扯嘴角，“万一尸体被人挖出来，容易让我死不瞑目。”

沈瞳突然轻笑出声，“虽然你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洞顶的魂导灯骤然亮起，“我们还在星斗大森林。”

刺目的白光下，姜辰看清了这个直径约五十米的天然溶洞。

地面刻着直径三十米的血色法阵，八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呈环形分布，在其中一根石柱上，姜辰看到了那位城主父亲。

只是对方可比他要凄惨多了，不仅全身是血，心脏处还插着两根骨钉，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姜辰看着沈瞳，提醒道：

“姜泽在路上和我说过，你们圣灵教内部不允许自相残杀，你这样做，不怕教会内部的长老对你进行清算吗？”

“我的天，他可真是会误人子弟，幸好我杀了他。”

沈瞳长叹一声道：“傻孩子，这世上的规则都是给弱者准备的。你觉得皇帝会因为封号斗罗杀了个乞丐把他关入大牢吗？”

她道：“我大概能猜到他在背后挑唆长老与我的关系，向高层传达我的危险性，提议由他这个容易摆弄的蠢猪来取代我的位置...”

姜辰闻言愣住，“你不害怕？”

沈瞳噗嗤一笑，“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讥讽道：“是否用一个人不是看他的安全性，而是看他能带来的利益。

“我的情报网遍布天魂帝国，谁可靠，谁不可靠，谁真心效忠，谁已有反叛迹象......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脑子里，都是我能创造出的价值。

“就算姜泽那个蠢货真的说服了某个长老向我出手，他们也绝对不敢杀我，因为我给组织带来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姜辰张了张口，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从一开始，沈瞳就知道姜泽的全部小动作，不出手只是不需要......嗯，可能也是打算借此试探出圣灵教长老对她的态度，分辨出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姜辰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擅长权利的游戏，或者说不适应异世界权利的构成。

斗罗大陆终究是个玄幻世界，个人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石。

沈瞳即使犯错，可只要实力获得提升，圣灵教长老就没必要为了两个死人找她的麻烦。

当初姜泽想必也是有类似的打算，让他偷袭沈瞳，然后拿着尸体交差，到时候圣灵教长老再震怒也无可奈何。

姜辰试图找回主动，讨价还价道：

“你为什么不尝试与我合作呢？你培养我成为封号斗罗，我给你提供资源，这是双赢的买卖。”

听到这里，这位圣魂教探子，辉月商会会长，天魂帝国邪魂师地下信息网组建者愣住，好几秒钟没有说话。

然后，她笑了起来，笑得身体开始抽搐。

就在姜辰试图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

沈瞳缓步走向血色阵法中央，长袍无风自动。随着她指尖舞动，地面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母子一场，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沈瞳的声音突然变得层层叠叠，仿佛有无数个她在同时开口，“我之所以没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我要的更多！”

熟悉的剧痛再次席卷全身，姜辰瞳孔骤缩，只是这次疼痛的源头并非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

“你中的是血魂咒...不是血毒咒...”

沈瞳的双眼完全化作血色，“你体内的咒毒根本不值一提，我也从没指望靠这个约束你。”

她张开双臂，无数血色丝线从阵法中升起，“血魂咒真正的作用是削弱你的灵魂，让我可以通过仪式，击溃你的精神，占据你的身体！”

姜辰的视野开始扭曲。

在剧痛中，他忽然想起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线索...

沈瞳帮他寻找魂环以气血为主；

她对他异于常人的肉身并不防备；

以近乎强迫的方法让他吸收暗金恐爪熊魂环；

这一切的目的都是消耗他的精神力，方便她进行类似“夺舍”的仪式。

对方早就察觉了双生武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