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知道那人咋死的?”老先生怀疑的问。
“我反正是没看到刀子,也没看到那人身上有啥伤。他捂着脖子,手上还有不少血,可能是脖子上中刀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就是他杀。”
“那我咋听见好像是中毒死的呢?”
“啊,你啥时候听见的?”
侯伟和宋佳人也看向这位老先生,只见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露出狡黠的坏笑,“我在走廊坐着,有俩警察从我面前走过,聊这事儿,说什么是重金属中毒,反正我也不太懂。”
“您这听力可以啊。”刘董半是调侃的说,他的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原来是中毒死的吗?好家伙,大教授被毒死了!这可是个大新闻呐,可惜,我不认识什么小报记者......当时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拿手机录下来,点击量不得上天啊!”刘董懊悔的拍着自己的脑门,“泼天的富贵没接住啊,我现在开直播还来得及吗?出名了得赶紧去直播卖货呀。”
宋佳人忍不住吐槽道:“还想直播卖货?起码你得让公众认识吧。还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位死者去世的消息,你就算开直播,也没人会当回事。”
“也是,怎么死的就是个教授呢?要是个明星啥的,这一下我不就发了吗!”
“别做梦了。”宋佳人嫌弃的说。
刘董反驳道:“小姑娘,你知道为啥人就发展的这么厉害,其他动物就不行呢?”
宋佳人没好气的说:“因为什么呢?”
“因为人敢想敢干,其他的动物敢干倒是敢干,但它不能想啊。人要是不想,和动物有啥区别?就得敢想!老天爷才会帮你,我就想发笔大财,我要是连想都不敢想,老天爷咋可能注意到我?”
“还发大财呢,你治腿的费用可不低,你还真指望向去世的那位教授的家属索要啊。人家不报警抓你就不错了。”
“那我这腿是在他家摔坏的,要不是他吓唬我,我怎么可能摔坏腿?”
“你要不大半夜的跑人家家里去,至于被吓一跳吗?”
“你这小家伙倒是还挺伶牙俐齿的!我跟你没必要掰扯。”
“像谁愿意搭理你似的。”宋佳人嫌弃的说。
“你管管你女朋友啊!”刘董看向侯伟,后者耸耸肩:“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对小偷小摸的人很难讲礼貌。”
“你怎么说话呢!”
“小伙子别乱动,你这腿还打着石膏呢。”坐在病床旁的老先生伸手将刘董按回床上,“现在知道要脸了?偷东西的时候想什么呢?”
“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这是排外!是霸凌!我要求换病房。”
“赶紧换吧。”宋佳人说,“你来之前这病房可安静了。”
“那我还偏不走了!我就留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真是无耻。”
“我不光无耻,我还下流呢。”
“伟哥哥,咱们换病房吧。”
“行了行了,没必要上纲上线的。刘先生是吧?你确定发现尸体的房间是门窗关好的?”
“原来你也好打听啊。不过你毕竟之前干过警察,也正常,你们这帮穿制服的都愿意刨根问底。”
侯伟笑了笑,并未反驳。
刘董回忆道:“窗户和门都是关严的,门肯定是锁上了,窗户有没有上锁不清楚,即便没上锁,那可是18层,外面又没有阳台,上面还有好几层,不可能从窗户进出书房,锁不锁没区别。不过硬要说的话,那扇门锁是锁上了,但并不是完全封闭的。”
“哦,此话怎讲?”
“门虽然锁着,但门楣处还有个小换气窗,能推开一点点。手掌能过去,攥成拳头就过不去了。我跳起来伸手勉强能碰到。你这身高的话,应该不用跳,踮起脚尖就够到了。”
“您确定那是个换气窗吗?”
“反正就很小一窗户,宽大概就三四厘米,也就一根手指吧,推开也就露出个一厘米宽的缝隙。你还指望有人能从这么窄的缝隙钻出来?要真有这么能耐的人,我倒真想见识见识。缩骨功也没这本事啊!”
只能打开一点的换气窗吗?侯伟暗自思量。
刘董被那位好奇心过于旺盛的老先生烦的不行,就只好装睡,装着装着还就真睡着了。一下午的时间,几乎都在呼噜声中熟睡。
宋佳人跟侯伟趁着天气不错,去医院的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侯伟坐在轮椅上,宋佳人推着他在绿植环绕的院落一角消磨时间。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那位叫做徐朗的教授。
“网上披露出来的信息越来越多了。我还去福江大学的学生论坛翻了翻,发现一些有些扎眼的信息。”
“人一走,茶就凉了。”侯伟见怪不怪的说,“肯定是有人在网上匿名公布了一些这位暴毙身亡的老教授的黑料吧。”
“伟哥哥猜到了?”
“人无完人,更何况是这种掌握话语权的老资格,活着的时候还能控制住局面,负面信息都能压住,人突然没了,那些吃过亏的、遭过罪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再过段时间这些信息就会被其他利益相关者给打压下去。”
“也不全是这样吧?也有很多德才兼备的教授啊。”
“当然,但更多的是不好不坏的。像道德败坏的那种,即便有也是少数。不过掌握了话语权,人难免会因为自己的好恶做出选择,有占便宜的,就有吃亏的,站在不同的角度描述同一个人,会得出两副面孔,很正常,只要不是做出突破底线的坏事,都是人之常情。毕竟家里的孩子也分偏爱不偏爱。”
宋佳人点点头,“就像郝妈妈似的,对每个孩子他都很爱,但对伟哥哥还是要更偏爱一点。”
“你可别这么说啊,她明显是更偏爱你。”
“也就伟哥哥会这么觉得吧。不过这位徐朗教授的负面信息有些多呀,按照论坛里那些帖子的说法,他来到福海大学之后就一直很霸道,虽然名义上只是返聘的退休教授,但是话语权比他所在的院系的院长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