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吹来的风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说来也奇怪,采沙船停止工作了之后,就连江面上也没有船只行驶,属实奇怪。
“一艘船都没有,我们也上来不少时间了吧。”我压低了声音。
“没错,难不成最近连船只都绕行了?”张淮安似乎也不可置信的看向正前方的大江,涛涛江水,绵延不绝,浪头虽不大,但声势竟也不小,到了夜晚更如雷鸣。
如果都绕道的话,总感觉也说不过去。
毕竟,这可不是一条小河,需要经由此条水道抵达的地方还蛮多。
“先不用去想这个问题了,还是找船长去了解一下算了,这是最快的办法。”
刘骥催促道。
“也是,走吧,既然找不到棺材的话,我们也无法进行正常的判断。”张淮安也跟着催促。
我虽然有些疑问,但也很清楚找到船长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于是,我只能跟着刘骥他们离开了船只,上了岸之后,我们便来到白沙镇的出口。
也就在我们路过招待所,准备进去收拾一下,拿些东西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原本应该站在柜台位置的女人竟然换成了一个老头。
老头见我们进来,也是带着几分殷勤,直接迎上来。
“两位住店?”老头堆笑。
“我们昨天就已经住进来了,不过晚上没在这里。”张淮安随便回应了一句,老头这才反应了过来。
随即,他立马将我们带到一侧,极其郑重的道:“两位没有回来,是去了其他地方住下?”
“嗯。”张淮安也只是随便附和了一句。
“那昨天晚上你们听到什么动静了?”老头咽了口唾沫。
“你们听到的我们也都听到了。”张淮安没空跟他说这些没用的,正准备离开,可就在此时,老头一把将我们拦住。
“两位,不瞒你们说,我们这镇子上不太平,很多人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急急忙忙的要走了,两位如果要走我不会拦你们,当然,两位如果不走的话,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到处瞎转悠,一定不要出门。”
老头说罢,我们也随口应付了一句,立马回到房间拿了些道具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我顿时站定。
“等等。”
我转头看向窗户的位置。
“你发现了什么?”张淮安也蓦地停步。
“窗户上有手掌印。”我即便是不用阴阳眼,也已经看到了一道惨白的手掌印记,很显然,它不是人能留下的。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有邪祟来过?”张淮安收紧瞳孔,警惕道。
“十有八九是了。”我笃定道,“而且,邪祟年龄不大,巴掌印比较小。”
“这就有些奇怪了,能看得出来是什么吗?”张淮安正色道。
我走到窗户前端详了片刻,只能摇头。
“留下的邪气太单薄了。”
“估计是找你办事吧?”张淮安也立马反应过来。
我也微微点头,这种事情遇到过不止一次了。
当然,现在我们的注意力还是应该放到寻找船长之上,巴掌印的事情还是暂时搁置了。
离开了招待所,刘骥已经在村口等候多时。
我们坐上老旧的桑塔纳,继续前往隔壁镇。
“这还是我头一次坐私家车。”刘骥兴奋道,“还以为坐摩的就行了,没想到这次还能开开眼,沾光了。”
“嗐,坐稳了,我开得很快的。”张淮安提醒了一句,立马疯狂加速!
刘骥抓住把手,便感觉整个人跟推了出去一般,强大的推背感,甚至让我忘了这只是一辆老旧的桑塔纳。
“老张头,你该不会是改了动力吧?”我好奇道。
“大保养了一下,我想着也能省点时间,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张淮安说罢,竟是再度将速度提到了几下,两侧的景物如同飞驰一般掠过。
刘骥此时已经低垂着脑袋,面如土色。
看得出来,张淮安十分急迫,按照这种速度,我们可能还能节约点时间。
“老张头,我们好像没必要这么赶吧?”别说是刘骥,就连我也感觉有些难受了。
他开车的速度,确实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快。
我甚至感觉老张头已经将油门拉到底了。
可是,老张头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目视前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节奏之中。
如此颠簸了十几分钟,等我们上了大路之后,整个车身才稍微平稳了一些。
刘骥头部探到外围,已经呕吐不止一次了。
“哥,大哥,能不能慢一点……”话还没说完,刘骥又开始哇哇吐了起来。
酸臭的气味不断的钻入车内,又被驾驶位的窗户带了出去。
张淮安此时完全像是入定了一般,谁跟他说话也是不答。
仅仅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就已经看到了一处名叫罗隐镇的告示牌。
低矮的建筑错落两侧,张淮安见状,这才将车速拉了下来,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停了车。
刘骥此时已经吐得昏天黑地,一下车,就好像一个泥人一般趴在地上,走不动了。
“让我稍微喘口气,我……”
还没说完,刘骥再度呕吐了起来。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开车算是很稳当的了。”张淮安毫无反应,一脸戏谑的朝我看来。
“你小子脸色也不太好。”张淮安嘲讽了一句。
“拉倒吧 ,你刚刚就好像被邪祟附身了一样。”我轻轻拍了拍后背,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我这不是为了赶时间吗?”张淮安抖擞精神,目光已经朝着诺大的罗隐镇看去。
“原本计划是两点左右到,现在才一点不到。”我看了一眼时间,朝着老张头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咱们确实也节约了时间。”
听到此处,刘骥立马连连摆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扶着树,这才堪堪站起身。
“我,我等会儿回去还是坐,坐摩的算了。”刘骥苦笑,“这高档玩意儿,我是吃不消。”
“回去就不着急了,咱们可以慢点。”张淮安道,“主要是没有找到船长,我这心头始终有些不安,说不上来为什么。”
张淮安的眸光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先休息两分钟,然后找船长去。”我也上前拍了拍刘骥的肩膀,他对这里应该还是比我们熟悉的,自然只能让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