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胜？负？三重之困

张之维看了看店里摆放的各种款式，摸了摸下巴，心中暗自思量：

回山之后，是不是该向师父请示，是否可以下山历练一番？

此念一生，他决定挑选了一款带有民国城市居民风格的日常服饰，既不失气派，又方便日常行动。

他指着一套简洁的服饰说道：“这件不错，老板，就选这款。”

老板应声点头，开始认真量尺寸。

顾然注意到张之维的若有所思，便轻声问道：“之维，你似乎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张之维笑了笑：“嗯，有些事还未决定。回山后，得请示师父是否可以下山历练。你知道的，师父对我管得可严了。”

顾然点了点头：“之维，对你这样的宗门未来之星，老天师自然要好好保护。”

“呵呵。”张之维眯着小眼睛：“顾然，那左门长怎么就同意你下山乱闯？”

顾然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我？我可是自己争取过的。不过现在又被扣在山上，教导师弟们了。”

“看样子，我们果然有缘。”张之维笑了笑：“我在山上，偶尔也得干点代师授业的活，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久之后，裁缝已经将尺寸量好，写了一张单子递了过来：

“二位，确认一下尺寸、款式和用料，预计三天后可以来取。”

顾然接过单子，看向张之维：“三天时间，你能等吗？”

张之维轻轻点头：“三天，差不多吧，我在师父那里磨蹭一下就好。”

“行。”顾然答应一声，随后支付了费用。

裁缝在单子上盖好章，客气地嘱托道：“二位客人，到时候凭这张盖章的单子来取衣服。”

“好的。”顾然将单子递给张之维，“好好保管，别弄丢了。”

“嗯。”张之维接过单子，揣进兜里。

两人离开裁缝店，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

张之维不禁开口：“顾然，你说咱们回去之后，师父们会找我们谈话，你觉得是表扬呢，还是教育呢？”

顾然轻笑一声，调侃道：“肯定是教育居多吧。师父安排我们两个碰一碰，不就意味着要敲打吗？

现在两位老人家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战后总结才是关键。

不过你啊，在陆家的寿宴上，一巴掌打哭了陆家的公子，简直是把陆家的脸放在地上踩，得亏陆家名门，人品不错，换做其他门派家族，不知道怎么嫉恨你。

就你这操作，看台上的老天师不得尴尬死了。”

张之维忍不住一笑，脸上带着些许得意：

“嘿，虽然有些重了，但看到你师弟那副模样，真是忍不住想笑。

你知道吗？我在想，洋人有个玩意儿叫照相机，要是能拍下来，拿给他看，估计他得羞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顾然抿了抿嘴：“哈哈，不过真要是能拍下来，的确能逗他好一阵子。”

“你不是帮小陆出头了嘛。”张之维指了指衣服上的剑痕，笑着说道，“同辈之中，能胜我一招半式，你是第一个。”

“胜了？没有吧。”顾然自嘲的笑了笑：

“若是没有星凰剑，仅仅是突破你护身的阳五雷，就得消耗我不少剑势，更何况还得应对你的攻击，到底还是占了神兵利器的便宜。”

提到星凰剑，张之维露出了兴趣：“你的那把剑，确实不简单。我的雷法，居然无法影响它。要知道，就算是专门的护身法器，也未必能和我的雷法硬碰硬。”

“星凰剑是天工堂的公输笠大师，用一块天外陨铁炼制的，可能是材料原因吧，毕竟是外太空来的。”

张之维点了点头，随意说道：“神兵利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总不能和一个剑客比试，限制他不准用剑吧。”

不久后，两人回到了陆家大院，各自分开。

陆家的客房内

顾然见到左若童，立即抱拳行礼：“师父。”

左若童微微一笑，询问道：“小然，感觉怎么样？这位张小友，对你胃口吧？”

顾然想了想，沉声回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真正对上时，还是感觉有些差距。

单凭逆生、引力和剑术的配合，难以应付，公输大师的星凰剑，对我增幅不少。”

左若童微微点头：“张小友的确是惊才绝艳之人，如果你能将逆生修炼到第三重，应该就可以不借助星凰剑，凭借自身的力量击败他。”

顾然稍微低头，轻声回应：“可是师父，人家也有完整的五雷正法可以继承。”

左若童听后，陷入了沉默。

成为天师，就能获得完整的雷法，而自家的逆生三重，除了创派祖师，至今还无人能够突破到第三重。

左若童转向顾然，语气变得深沉：“小然，你对逆生没有信心吗？”

不可否认的是，今天这一战，如果顾然仅凭逆生三重，绝对打不出势均力敌的效果。

顾然看着师父的眼睛，坦诚地说道：“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嘛，谁说在我们这一代，不能有人突破三重呢？”

关于第三重的事情，确实让顾然很纠结。

逆生的突破方法已经知晓，达到二重的极致，找到无根生，通过神明灵破开逆生，在撕裂中不断修复，最终达到第三重。

然而，即使突破到第三重，逆生也不能成仙。

就算是三重的完全炁化，依旧可以被神明灵力再次破解。

成仙的虚幻被彻底破除，摧毁了三一门的根基。

对于自己师父来说，情况也一样。

早年突破二重的时候，就受了伤，只有逆生一条路能走。

头上顶着球，即使突破三重，依旧顶着球。

朝闻道，夕死可以。

要么一直无法突破，沉浸在先祖编制的谎言中，靠着二重的身体多活几年；

要么突破，但三重不能成仙，必死无疑，可却能看清逆生三重所有的真相。

选择权，倒是落在顾然手中。

只要提前杀了李慕玄和无根生，三一门的众人，依旧能沉浸在玄门飞升的幻梦中，死磕逆生三重。

但这么做，对吗？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