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红沙河内战

从上方俯瞰而下，蜿蜒的河流从北面的山脉中缓缓流出。因为地势的陡峭，河流自东北面小坡而转向，从而自东往西，呈S形流向南方。

河流颜色有些偏红，因为沙砾的原因，据说是旧神的眷顾，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陷入战火。为此每日以泪洗面，最后掉落的泪珠汇聚成红色的沙砾，流淌在溪水中，这片河流也得以命名为：红沙河。

绿茵的草被铺满整个山坡，这个地方比起森林，更像丘陵，因为没有那么多密集的树木。位于河流的西北面有着村落聚集，巨大的风车矗立于此，就像忠诚的卫士一刻不停的注视着这里。水车将河流的溪水打捞起，按着自己的运作轨迹，然后不断灌溉田地。

村落的南面，也是河流S形的中段，乌鸦和鱼梁木出现在同一面旗帜上。在他们对峙的另一面，是猩红色的战马旗帜。

两边军队相汇聚，每名士兵都穿着好自己的防具和武器。在军阵中，还有各个小家族的旗帜，比如他们的附属封臣，古柏克家族的蓝色波纹条旗，莱彻斯特家族的雕爪旗。不过莱彻斯特家族旗帜稀少，大概只是少部分骑士刚刚好在红叉河附近，然后就被征召了起来。

布莱伍德这边人数明显多于布雷肯，他们的部队以线列阵型排开，每三排为一个方阵。从河流以西一路可以排到百米开外的村落内，而布雷肯只是如同虎爪般分布自己的部队。

与布莱伍德的中规中矩不同，他们将优势力量的重步兵放在左边，轻步兵靠近河流，骑兵反而放于中部。不过在中部骑兵前方还有着一层薄弱的步兵方阵防守，布雷肯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都略显不足。

泰陀斯伯爵和身边侍从说道：“要是杰诺斯那个固执的家伙愿意低头，那么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现在放下武器，带着一个后代来到我的封地，那么此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冷风如刀割般吹过每个人的耳畔，泰陀斯伯爵认为自己的行为相当仁慈。毕竟是布雷肯挑衅在先，如果奔流城没有被围困，那么徒利家还可以充当“润滑剂”，从中周旋一番。但现在的情况是布雷肯同布莱伍德两军对峙，双方焦灼到一触即发。

“大人，莱彻斯特的援军要傍晚才能到达。我们现在比布莱伍德要少起码一半的士兵，并且对方阵型已经排开，我们又没有河流，山坡这样的地利作为缓冲！”

哈利·河文因为身边愈发猛烈的风声，而不得不提高声线。杰诺斯伯爵对此不屑的刮了下鼻子，他那满是白须的下巴就像在咀嚼苹果样上下抖动。

“呸！该死的泰陀斯还想骑在我的头上！这不是人数的问题，而是家族间颜面的问题。除非泰陀斯那个老混蛋在我的面前跪下，为我献上诚恳的致歉，那么我可以考虑让他亲吻我的鞋子！哈哈～”

杰诺斯伯爵对布莱伍德的使者以及哈利的建议表示拒绝，布莱伍德的使者涨红了脸庞，他年龄不大，有着布莱伍德的硬质黑发。虽然不长，可是手掌不断触碰发间的话，时不时就会有细长的发丝如针般钻入手心。

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杰诺斯更加放肆的大笑。哈利在一旁也无能为力，他只是杰诺斯的私生子，对于这些没有发言权，刚刚已经是越界了。

看着布莱伍德的使者离去，布雷肯军转而开始集中部队。阵型由“松散”变得紧密，西面的重步以阵列状开始聚拢，第一排的士兵高举橡木盾牌，让队伍左翼有着盾墙守护。东面轻步兵认为湍急的河流无人会越过，所以他们也开始匀速前进，朝布莱伍德军发起初步的试探。

步兵冲在一线，而弓箭手在盾阵的掩护下，位于第二排队列，只要距离足够就开始射击。

泰陀斯看见布雷肯主动发起进攻，内心十分不屑，随即命令自己的长子布林登率领前军与之交锋。年轻的鸦树城继承人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他不是没有上过战场，而是为第一次指挥千人部队前进而兴奋。

由于地势原因，布莱伍德这边又是顺应着风向，弓手的射击早于布雷肯。箭矢化作白羽，从空中划过，然后落入布雷肯军阵中。第一波的箭矢被盾牌所阻挡，步兵砍断箭杆后，继续前进，沉重的盔甲踏在地上，带动颤抖的大地。

“保持阵型，弓手搭箭，瞄准，射击！”

前军弓手指挥官是马克爵士，他也是在篡夺者战争上活下来的老兵，同时家族中有着布莱伍德的血脉。所以被册封为骑士，并在美人集有着一块属于自己的封地和城堡。

看着布雷肯的进攻，老兵心中稳操胜券，只要布雷肯步兵到达山坡中段，大约十米处，那么箭矢可以射穿手甲一类，战场上受到穿透刺伤和死了没有区别。

布雷肯方缓步推进，古柏克家主莱蒙身先士卒，他穿着自己家族的亮银色铠甲站在最前面。部队的中央时刻有着亲卫的盾牌挡在他身边，其余士兵自发靠拢，为指挥官的勇气所折服。

很快，两边军队前锋开始交战。莱蒙伯爵同布林登互相对上。伯爵拿着一把骑士长剑，反观布林登手握一把武装剑，这种剑，其身不长，往往作为刺击练习时所用。

而伯爵的骑士长剑有着1.4米长，武装剑仅仅只有80厘米，相当于长剑的一半。可布林登没有丝毫胆怯，他跃跃欲试的拿着剑柄，向莱蒙伯爵晃动剑身。

这挑衅的动作自然引起了伯爵的好战欲，而且他也知道己方人数不足这件事。要是能擒拿住鸦树城继承人，那么这场战斗也可以早点结束，为此莱蒙让周围亲卫排开，阻挡其余士兵，给他们二人一个决斗的机会。

布林登欣然应允，二人互相躬起，铠甲的穿着，使他们都不能运作自如，所以微躬大约15度，让头盔的缝隙更好看清对方。

周围嘈杂的厮杀声，让人无法判断清真实的情况。只知道人与人挤压在一起，如果你的身材比较矮小，胸腔或者鼻子被压迫，那么还会面临窒息的风险。

布林登没有丝毫犹豫，刺击出手，寒光照亮了莱蒙的眼睛。只是一瞬，莱蒙便将剑身架起，格挡住这一攻击，随后迅速扭转剑腕，回以一记横斩。

“锵～”

剑刃碰撞，互相留下一个豁口，随即双方互相比拼力气，剑刃抵在对方面前。莱蒙虽然正值壮年，可架不住布林登悍勇无畏，很快就让剑刃被抵至肩甲。长剑两面开刃，被抵住肩甲的那一面发出刺耳的“沁”声。

眼看自己后继不足，莱蒙猛地振剑，让布林登被迫后退。可是还没等莱蒙站直身体，布林登再度袭来，他几个突进，进入莱蒙内圈，长剑的优势反而束缚了他自己的手脚。

布林登将剑刃奋力一挥，砍在莱蒙头盔上，鲜血直接流下，头盔掉落在地，莱蒙觉得自己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最后一刻，看见布林登向自己袭来，几记重拳砸在脸上，就此失去意识。

布雷肯前线因为古柏克伯爵的被俘而崩溃，后续杰诺斯伯爵率领骑兵发动冲锋。他们成功突破鸦树城继承人，布林登·布莱伍德的防线，但由于地势差，没能穿越到泰陀斯伯爵的营地。最后只能无奈撤退，这次红沙河之战，共计死去三百人，受伤者无数，对河间地军心进行了一定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