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你莫不是以为就靠你一人,一言一语,便想要喝退我教万名弟子吧。”任我行看着方证,一脸冷笑。
“任我行,你以为我们只是摆设吗?”站在下方的左冷禅出声道。
“老夫这一生敬佩的人只有三个半,你们这些手下败将,我还不放在眼里。”任我行连看都没看左冷禅一眼。
“贫僧倒是愿闻其详,这世上究竟有谁,能让任大教主敬佩。”方证微微一礼。
“这第一个,便是武当派的冲虚道长,一手太极剑法威力不俗,但是就是不会教徒弟,导致武当后继无人。
因此,我只能敬佩他半个。”
台下的冲虚本来听到任我行敬佩他,看着旁边岳灵珊崇拜的眼神,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维持一副高人的形象,心情舒畅。
但是听到后面,说他不会教徒弟,还敬佩他半个,他就想要上去理论一番,但想起那些不成器的弟子,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一声叹息。
“任大教主久未出江湖,或许不知道武当已经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年轻人。
于福建斩杀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一剑杀死万里独行田伯光,又在我少林打败我般若堂首座,方觉。
武功或许还未到我等境界,但却胜在年轻,不过弱冠年龄。
年轻就代表着希望,说不定,他还能冲击那传说中的境界。
任教主,你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在干嘛?
贫僧却还是一个小沙弥,每天练练罗汉拳,念念佛经罢了。”方证大师缓缓说道。
“你说的人是不是朱煜?”
“不错,任教主也听说过他?”方证诧异道。
“他与我有恩,又与小女情投意合,说不定未来还是我的女婿呢。”
说到这里,任我行哈哈一笑,显然十分满意方证的夸赞。
此时,站在台下的朱煜心中顿感不妙,果然,随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腰间传来。
只见岳灵珊俏脸一板,显然是吃醋了。
她可以接受朱煜已经娶妻,而且她不过江湖子弟,也做不上朱煜的伯爵夫人。
但是一想到朱煜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而且这一次还是招惹了一个魔教圣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诽谤,他诽谤我呀!灵珊,你要相信,这不过是那老杂毛的胡言乱语,为的就是毁了我的清白。”
“你的清白还用毁吗?”
此时,又是一道幽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朱煜脖颈一凉,感觉药丸。
回头缓缓看去,强装笑容:
“任大小姐缘何在此?”
“自然是来看某个负心汉了,自己抛下别人,去京城娶妻,整整一年,都不曾来找我,难道朱郎,忘记了去年的誓言了吗?”
任盈盈两眼旺旺,在火光照耀下,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还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开始擦拭脸上的泪水。
搞得朱煜好像真的对不起她一般,朱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忘记了自己与她有过什么难以忘怀的经历。
倒是岳灵珊,此时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连忙抱住朱煜的胳膊,宣示主权。
任盈盈威胁太大了,如此妖颜魅惑,再加上那哭泣的样子,岳灵珊作为女人都有些心软了,更不要说身为男人的朱煜,也只有搂着朱煜,她才能有一丝丝的安全感。
就在台下朱煜面对两女交锋欲仙欲死,一旁的冲虚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台上的任我行话音一转:
“但是他并不是冲虚的弟子,而是武当上任传功长老陈行道的弟子。
陈行道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就离开了武当派,甚至连武当字辈都放弃了,沿用了自己的名字。
严格来说,朱煜还未入武当弟子名册,不算是武当弟子。”
冲虚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直接一个梯云纵,从人群窜出,直奔台上,指着任我行的鼻子骂道:
“谁说的!
陈师弟当年出走武当,就是因为你们魔教攻打,使得我武当功法外泄。
他作为传功长老,势要夺回心法,才在江湖流浪二十年。
这二十年,我武当从未将其逐出弟子名册,也再未立过武当传功长老。
换句话说,陈师弟一直都是我武当的传功长老,他收的弟子自然也是我武当弟子,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你这牛鼻子老道,十几年未见,这脾气倒是见长,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修道,修到哪里去了。”
任我行却是不与他掰扯,刚刚他说这番话,为的就是逼冲虚出来。
冲虚这些年一直跟在方证后面,两人算是形影不离,这一次方证来了,那冲虚必定也会跟着。
冲虚作为正道三大高手之一,藏在暗处,要是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他绝对抵挡不住。
任我行虽然自负,但也没嚣张到无视冲虚的地步,还是一个藏起来不知道在哪里的冲虚。
现在,冲虚自己跳了出来,威胁顿时少了一半。
任我行看着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证,仿佛在说,你看,我只需略微出手,你们就不行了。
方证和冲虚倒是真的没有伏击任我行的这个计划,两人来这里,不过是想要看看左冷禅耍什么把戏,遇到任我行,倒是恰逢其会,完全就是意外,只不过是任我行自己想多了。
“那不知任教主敬佩的其他三人,又是谁?可否告知。”方证对此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波动,继续问道。
看着一脸平静的方证,任我行颇为无趣,继续道:
“这第二人,便是方证大师你了,你这秃驴虽然烦,江湖上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但是武功却是实打实的,一身易筋经功法已入化境。
这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你与我到底孰强孰弱。”
“任大教主想要知道答案,贫僧也不会扫兴的。”
方证微微一笑,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冲虚都上榜了,那他这个老大哥,在任我行的榜中,自然也不例外。
“这第三人嘛,自然是在这华山派中,华山派的昔日剑圣风清扬,一手独孤九剑冠绝天下,我与之比剑,惜败。
若是他现在还活着,其武功怕也是深不可测啊。”
“其实,风老前辈确实还在。
去年,嵩山派上石碑之上,刻着风清扬三字,那块石碑乃是在嵩山派的核心区域,其字深达一寸,剑锋凌厉,能不被嵩山弟子发现刻上去,也只有风老前辈能做到。
而且,刚刚华山大弟子令狐冲也使用风老前辈的独门绝学,独孤九剑,一举打败了其师叔,看样子也是深得其真传啊。”
方证此话一落,场中最为难看的,并不是任我行,却是台下的左冷禅。
这件事他早已下了封口令,石碑也早已换过,却没想到少林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虽然他知道他们嵩山派在少林寺的监控之下,但是听到方证如此详细地描述嵩山派的事情,他还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