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闲话就少说了,你说说看,我们怎么比?”
岳不群打断了封不平的回忆,开门见山地问道。
“还是和之前比试一样,王对王,将对将,我们出六人,分别是我、成师弟以及丛师弟,还有我们各自的一名弟子,你们也出六人,比试多者为胜。
胜的一方成为掌门,但败的一方不可像三十年前那样,离开华山,必须留下来,担任长老之位,从此同心同力,再无剑宗气宗之分。”封不平缓缓说道。
此话一出,刚刚坐下的左冷禅猛地站起身来,面色阴桀地看着台上的封不平。
便是身后的成不忧和丛不弃,也是瞪大了眼睛,这和他们之前商量的完全不一样,直接一把拉过封不平:
“这,师兄,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好端端的一个华山,被我们搞成了这样。
半月之前,风师叔找了我们三人,把我们骂了一通,我心中已有悔意,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合并华山,即便是下去,也能向列祖列宗交代。”
“可是。。。可是。。。咱们和气宗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这些年吃过的苦,难道你忘记了吗?”
丛不弃完全不同意封不平的意见。
“唉~~师弟,你难道不想在死后入华山英烈祠吗?”封不平的一句话,让丛不弃闭了嘴。
“可是我剑宗先辈,何曾入过英烈祠?受过华山弟子供奉?”
成不忧一甩衣袖,也不给封不平面子。
“诸位师兄弟,剑宗诸位前辈同门,在下已经完全接入忠烈祠,与气宗前辈同等排列,再无剑气之分。”
岳不群微笑着插话进来。
他这些天可不是毫无作为,专门提前安排,连夜做出各个剑宗牌位,加入到英烈祠中。
为此,他还专门从藏书阁抽出了华山弟子册。
看着那厚厚的一叠记录弟子的名册,详细记录着那些弟子的名字和户籍、师门以及入门贡献。
当时的华山弟子可是见面不相识,人太多了,导致每个弟子之间只能用令牌和字辈来识别。
到现在,却是随便一个都是知根知底,这些东西也都抛弃了,心中也不免有些悲凉。
之前他和朱煜谈过这件事,按照朱煜的意思,是能收编剑宗弟子,最好收编。
毕竟华山派现在的弟子人数是硬伤,但是培养一个弟子时间都是十年起步的,最快发展华山派的办法,便是收编人才。
对于岳不群来说,发展华山派是第一要义。
虽然口上喊着以气为本,但是转头创建出太岳三青峰的精妙剑法。
在令狐冲使用山洞里面的破招打败了宁中则,被其称为误入邪途,但转眼又将山洞里面五岳剑派的招式和破招,全部教给门下弟子,增强门下弟子的战力。
在他心中,那一句以气为本就像是和尚口中的阿弥陀佛,道士口中的无量天尊一般,是他区别于剑宗的标志。
对他来说,只要是能增强华山派势力的,不管是什么,都是好东西,但是前提是他掌握下的华山。
本来,他还在思虑怎么样才能让封不平几人回归华山,并且心甘情愿地听从自己的话,发展华山。
毕竟当时风清扬去劝说,也没有什么结果,反而被气得直接撂挑子了,到现在也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但是却没想到,这封不平竟然自己提出来了,这让他有些见猎心喜。
至于封不平的前提条件,岳不群也完全弃之脑后了。
要是之前,他还有所顾虑,但是现在,经过鹰肉提升内力,山洞内破招提升战力的华山弟子,打一群同龄段的华山弟子,是绰绰有余。
要知道,那十几天的时间,岳不群并没有让那些弟子练其他的,就练华山派的剑法和破招了,两两对练,互相拆招。
偏偏剑宗弟子还是以剑招为主,在有那些破招的情况下,再加上自己弟子更胜一筹的内功,不胜才怪。
至于他们这一辈的对决。
剑宗与气宗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此。
前二十年,剑宗弟子可以凭借精妙剑招,更胜一筹,但是二十年后,气宗后来居上,发挥内力优势,便可碾压剑宗弟子。
现如今这个阶段,他和宁中则的功力远远超越三人,自信能稳稳压住对方,至于还有一个丛不弃,可以让自己的大弟子上。
赢了那就是大涨气宗的脸面,输了也无妨。
可以说,岳不群为这场比武算到了一切。
“即便此次强行结合,我剑宗与气宗,几十年的恩怨,血海深仇,岂能说了结,就了结了的。”
成不忧涨红着脸反驳道。
“诸位师兄弟,咱们关起门来也是一家。剑宗气宗说到底都是我华山派弟子,前辈恩怨也只在我们这辈了结。
后代弟子可是从未参与过我剑气两宗的恩怨情仇。
说的难听一点,咱们这些人还能活多久?只要咱们前辈克制些,后辈也能融洽地生活,都是年轻人,几句话说不定就玩在一起了。”
“哼!想得美,说话我们说不过你,但是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不就是想要吞并我们剑宗?”丛不弃立马顶了上来。
“现在比武还未开始,谁吞并谁还不一定呢。
说不定你们剑宗一雪前耻,赢了比武,到时候也好在气宗先辈牌位面前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呢。
现在丛师弟却说这些话,莫不是怕了?
我还以为,你们费尽周折来逼迫我在诸多武林同道面前,重新选华山掌门之位,你们是信心满满,却没想到,这是未战先怯啊。”
岳不群语气轻佻,装出一副十分看不起他们的模样。
“你!我剑宗弟子从不惧挑战,你要战,那便战!”
成不忧显然被岳不群的激将法刺激到了,义愤填膺地说道。
“好!当着诸多武林同道的面,你可不要反悔?”
“绝不反悔!”丛不弃加了一句。
台下的左冷禅闻言,面色铁青,他怀疑这一群人在演他。
便是台上的岳不群,看着如此顺利的激将法,也有些嘀咕起来。
这成不忧和丛不弃到底是不是演的,要是演的,那以后就要小心他们了,要不是演的,那就更要小心,说不定两人什么时候给华山带来灭顶之灾。
倒是台上的封不平听到两人的话,低头一叹,感到心累。
就是因为两人这样的性格,才会在左冷禅三言两语的怂恿下,来到此处,有了这场比试。
这些年,他已经给这两位师弟擦了不知道多少屁股了,却没人知道他的苦楚,现在就连两位师弟,都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