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卿看了眼还在打的那一群人:“因为市场是他们打下来的?”
林野赞赏的看了眼李青卿:“对,市场是他们一拳一脚,一棍一刀打下来的。”
众人听着林野口中的血雨腥风时,头皮发麻。
陈云舒想要张嘴反驳,但看着即便是头破血流还在打的那群狠人,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最后,心里叹了一口气。
相比之下,自己还是太嫩了。
没一会,警笛声响起。
打架的两拨人,能跑的立马跑了,不能跑的,躺在地上,等着救护车。
林野平静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01年,打架斗殴随处可见。
牢房里,扒手都不让他们过夜。
上午抓进去,下午就放出来。
因为他们还没资格呆里面。
前面这种区域经销商打架的这种场面,还是小场面。
林野在街上看到过两方人马拿着枪在马路上对轰的,还有到处飞的土地雷。
帽子叔叔一来,老板娘立马硬气了,站起来对着王老板就是一顿输出,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最后,王老板实在受不了了,他一脸苦涩道:“我累了,离婚吧!”
王老板一说出这话,老板娘愣了下后,似乎被刺激到了,立马炸毛道:
“离就离,谁怕谁?”
吃了饭,回去的路上,李青卿好奇道:
“林野,金色汉堡店里如果出事了,不应该想办法保住店里财产,为何要以自身安危为前提?
你这样对员工是不是太好了?”
林野看着马路两旁的风景,平静道:
“我不是对员工好,而是一条人命2万左右,2万块不多,但是出了人命,店铺还能开下去吗?”
李青卿傻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第一次她感觉他是如此的冰冷。
林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她。
“而且,你知道一个城镇户口的人死了和一个农村户口的人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李青卿摇头,疑惑道:“赔2万?”
林野摇头道:“城镇户口赔5万左右,农村户口赔2万左右。”
李青卿感觉有点受不了:“凭什么啊?这不是欺负农村人吗?”
林野摇头:“因为死亡赔偿标准不一样,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都是按照当地各自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为标准。
所以,如果真的出了人命,基本上这个店铺几个月白干。
而店铺里的东西,最多值几千块,你说谁重要?”
陈云舒微笑道:“所以即便客人拿着东西就跑,他们不付钱,你也叫员工不要去管?”
林野点头道:“一个汉堡套餐成本才多少?
要是追出去出了点事,或者拉扯过程中出了点事,你觉得谁的责任更大?”
李青卿点头道:“所以你跟王总他们说,顾客少付点钱也没问题,就是担心起冲突?”
林野点了点头。
陈云舒皱眉道:“你这样干,不会让顾客感觉你好欺负,每天都跑来白吃?”
林野微笑道:“开门做生意,一定要让顾客感觉自己赚了,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而且他们多来几次,我真的亏了吗?”
陈云舒和李青卿对视一眼,都感觉林野你是个超级大奸商。
“那万一有顾客天天来闹事呢?”
林野微笑着回道:“这就是我安监控的原因,有闹事的录下来,到时候报警处理。”
两女头皮发麻的看着他,这一步步的都被他算死了,这人太可怕了。
陈云舒盯着林晚上野帅气的脸庞,看了很久,总感觉自己多半是栽在他手上了。
林野看了眼陈云舒对,店铺明面上不用担心。
因为有她的关系,城管、消防等等只要按照规矩来就不会被区别对待。
但是,如果是玩阴的话,可能还真不好处理。
不过,也没事,玩手段的,不过比谁心更脏。
至于林野,他表示自己胆子一直都很小,是个老实的小老板。
当过老板的都知道,企业做小才是自己的。
稍微大一点,都是员工的。
再大一点儿,是当地的。
你敢再大一点儿,是社会的。
其实做一个小老板,才是最快乐的。
从你创业做企业的第一天,4条路就在那儿等着你。
第一条路,倒闭。
第二条路,传给儿子和女儿。
第三条路,传给职业经纪人。
第四条路,登上善人世界大舞台,变成公众上市公司。
从你创业开始,就只有这四条路在那儿等着你。
结局都已经选好了,不以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所以,林野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尽量做几家上市公司上市捞钱。
对于云野锂业,林野的发展规划是在全球买矿。
对于云野电子厂他也不打算继续扩大规模,就这样继续做下去。
能做就继续做,不能做就让他倒闭。
他不觉得有什么亏欠员工的地方,毕竟你来上班儿,我给你工资。
公司倒闭了,该给的补偿一分不少的补给你,这绝对是良心老板。
至于熊猫支付公司和熊猫论文公司预计会成为上市公司,上市地点目前还不确定,看情况。
林野刚在办公室里想了一会,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赵巡推开门带着一位气势沉稳,拎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林总,这位是县里面税务局的冯科长,他今天过来是关于税收的问题。”
林野脸色有点古怪,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云野电子厂注册地是在香港吗?
不知道其中一个股东,名字叫陈云舒吗?
还是说他不知道陈家,被人当枪使了?
“冯科长,你好,不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冯三军没回,而是看向赵巡。
林野皱了一下眉头:“赵总,你先下去忙吧。”
赵巡立马懂事的说道:“冯科长,林总你们慢慢谈,我先去忙去了。”
随着关门声响起,冯三军打量了一会林野后才说道:“你们这家电子厂什么情况?
怎么还不过来纳税?
是不是想偷税漏税?”
看着气势逼人的冯科长,林野眼睛眯了起来。
一个不知道真假的小科长,居然敢跑我这儿来撒野,有点意思!
林野点了一下头:“当然,开公司自然需要依法纳税。
不知道,我这家电子厂要交多少税?”
冯三军眼珠子扫了一圈办公室,十分简陋,估计没多少油水。
他比了个二,林野懂了,他要2万。
林野从办公桌的抽屉下,拿出两叠钱,一共两万给他。
“冯科长,这是我孝敬你的,不知道是谁让你过来的?”
冯三军看了眼林野抽屉里,一大叠钱,吞了口口水。
他没接林野递来的钱,摇头道:“20万。”
林野眼睛眯了起来,看样子自己还是小看他了。
他从抽屉里再次抽出18叠钱递给他,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装进自己的公文包里。
公文包都装不下,又在兜里装了一大堆。
他一边装,一边说道:“以后有事可以报我的名字。”
林野笑呵呵道:“不知道领导贵姓。”
“冯三军,有事可以来找我,只要钱到位,在县里基本上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林野点了点头:“谢谢领导赏识,不知道我惹到谁了?”
冯三军意外的看了眼林野:“我前几天和一位陈家弟子喝酒时,他们对你抱怨挺大的,让我查一查你的税收,你是不是惹到陈家了?
听我一句劝,离开西蜀,不要在这干了,换个地方吧!”
林野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原来是陈家那些草包干的,那可以收网了。
林野指了指办公室墙角隐秘的摄像头,淡定的说道:
“冯三军,你有证据证明你是税务局的吗?
如果有,我怀疑你滥用职权。
如果没有,我怀疑你假扮税务局工作人员,涉嫌诈罪。
现在,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冯三军愣了下,抬头看着墙角隐秘的摄像头,非但不怕,反而色厉内茬道:
“我在县里还是有点关系的,你不怕公司倒闭吗?”
林野笑了:“你知道我这家公司是香港公司吗?
你知道我们这家公司背后站着谁吗?
一个小小的科长,居然敢跑我这儿来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冯三军看着一脸从容的林野,心里一个咯噔,
他不就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创立的一家电子厂吗?
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我不管你是香港公司,还是背后站着谁,你都必须依法纳税。”
林野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公司目前没有产生任何销售收入,也已经进行了零申报。
我对于冯主任所说的纳税,是什么税?
是公家的,还是刚刚进入你腰包里的?”
面对林野的询问,冯科长愣住了。
“你们进行了零申报?”
林野看着傻愣的冯三军,摇了摇头,这也是一个草包。
上门前都不知道查一查这家公司。
看样子,嚣张跋扈惯了。
林野拿出手机拨通了陈云舒的电话:“你们家里上次被开的那一群草包,找了一个税务局的科长。
跑来云野电子厂公司敲诈,敲诈了我二十万。
我这有录像,你说说怎么处理吧?”
陈云舒脸上一沉,上次的事情发生后,陈家话事人三申五令不要再去招惹林野。
结果现在家里人不仅不听话,还主动找上门去。
还把把柄送给了林野,这是不想活了?
“那个科长叫什么?”
林野看了眼冷汗直冒的冯三军,没有理会他祈求的眼神,冰冷的回道:“冯三军。”
陈云舒叹了一口气:“这事我来处理,不会让你吃亏的。”
挂了电话后,林野看着扭头想跑的冯三军。
“冯科长别费力气了,厂里有几百号人,你跑不掉的,老老实实地接受调查,也许还能有个好结果。”
冯科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大概是猜到了这件事情的起末,自己完全就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以他以前犯下的那些事情,一旦事发了,百分百的牢底坐穿。
现在唯一的办法,那就是逃。
而为了逃出去,最好的办法是劫持林野。
他想通之后,直奔林野而来。
林野摇了摇头,被埋伏在一旁的黑豹,一招制服,然后绑起来。
十分钟不到,帽子叔叔把人和证据带走了。
剩下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安心的等待结果就行。
当天下午,林野的私人手机响了。
办公手机他早早地关机了,因为他不想接某些人的电话。
“林野,事情处理好了。”
林野挂了电话后,摇了摇头。
因为刚好碰上市里面开展“狂飚-D”行动,以打击经济犯罪。
这位冯科长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了。
再加上竞争对手落井下石,他以前干的那些事情全部被抖了出来。
当然,也有可能当了一次平账大师。
帽子叔叔们火速查封,银行卡上查出了几百万的存款,家里面还有七百多万的现金和各式各样的金条、珠宝、古董字画。
估计很有判头,就等着法院开庭了。
至于那群家族草包,全部被剥夺了家族子弟身份。
林野感觉不痛不痒的,一个家族身份而已,可有可无,陈家其他人被他完全拉黑!
他收拾了一阵子,洗了澡后,来到通锦桥路87号的红红歌舞厅里。
歌舞厅里人潮涌动我,舞池中间流淌着柔情的音乐,正是郑丽君的经典之作《海韵》。
果冻一样的男女,像磁铁一样贴在一起,互相上下其手。
两人在相对空旷的地方,模仿起了早高峰的依靠和拥挤。
兴奋而又痴迷的完成一曲欲望之舞。
这种行为,蓉城懂行的都知道叫砂舞。
这也是来蓉城,必玩的项目。
砂舞的主题就是厮磨,贴近对方。
有一些姑娘是学舞蹈出身,舞姿优美,很会配合,也不躲避。
此刻已经不再需要油爆爆的砂舞肢体语言,两人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足够诱惑的砂舞女只需要两曲,就砂得猥琐男想按住她耸一耸。
这时有一个名词就出现了,砂爆。
老司机看到这个词时,都会心一笑。
这也是蓉城砂舞最富有挑战性的擦边球环节。
林野端起一杯果汁儿轻抿一口,打量着边上像个秘书一样的闷葫芦中年男子。
他的身上透露着一股体制内的气息,骄傲但又不敢张扬。
看上去非常有礼貌,但是实际上很假,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表面很礼貌,很有教养,但骨子里面是非常高傲的,与所有人都保持一种距离。
两个人都打量着对方,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舞池中间跳舞的陈云舒和陈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