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莲塘县

庞飞闻到了淡淡的香气，缓缓睁开眼后便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她正略显担忧的看着自己，那双水眸仿佛是会说话一般。

“哗啦！”

庞飞再也忍耐不住，整个人从浴桶里跳了出来，在两女害羞的惊呼声中，朝蜡烛抬手一扇，甩水灭了火。

呲呲！

随着两缕细细的青烟缓缓消散，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庞飞借着黑暗中的微光，如狼一样盯着身下的两女，他感觉自己这时候眼睛都应该放着绿光的。

冬竹手里攥着一条长巾默默为庞飞不停擦拭着身上的水，黑暗中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感觉浑身发烫，呼吸也有些急促。

莫名的，庞飞感觉到了一丝罪恶感和愧疚感，他缩了缩身子，正想要抬手松开秋竹的手腕——

这时候，原本秋竹被捉住了手腕，仰倒在床上，她感受到那离开的火热手掌，神色微微有些慌乱，咬了咬嘴唇，主动抓住了庞飞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凑上来在庞飞的耳边轻声道：“公子，请您怜惜我们吧！”

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诱人的少女香气，冲散了庞飞最后一丝理智。

呲啦！呲啦！

布帛撕裂声响起！

紧接着，卧房中传来了粗重的喘息与低吟声。

门外候着的春竹与夏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羞得通红，她们早就清楚自己的命运，眼前这个主子人品似乎不错，也值得托付。

她们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羡慕，同样也有一丝担忧。

奴隶行里的婆子教导过她们，如果遇到心善的主子，就一定要抓住机会，奴女的身份低微，若想过得像个人样，最好的办法就是能爬上主子的床。

再怎么着，那也算是贴身丫鬟了，身份在府里就不一样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被抬成小妾。

如果只是做个奴籍侍女，那后半辈子的下场可能十分凄惨，不说人老珠黄，三十多岁都可能被转卖到青楼去为主家赚钱，再老一些，若是没生什么病，还会被当做粗使婆子卖回奴隶行，今后的命运有着天地之差。

春竹与夏竹现在的担忧便是这个小公子身子太弱，有两个贴身丫鬟已经够了，那她们两个就难过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里面风雨声停歇，她们在外面莫名的感到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春竹姐姐，刚才咱们俩也该去伺候公子洗澡去！”夏竹皱着琼鼻有些遗憾的说道，说完立马摇了摇头，反悔似的道：“不行不行，我还小，还不行呢！”

春竹原本有些郁闷，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你这小蹄子，行当里的婆子都教过了吧，即使还不行，也有另外的方法嘛！”

“啊……春竹姐姐，那个法子不行，太恶心啦！”夏竹小脸通红的反驳道。

就在这时，两人没注意到，卧室的房门开了。

一个身影窜出来，两只手一左一右抱住他们直接搬了进去。

风雨再起，一夜飘零。

……

第二天一早，四女羞红着脸，穿着布条裙从大卧房里走了出来，悄悄溜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还是有些太急了呀……”

庞飞坐在床上，回味着昨夜的疯狂，两眼放空，他回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大床，心里头不禁有些回味。

“等能回蓝星了，先去定制个五米宽的智能大床吧！还有这个宅院，似乎可以装上一些电子设备，例如防盗门与电子门锁之类的，这年头不太平，得小心一些！”

庞飞直接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套运动服穿上，走出门的时候，春竹与夏竹在摆放碗筷，秋竹端来了一盆清冽的井水，“公子，您先洗把脸！”

“好！”他在盆里洗了洗，然后拿过毛巾擦了擦脸。

早餐有包子和小米粥，还有咸菜、炸花生米和煮白蛋，庞飞昨晚耗费了不少力气，确实有些饿了，接连吃了五个包子才停下来准备喝粥。

“你们几个赶紧坐下来用饭，都是本公子的人了，不要拘谨！”

他看到四女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奇怪，看样子一晚上还没恢复过来，有些心疼，连忙招呼四女坐下。

四女互相看了看，面色齐齐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这时候的女子也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她们都吃得比较文静，个个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似乎要把眼睛盯进去。

庞飞剥了四个鸡蛋，给她们夹到了碗里，语气关切的道：“我吃饱了，你们多吃点！”

四女本来正盯着碗里的粥饭，见突然多了一个白嫩的鸡蛋，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哪家的主子会给下人亲手剥鸡蛋啊？

“公子，我们不吃，您吃吧！”

“对啊对啊，我们几个饭量不大，喝粥就可以了！”

……

庞飞见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四女，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我的女人了，我年龄虽小，但也知道不能亏待了你们，放心吃就好了，公子我有万贯家财，吃不穷的！我先去武馆了，你们看好家吧！中午我应该不回来吃了，你吩咐刘婆子照常做饭，六菜一汤，你们几个吃！”

说完，他起身离开，大步朝着外院的方向走去。

四女都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庞飞离去的背影，那背影虽不高大，甚至有些臃肿，但在这一刻仿佛散发着莫名的光辉。

“公子对我们太好了吧！”

“我们几个真是幸运，这是碰到心善的主家了，一定要好好珍惜！”

“真没听说过会有公子给侍女剥鸡蛋的，公子真是大好人呢！”

“呜呜……从我娘死了，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四女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有些庆幸之色，年龄最小的夏竹已经噙满泪花。

庞飞心里感叹，古代的女子与现代女性太不一样了，只是剥个鸡蛋都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若是换成现代的小仙女，别说剥个鸡蛋，过节转账1314可能都不配出现在朋友圈里。

出了院门，河边的冷风吹散了他脑袋里的杂念，不再想这些事情，开始小跑着朝武馆的方向赶去。

“今天去县城踢馆，那情景一定很热闹！”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他远远看到了武馆大门，门口此时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是今天出行的代步工具。

进了后院，来到会客厅之中，发现关山正在侧厅用饭，他老实坐在靠门的木椅上等待。

“庞飞来了？还来吃点儿不？”

侧厅里传来了关山含糊不清的问话。

庞飞连忙回道：“关师，不用了，我刚吃完早饭过来的！”

“嗯，等我吃完，咱就出发！”

这话说完，侧厅就传来吸溜着喝汤的声音。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关山用完餐，换了一身黑缎劲装，腰间别上了长刀。

“走吧！”

关山龙行虎步的走了出去，庞飞跟在后面，一起上了马车。

马夫在前面驾车，两人则在车厢里聊了起来。

土河镇距离莲塘县大概有六十里地，以这辆马车的速度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路上时间不短，咱正好给你讲一讲气血修炼中的一些门道，你刚接触武道修炼，不懂的东西很多，算是给你这大弟子开小灶了！”关山扯起话头，接着他便开始缓缓讲述起来，庞飞坐在另一侧，认真倾听着。

“人打一出生，身体里便有血液在身体中周而复始的运行，而气血之力，乃是武者通过一定的锻炼方法从人体血液精元中提炼出来更加高级、神奇的力量。”

“实际上，未经修炼过的普通人，其筋肉力量也很强大，不过由于肉身强度不够，这股力量被压制住，没办法通过寻常途径释放出来，就算通过一些刺激爆发出来，那过强的力量反而会损伤肉身，其中有在极境中彻底爆发浑身力量的普通人，在用完力道后，肉身中会产生一种毒素，七窍流血而死。

而一旦有了气血之力，那就不同了。

气血不光能保护筋骨血肉，令武者能随手爆发出恐怖的力道，还会潜移默化的提升肉身的强度和力量，因此一旦成为武者，力量的增长十分快，筋骨血肉的韧性也远超普通人。

像搬血境武者，在入境后，力量会很快增长到百钧之力，也就是至少会增长三千斤的力量。而且，这不是爆发的力量，而是在体力下降之前，每一次出拳基本上都能达到这个力量，若是不计代价催动武技爆发，力量会更大！”

听到这里的时候，庞飞忍不住走神回想了一下前世的吉尼斯记录，好像是泰森的450公斤来着，也就是刚刚接近千斤的力量，这一对比，初入搬血境的武者，就会拥有超过三个泰森爆发式的力量？

那岂不是，拳头轻轻一碰，对手会倒地就睡，根本喊不醒的那种。

“这力量，太刑了！”庞飞心中惊叹道，接着更加认真的倾听起来。

“力量只是其一，武者的速度、反应能力、五感等等都会在气血的帮助下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例如耳聪目明、健步如飞等等，这些等你入了境就能慢慢体会到了……”

……

在这辆小小的马车上，庞飞通过关山的描述，见识到了武道修炼界的瑰丽风景，他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正意犹未尽的时候，前面的车夫呼喝一声。

“老爷，莲塘县到喽！”

关山往前一踏横木，单手抬开遮帘，一座三四丈高的小城赫然映入眼帘之中。

城门洞上灰白石刻上书‘莲塘’二字，这时候路上行人不少，有挑着扁担的走卒，提着菜篮的农妇，还有衣着光鲜的城里人，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看了一眼后，关山显然没什么兴趣，直接拉上了帘子，对着车夫道：“直接进城吧！”

从这表现，庞飞感觉这位关师傅似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像这样的小县城根本无法令其动容一二。

事实上，不光是关山，连他自己除了对风土人情有些新鲜之外，对这十来米高的小城没有一点兴趣。

马车辚辚作响，车厢外呜哑嘲哳，叫卖声、吵闹声、小童的哭闹声混作一团，不需去看，便能感受到一幅摩肩擦踵的盛景。

沿街有低矮的商铺、酒楼、客栈、赌坊等，有几个阴暗狭窄巷子里还有些风情少女在持扇倚门作待，不少衣着光鲜的男子进进出出，满面春风。

莲塘县城，大街九纵八横，大街间夹生着无数宽窄巷子，如织锦般繁复。初来者，若进了巷子，无较好的方向感的话，很容易迷失在迷宫般曲折的宽窄巷子中。

大街敞亮，府邸巍峨，夜有县兵巡防，安全无虞。小巷蜿蜒，宽窄有致，富者居宽巷大街，商贾权贵云集；贫者居窄巷，生活紧凑，如鸽笼般连绵曲折。

武馆街便位于莲塘县的第八条横街之上，东侧一连串牌匾高挂，漆柱通廊，气势非凡，一接近便能听到其间传来的呼喝打练之声。

穷文富武，这些武馆的教授对象，一般都是当地的富户子弟。

普通家资者，一般会送孩子识字，根本无力供养出武者后代来，若能侥幸读出文科，通过县考后获得‘小士’功名，那也有机会积累资材，令后代修习武道。

故此间，若无过人天资，能入武馆者，皆是出自大户高门。

关山此来‘踢馆’，目的便是打出‘天刀武馆’的名气，吸引县里有家资者，能入他门下。

车马行到武馆街，停在一家客栈之前，马夫领了铜钱去与小二一番分说，便将马解开辕绳牵入后院的马栏里，喂食草料好做修整。

庞飞盯着一座座门面气派的武馆，心中无来由的产生了一种兴奋，他转头看了看关山，小声问道：“关师，咱们挑战哪一家？”

“哪一家？”

关山侧过脸来，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那蜈蚣般的伤疤令他的笑容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凶恶，他掷地有声的道：“当然是从街头打到街尾，每一家！”

“啊？”庞飞瞪大双眼，忍不住道：“那不会得罪太多人了么？”

“得罪？他们也配！”关山嗤笑一声，接着收敛笑容看向庞飞认真的道：“你小子还不明白狼烟境武师代表什么，只要我来了，我便是山头，他们都得来拜我！嘿嘿，说不定，这些武馆的馆主也有想拜咱为师的，咱来这里也只是走个过场，不用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