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不怕我现在转身跑了?叶明暗暗好笑,正想着要不要先发难,却忽然发现墙边落着一样东西。
他弯身捡起,却发现这东西他也不陌生。
是一条红色的手炼。
看着这条同命绳,叶明不住苦笑,心道:真不知是算你倒霉还是算你走运?
未免等等和对方化神境打起来不甚误伤甚至误杀,叶明停下脚步,指着右侧走道,问道:“大人,您知不知道这是通去哪、做什么的?”
反正消息已经带到,现在外头和里头的人都要出来夹杀,对方自也乐得和他拖时间,道:“那边是思过室,犯错的人都会被关在里头。”
“原来如此。”叶明点点头,而后笑道:“不好意思,我有位朋友被误关在里头了,我先放她出去,咱们再好好打过吧。”
那人闻言一愣,还未再开口,就见眼前叶明已然消失无踪。
不过这回还没能让他摸摸脖子,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隐约间,他似乎灵魂出窍,看见自己的身影还站在那儿。
这一刻他才知道,外头传闻的玄天剑,是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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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石殿地牢。
“叶明已经上山了!”
陈思瑶听见门外喊声,不禁抬起头来。
“掌门有令,元婴境以上所有人都到外头掠阵,由林大人和大长老出手击杀!”
“知道了。”守着陈思瑶那人声音倒是镇定,对着门外道了一句。
语毕,他转头看着陈思瑶,冷笑道:“可惜这叶明如今已经没什么名气,否则杀了他对我们吞天门声势大有帮助。”
他看着陈思瑶有些难看的神色,好似胜了什么,面色得意的瞧着她。
可惜他不知道,陈思瑶此时面色难看的原因是什么。
他别的不行,观察特别细心,应该会发现相思炼吧?不对,重点不是相思炼!陈思瑶腹诽到一半这才想到关键处,心急如焚,想道:不行,我得赶快去把外头阵法解了,不然爷爷一担心,反而要把叶明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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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叶明动手之时,外头石殿也有变化。
村民们只感受到一阵狂风吹过,扬起大片灰尘,不只惹得咳嗽连连,更是让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其中一人咳了两声,看着外头,道:“这啥子妖风?阿三阿四倒是运,正巧给一位爷叫出去了。”
一旁村民们闻言都纷纷点头。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阿三阿四可没他们想象中快活,此时跟在吞天门的大人身后,吓得冷汗淋漓、浑身打颤。
“你们确定真有此事?”领着他们的吞天门弟子一路走来都没发现异常,不禁又问了一句,皱眉道:“若是没东西,看老子还不教训教训你们!”
“真、真的!”阿四吓到说不出话了,只有阿三颤着声道:“走、走到这、这里的时候,忽然一、一阵风,他就不见了,然、然后再、再一阵风,人就到、就到我们后头。”
那吞天门弟子闻言,又探了一周,还是没东西,怒视二人,抬手就要出拳。阿四见状吓了一大跳,反而吓出声来,指着不远处一颗大石,道:“是那边!他是在那边不见的!”
虽然有些狐疑,那人还是放下拳头,往大石走去。这回掌门十分注重,交代任何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他才会在叶明离开后抓人,问问叶明一路上有无任何奇怪之处,此时自然要过去看个明白。
走到巨石边仔细一探,真发现不对,便随手拿出几块灵石抛过,道:“干得好,回去休息吧。”
阿三阿四连忙磕头道谢,往石殿直奔。
那吞天门弟子也不管他们,走到阵法之前。他也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呢喃道:“八成是什么通风报信的玩意,还想逃过爷的法眼?”
他提起真元,抬脚将阵法的所有东西都踩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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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皖中府翰林县。
“师兄!”
天璇斋掌门陈存中还在房中处理派中事务,就见师弟直接推门而入。
陈存中也未出言怪罪。他很清楚,若非有急事,师弟不可能如此无礼,只是放下手中笔,抬眼看去。
“师兄,盈滢的腰牌被毁了!”来者正是天璇斋的执生长老,也是江盈滢的师父。
注意门派腰牌自然不是执生长老的工作,果然,随即又有一人跟在他身后跑了进来,行礼道:“禀报掌门……”
爱徒可能遇险,如此着急倒也情有可原。莫说执生长老,这回任务可是陈村中亲自派遣,他的爱女可也在其中,陈存中也是万分担忧。
不过掌门终究是掌门,不可自乱阵脚,陈存中深吸一口气,抬手止了对方禀报,起身道:“盈滢是灵修,若真遇险,最先被毁腰牌的不会是她。”
“他们应该被什么困住了。”陈存中一面往房外走,一面道:“连络万仙盟警备队,把腰牌被毁的位置传给他们,让他们搜山。”
“搜个屁!”
陈存中话才刚说完,便被人一口驳回。
听见这声骂,来房中禀报的两人都有些尴尬。
在这天璇斋,敢这样对掌门说话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陈存中面子也有点挂不住,却也没有办法,只是行礼道:“爹。”
陈溪孟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用手上那卷书敲了下儿子脑袋,道:“还好让我听到,否则还真给你胡来了!”
语毕,他瞥了地上两人一眼,道:“告诉罗空,现在立马给我过去救人,要是瑶儿有个三长两短,他这署长就不用做了!”
虽然同样担心陈思瑶的安危,但陈存中也明白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的道理,陈思瑶想要接这位子,自然就得经历重重难关。但陈溪孟不同,他压根儿就不想要这宝贝孙女接掌门之位,别说亲身犯险,便是陈思瑶对练时被划了一个小口,他都要心疼半天的。
陈存中怎么也没想到父亲正巧在这时候来找自己,对这宝贝孙女他可是溺爱过头了,一旦给他知道,必然要像现在这般大张旗鼓。
无奈父命难违,陈存中也只得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照办!”
两位长老领命,连忙下去连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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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罗空放下令牌,不禁苦笑连连。
一旁副官可也听到内容了,不禁道:“长官,这天璇斋也未免太……”
“太霸道?”罗空接了他的话,摇摇头道:“霸道的不是天璇斋,是陈大师。”
敬重的长官被如此要求,下属自然不服,道:“便是州长都无权更动警备署长,哪怕是陈大师也未免太超过了。”
罗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话若是其他州长说的,官威自然有些大了,可出自天璇斋,却没什么不对。”
见副官不解的模样,罗空没有急着解释,只是道:“让张大队亲自带人过去吧。”
没想到真要动到大队长,副官闻言不禁一愣。不过命令便是命令,纵使不解,他仍马上取出令牌交代下去。
吩咐完事情,罗空这才对着副官道:“你眼中的天璇斋是什么样子?”
那副官随即答道:“位于杨州皖中府翰林县西北,是扬州唯一的甲组门派,也是甲组门派中弟子最少的门派,占地共有……”
罗空听着副官报告完天璇斋的资料,笑道:“刚好有这个机会,便告诉你吧。”
“天璇斋不是门派,而是学府。”
“天璇斋的门人之所以少,是因为门人学成之后,除了少数继续留在里头教书,大多都投入各行各业中了。”罗空看着副官惊讶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道:“万仙盟的高官,至少有六成都出自天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