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诡楼
暴雨如注的深夜,我蜷缩在老旧公寓的沙发上,电视机里播放着午夜新闻:“今日凌晨,蓝湾大厦发生离奇坠楼事件,死者面部扭曲,警方初步判定为自杀……”我关掉电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这栋公寓是我刚租的,因为租金便宜。房东是个面色苍白的老头,交给我钥匙时,他眼神躲闪,反复叮嘱我晚上千万不要出门,更不要回应任何敲门声。当时我只当他是在吓唬我,现在回想起来,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迷迷糊糊间,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那声音像是指甲在刮擦地板,“吱呀——吱呀——”从楼道里传来,由远及近。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突然,“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在我家门口。
我鼓起勇气,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昏暗的走廊里,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正背对着我,头发滴着水,不停地往下滴着黑色的液体。我吓得后退几步,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过了许久,外面终于没了动静,我才敢再次靠近猫眼。那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水渍。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每天凌晨三点,都会响起同样的刮擦声,有时是在门外,有时是在头顶的天花板上。我向邻居们打听,他们却都避而不谈,神色慌张。
直到有一天,隔壁的老太太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快走,这楼里不干净,十年前这里发生过火灾,死了很多人,他们到现在都没离开……”还没等我问清楚,老太太就匆匆关上了门。
当晚,刮擦声比以往来得更早。这次,它直接响在了我的房间里。我颤抖着打开灯,却什么都没看到。突然,我感觉背后发凉,像是有人在盯着我。我慢慢转过头,只见一个小孩站在床尾,他的脸烧得面目全非,空洞的眼窝里伸出长长的黑线,正对着我笑:“姐姐,陪我玩……”
我尖叫着冲出房间,却发现楼道里的灯全灭了。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闪烁,烧焦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我拼命跑向楼梯,却发现楼梯像是没有尽头,怎么也跑不到楼下。
不知过了多久,我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早就提醒过你了。”我抬头一看,是房东老头,他的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现在,你也走不了了……”
第二天,新闻又报道了一起坠楼事件。画面里,我躺在蓝湾大厦的楼下,面部扭曲,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房东老头和那个烧得面目全非的小孩正看着我,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