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这样，又怎么称得上是带来好运呢？”
林凌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马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当时，没有那种那些突如其来的混乱情况，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但是，我活了下来。”
“因为，只有我看见了那只黑猫。”
老马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苦涩。
林凌没有去追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这么做，纯粹就是在揭别人伤疤，而且对林凌也没什么意义。
他并没有怀疑，老马说的是假的。因为，他描述的那只黑猫，简直和系统在任务线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而且，听了老马说的话，林凌有些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绝对不能把叶莺和老鼠牵扯进这件事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当时只有他自己看到了黑猫。
虽然林凌的情况和老马的应该还有所不同，但在这种事上，多防范一点总不是坏事。
思考着的林凌，突然注意到，老马盯着自己，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于是，他开口问道：
“怎么了，老马？你还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
老马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想到，你刚才问了我，如果遇到会带来厄运的黑猫该怎么办。”
“我确实是有一些经验，可是这经验只有一次，我不知道它对你来说是否有用，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正确的。”
“而且，这话听起来可能会有点像在害你，所以，如果你觉得有不妥，不要听就好了。”
听老马这么说，林凌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问道：
“什么？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怪你的。”
“好吧。”
老马缓缓说了四个字：
“放弃抵抗。”
“什么？”
第一时间，林凌甚至没理解老马的意思。
老马露出了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我是说，在遇到那些会给你造成麻烦的混乱情况时，放弃抵抗。”
“也许，它就会因此而对你失去兴趣了。”
见林凌仍有些不解的样子，老马继续说道：
“在失去了我的同伴们后，我消沉了很长时间。”
“就在我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并且为他们的家人留下些什么的时候。”
“我又遇到了那只黑猫。”
“而且，这次是带来厄运的黑猫。”
“和上次一样，在我的身边，出现了无穷无尽的混乱。”
“只是，如果说上次是敌人的法术突然失去了准头，对着它们的同伴飞了过去。”
“这次就是，在我想要开枪时，我的枪就会突然走火，而且子弹会飞向我自己。”
“起初，我是想过要抵抗，可很快，我就放弃了。”
“本来，当时我就已经是在崩溃的边缘勉强振作起来，就又遇到了它。”
“我的心中，只有浓浓的无力感。”
“只是，就在我放弃抵抗后不久，在我已经变得浑身是伤的时候，我周围的混乱突然停下了。”
“而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只黑猫。”
这些话似乎在老马的心中隐藏了很久，而林凌的提问就像是让他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于是他便把林凌问过的和没问的都一口气说了出来。
如果是平时，林凌可能会开玩笑的说一句“谁问你了”，但在这个时候很明显不合适。
老马再次重申道：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情况，对于你很可能并不适用。”
“因为，我以前是一个极其好胜的人，而且......不怕你笑话，我曾经也有过拯救世界的理想，所以才会选择加入巴别塔。”
“即使是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我再也没有了那样的志向，我仍然很佩服像你这样的人。”
老马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林凌倒是很认同老马说的话。
伏行的混沌，“看上”每个人的原因肯定都是不一样的。
至少，祂关注林凌，应该是因为，林凌是来自异世界的人。
林凌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所以，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伏行的混沌失去对我的兴趣？彻彻底底变成一个本地人吗？”
这很显然是做不到的。
所以，老马的方法，在林凌的身上肯定行不通。
不过，对于老马，伏行的混沌应该只是随便玩玩，而对林凌，祂却是下了很大的功夫。
所以，他目前至少还不用担心，自己很快就陷入那样悲惨的境地。
不，这不好说。
万一伏行的混沌想看的，就是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在和本地人建立了羁绊后，又被其他人斩断了羁绊这样的戏码呢？
林凌的心中，患得患失了起来。
老马似乎看出了林凌的纠结，劝道：
“也别太过担心了。”
“从你的描述来看，至少那只该死的黑猫带给你的好运，还不是像我遭受的那样。”
“万一，它就是会区别对待，而它更喜欢你一些呢？”
“呃，你最后一句话还不如不说......”
林凌吐槽道。
老马也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是意识到了这安慰的话更像是下咒，于是他转移话题道：
“零，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可以免费回答你。”
林凌摇了摇头，回答道：
“暂时没有了。”
他盯着老马那胖胖的、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脸许久，才感叹道：
“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曲折的故事。”
老马却是摇了摇头：
“能在这种年代活下来的人，哪个没有些故事呢。”
“有的人，在经历一两次这样的故事之后，就像我一样停了下来。”
“只有那些能坚持走到最后的人，才能成为传奇。”
“零，希望你也能成为传奇。”
他由衷的祝福道。
林凌思考了一会，笑着接受了老马的祝福：
“我一定会的。”
“不过故事就就没必要经历那么多了，我觉得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老马的视线越过了林凌，不知看向了何处，语气飘忽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
谢过了老马，林凌离开了集会所，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打开了面板。
伏行的混沌任务线的第一个任务的进度条，果然增长了一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