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垠看着这屋子里几百个大纸箱子,感觉钱真的不是一串数字,而是一个个纸箱子。
常嫦摸着这些纸箱子,说道,“这些都是合法的,你放心地用,用完了跟我说。咱们不是土豪,主打的就是不缺钱,不必为生存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我们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情。”
严垠想了想,说道,“你有了这些物质条件,好好过日子,甚至可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你却闷闷不乐,这是为什么呢?”
常嫦笑着说,“我只是想搞清楚,他为什么那么诡异地就死了,是不是为了别的女人躲藏起来了,可惜,寻寻觅觅这么多年,我也没发现什么,倒是让我不断地加深他的爱,反而让我更痛苦,你明白吗?我要是能证明他确实有瑕疵,确实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有私情,也许,我死了都觉得能闭得上眼睛,现在反而觉得我有些配不上他了,所以,我更痛苦了,你知道吗?你好好做个渣男,你一定要把常嫦追到手,再狠狠地甩了她,行吗?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严垠觉得她很可怜,现在大概是已经陷入精神错乱了,说话语无伦次了,毫无逻辑。
常嫦甩手走出去,说道,“这房子还有其他许多东西,你自己去看吧,我累了,我去休息一下。你别吵到我就行,钥匙就在楼下桌子上,别忘了带着钥匙走。”说着,她便又上楼去了,大概楼上才是卧房吧。
整个二楼,现在就剩严垠一个人,这里两个房间里,堆满了值钱的东西和巨量的纸钞,别的房间里也许还是类似这样的东西。
钱,现在对于严垠来说,倒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够用就行。
好多东西,能用钱买到;也有好多东西,会因为钱而失去,不管是钱多了,还是钱少了,总是有些东西会失去。
而,有些东西,跟钱没有直接的联系。
总之,这些钱,严垠暂时是用不了的。一个十六岁的小孩拥有这么多钱,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不是惊世骇俗,而是肯定被认定这不是正经渠道来的。
怎么样使用这些钱,现在便是严垠要认真思考的严肃课题。
这些钱肯定不是给严垠无节制的挥霍的,要是严垠没这种觉悟,估计常嫦也不会把这些钱给他。
严垠想了想,还是去拆了一纸箱子的纸钞出来,既然她给了,自己就拿去用,不必扭扭捏捏地装清高或者矜持。
严垠打开二楼剩下没打开的门,发现里面各有特色,不过都是实实在在的资源,奇珍异宝,书籍和电脑,还有武器等等。
知识无论在哪个世界里都是绝对好用的资源。
防身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课题。
严垠认真地检查完整个二楼的资源后,这才叹了一口气,单单利用好这些资源,想在以后的世界上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还是不难的。
严垠上来三楼,发现三楼一半是起居室这种开发空间,就只有一个房间,那必然是常嫦休息的房间了。
严垠没去打扰她,下楼来,她说的钥匙,确实放在桌子上,这不是寻常的钥匙,这是像紫色水晶制作而成的一串钥匙,还有个骷髅头挂饰。
严垠装兜里,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是用钥匙试了一下,确定能打开了,这才关上房门、厅门和外面的大门。
站在大门口,严垠摸了摸兜里的钥匙和背囊里的几叠纸币,确定自己的确还在这个世界,回过神来,才发现现在早已夜深人静了。
这里回学校去,路程虽远,可是自己骑着摩托车,半个小时内肯定能到。这是老吴的摩托车,看来首先要解决这个交通问题,现在自己还没驾照,买车太显眼了,买个摩托车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严垠开着摩托车,一路往学校赶路,这样的深夜里,国道依然不平静,别说超多的大货车趁着夜色赶路,还有许多不要命寻找刺激的飙车族在大货车之间探寻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刺激感。
严垠无语地尽量避开他们,回到学校,学校里早已一片寂静,严垠把摩托车停到老吴店后,敲他的门,把钥匙也还了他。
老吴嘟囔着,“这么晚,明天来还也行,吵醒了我的美梦了。”
“这世界这么现实,少做点美梦吧。没好处。”
老吴说,“你小屁孩懂啥呢?做美梦乃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在梦里,一切都是虚假的,可以杀人放火,甚至做一些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也无不可。这种变态的快感,现实生活中是体验不到的。”
“吴叔,你小心变邪恶了。”
“国家法律都不禁人做梦,这就是自由,不受限制的绝对自由。只要你能想到,一切皆在掌握。”老吴甚至有些自鸣得意了。
严垠摇摇头。做梦也是因果,做那些邪恶的梦,不见得会坏了什么事,但是,一定会在看不到的地方折损了某些东西。
凌晨三点的学校很安静,严垠缓步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发现空气也是清甜的,的确,这就是象牙塔里难得的优雅。
走近宿舍楼,严垠不禁想起陈丽娟的三零七室了。严垠走过去,女生宿舍大门紧锁着,宿管阿姨的房门也是紧闭着的。
严垠看向三楼,四处没个人影,大概全都在梦乡畅游天下。
严垠尬笑了一下,心想,现在要想切换到别的世界,倒是有办法,但是能不能顺利正常地回来,倒是个未知数。所以,常嫦总是躲避着不见人,她也不想再穿越去别的世界了。自己当然也要谨慎一些,在这个世界把事情弄清楚,才是关键。
而,那些关键,无非就是那些时空节点,她都回不去她原本的世界,可想,找到某个世界猝死的自己,也无法说明什么。问题是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解决问题,生命和这个时空的对应关系是怎么样?有没一个能运算的数学关系,或者一套能理解的逻辑关系,能推演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出来?
严垠越想越乱,走上楼来,却发现自己错上来高三的教学楼来,就是老夫子汕平师兄龚辉他们上课的教室区。
这个点,教室里肯定没人在,就算是高三准备高考,也没人凌晨三点跑到教室去学习的。
可是,严垠却听到声响了,心想,自己这是又撞破什么恋情还是奸情了呢?
原本严垠对这些事情,都不太好奇的,只不过,现在精力充沛,倒是想猎奇,也许对自己寻找时空的秘密有帮助呢。
严垠走近有动静的教室去,安静地听着声响。
“阿垠,你轻点,别吵到别人了。”这是什么?这是在喊自己?自己撞破自己的奸情吗?
可是,这声音好熟悉,却很陌生,严垠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曾老师的声音,难道真的如曾老师所说自己真的骗了她?但是在兰岗中学这里的时候,自己肯定是高二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正在舔常嫦的时候呀?不太可能会跟曾老师扯到一起吧?
先看再说,严垠还是踮着脚过去,从窗户上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里面黑漆漆,什么都没有,声音也消失了,连回音都没有。
严垠有点失望,自己太心急了,这个情况前几天看叶观和吴丽君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严垠缩下身子,不去看里面,只听声音。
里面的声音似隐似现地又传出来,“阿垠,你在干嘛?怎么不理我,我说你用点心思,拿点创意出来,好不好?这次作文比赛,我们班同学都没人参加,就你想参加,那你多花点心思进来呀。光搓笔有什么用,就算把纸戳穿了,也没用啊?”
这怎么画风变化这么快?自己参加过作文比赛吗?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理科生参加作文比赛,好像就自己一个,其他的都是文科生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