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眨了眨眼。
让大佬们为他争风吃醋，自然有种暗爽可言。
但要说对此一直无动于衷，那就不是人了。
连忙往中间插只手，示意暂停，陈树坚定地表达了要接着追随老张的想法。
做人，不能忘本！
更何况，还有利息在他那没拿回来呢。
“你要接着跟小张学习？”
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的宁校长，难得开口诧异地多问了句。
毕竟从过去两年的经历来看，那张松然别说指导了，完全是在耽误人才嘛。
年轻时候宝贵的时间，可不能这么被轻易浪费。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这两年小张那间实验室不是刚建设好吗，就拿来给陈树用呗，都熟手了省得换。
再说陈树要是有问题，我们都可以帮忙解决的。”
尤院长开口帮了张松然一把。
到底是自家带出来的学生，有好处当然得给。
况且这样传承有序，他之后摘桃子也能理直气壮些。
“呵呵。”
同样是老狐狸的陈院长看穿了尤学明的想法，但没再发表意见。
日子还长着呢。
以后多走动走动，还怕挖不走？
“好，先暂时这样安排。”
宁校长点点头，又和蔼可亲地看向陈树。
“陈树同学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嘛，平常一些理论或者实验方面的困惑，完全能在材料学院和数院之间协调协调。
学校的老师还是有水平的，帮你完善完善掌掌眼，没问题的。”
意有所指。
显然宁校长对陈树之前找外援的行为，还是稍有芥蒂的。
何况他和江大那边，多年的老对头了。
当然不能资敌。
……
回去的路上。
陈树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古制瓷罐，然后从里面掏了半天，发现真的只有那么两个小袋子的真空包装茶叶。
不由撇撇嘴。
“就这呀！”
张松然斜了眼，还没有从刚才的惨痛损失中调整过来。
好不容易搭好框架的实验室，就这么直接易主……容易吗他。
学生的好处没怎么享受的，半幅身家倒是提前没了。
“你不会是在生气吧老张！”
翻身做主人的陈树，当然不会那么没品，很大度地在张松然肩膀上拍了两下。
“咱两谁跟谁啊，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以后实验室你说话也好使，这分配就是口头的，有事不还是咱们商量着来吗。”
意气风发。
实验室的建立有张松然的心血，但这两年陈树为此专门熬夜写的报告本子，还有各种设备材料的申报，也同样不少好吗。
真要争起来，就没意思了。
“哼哼。”
不屑一顾，张松然快走了几步，只想回家疗伤。
“别着急嘛，说好请我吃饭的，咱去哪啊！”
陈树径直跟了上去。
经过师长们点拨，陈树忽然有很多灵感想要分享。
这当然不能便宜给外人。
况且霍奇猜想的理论突破，对新材料构建有帮助，可不是陈树胡说的。
两者的确关系密切。
“少来，蹭饭就蹭饭，我什么时候说请你了。”
张松然并没有真的生气。
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势态再猛，也总得缓缓才能接受。
“那实验室里，老张你干嘛说我晚上没空，我闲得很。还以为校长他们会邀请饭局，这抠门的……难道有奖学金要内定给我？”
陈树眼睛亮了起来。
没办法，搞科研做学问，也得真金白银的吃饭。
俗气在所难免。
“你年纪还小，要学会拒绝诱惑！”
张松然翻了个白眼，细细说着，打算一步步慢慢教。
然而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陈树是不懂吗，不过是以前没人来腐蚀他而已。
现在有资格了，还不让抖一抖。
那奋斗还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女孩，比较有目的性？”
稍显意外，张松然以为陈树是真的傻。
毕竟他当初磕磕绊绊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可是吃了不少亏。
“多新鲜呐！”
陈树摆摆手，敬谢不敏。
“我师母在家吗，要是她不做饭的话，您就自己回去吧。”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家属楼，发现上面没有亮灯，陈树有些遗憾。
“不管饭，你一边玩去吧。”
脸色黑了黑，张松然大感没面子，离开的脚步更加匆忙。
“老师，别忘了我们的课题，回去多看书！”
拢着手，陈树笑嘻嘻地大声喊了句，才潇洒地转身离去。
正经的学术生涯，就靠push老师过活了。
……
“喂，是陈树吗？宿舍里没看到人，你现在在哪？”
刚分别老张，陈树打算吃顿好的犒赏下自己，然后接了个电话就是劈头盖脸。
这谁啊，在江理比校长他们还牛气。
“我卫东阳，之前不是有过邮件交流吗。”
Emmm
怎么突然就合理起来了。
天才有点怪癖或者不好相处的一面，很正常。
“你吃了吗，我正要去食堂吃饭。”
陈树说着还没报完位置，就在宿舍区这边楼下，看见到处转圈找人的那个呆头男。
虽然确认目标的主要条件，是因为他头顶那鲜明无比的潜力指数9+。
但就颜值和卖相来说，陈树丝毫没有夸张。
“卫教授。”
很礼貌地上前问了声好。
可还没来得及继续，卫东阳就把陈树大力拉着走。
“剩下的呢，你有没有其它，更明确的想法。”
语气之迫切焦急，就仿佛……总之陈树比较不适应这样的热情似火。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我在数学方面没有太深的研究。”
陈树想走。
有时候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真的挺无助的。
而且很显然，这位数学系的年轻天才教授，不像老张那么好糊弄，彼此间也没啥感情。
陈树怕砸他手里。
“没关系，我教你。”
卫东阳不以为意，他来的时候就预料到了。
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天才来说，学习并不是件难事。
相信有他卫东阳的帮助，在数学上面的功底，肯定能一日千里的。
到时候，就能在一起愉快地讨论交流了。
光是想想，卫东阳就有些激动到不能自已。
他期望这样的学伴，已经很久很久。
可无奈的是，从没人能完美贴合卫东阳的脚步和思维。
即便在普林斯顿那时的学术访问，跟不同的世界级强者过招很流畅。
然而对比起来，依旧没有任何人能给到，如陈树这般灵感碰撞的美妙感觉。
总之，陈树这个学生。
卫东阳是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