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等人来合围成都,加上孟达烧了粮仓彻底断了刘璋坚守成都之心,所以这会他要么出城投降,要么就如王累所言拼死突围。
除王累之外,此刻刘璋帐下没一人附和。因为他们很清楚坚守成都迟早会因为断粮而活活饿死,若是强行突围……
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庞羲道:“主公,现在成都四周不算严颜等叛将,就单单张济手下那些人,黄忠、高顺、张辽、孟建、魏延、赵云、张绣、胡车儿,这些人守在外面,试问我城中有哪个将领敢说能打败这些人带着主公突围?”
别说刘璋了,城内武将听到这些名字都心里发颤。
高顺、张辽乃是原先吕布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黄忠、魏延、赵云、张绣、胡车儿也是跟着张济一路杀出来,哪个不是以一当百。即便孟建个人单挑能力差了点,可他手下那是一千匈奴骑兵精锐啊。
张济先前贸易制裁刘璋,导致蜀郡等地无法从凉州等方向购买马匹,现在成都城内骑兵缺少。以多数步兵突围骑兵包围?那不是去送人头吗!
所以这会没有任何将领敢于说能带着刘璋突围。
刘璋也已经看出除王累之外的其他人心思,他面如死灰,甚至有点想笑:“早知今日,当初张济远征袁术时我都不应该去打汉中等三郡,也免了给张济伐我的理由。”
秦宓道:“主公,即便你那会不攻三郡,张济也会谋整个益州。理由借口总会找到一个。如今已经这般,主公也该做出抉择。”
“抉择?我现在还有选择吗?粮草被烧了,我们不能固守待援。外面兵多将广,我们又杀不出去。如今连东城门都被打开了,张济肯定已经带人进城了。为了城中百姓少受兵祸,降了吧。”
“主公,不可降啊!”王累痛哭跪在地上,“他人降尚可活命,你若降张济定会为难你,甚至要你的命啊。”
“如要我一人之命而让成都全城百姓无恙。也算不错了。”刘璋擦拭眼角慢慢起身,“取我益州牧符印,并备好益州官民集册,诸位随我一起去见张济吧。”
暗庸之人不代表不是爱民之人,历史上刘璋就是拒绝了郑度坚壁清野抵抗刘备的谋划,因为刘璋认为此举“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因为怕惊动烦扰百姓而拒绝,甚至因此还罢了郑度之职。
而后刘备围成都,刘璋也说出“吾父子在州二十余岁,无恩德以加百姓,而攻战三载,肌膏草野者,皆璋之故也。何心能安”此等话,表明刘璋不忍再让百姓受战争之祸。
张济正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坚持围困成都,把刘璋最后的念想断绝后让其出城投降。
此时刘璋携城中官员走向东门,而在望楼之上,王累将自己悬挂后手持一剑:“今让主公受辱降贼,无颜苟活。”
刘璋连大呼“不要”都来不及便看到王累一剑砍断绳布堕楼而死。
他只能无奈痛惜,众人也有哽噎者。
事已至此,死又能如何?
刘璋本以为东门一开,张济必然带着大军先从东门而入。
但刘璋携众人前来东门时却看到张济整军立于东门外并未直接杀入,而刘璋诸多守军也还在旁边严阵以待。
先前刘璋并未决定投降,所以张济如果进城必然会有厮杀。
“张济此举是避免于城内恶战,他已料定我定会投降,所以根本没打算急着进城。”刘璋叹了口气。
一败军之人还能有什么威严,刘璋耷拉着脑袋上前。
他心里也在想着王累先前所言,手下文臣武将可降,但他刘璋降了会有什么下场?
看见刘璋等人走来,徐庶在一旁小声提醒:“主公,成都已定,但益州还未全定。刘焉刘璋父子经营益州十数载,受百姓爱戴。主公如何对待刘璋,益州众人都在看着。”
“元直放心吧。我有分寸!”
出神恍惚的刘璋走到张济跟前正欲下拜献城,但双臂被一股力道撑住,抬头一看张济已经立于他身前而将其扶住。
“吾久闻刘季玉爱民如子,今献城投降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免遭战祸,此等仁义之举请先受张济一拜。”
刘璋万万没想到他这败军之人还没下拜却让张济先给他“作个揖”。
当下刘璋受宠若惊,又惊又喜的同时也赶忙给张济拜了拜。
这两人互相下拜让成都文武众人和百姓顿感欣慰,不少人激动落泪。
张济既然能善待刘璋,自当更会善待成都城内的其他人了。
“将军对成都围而不攻,也是不想城破又百姓遭祸。今我献出益州牧,从今往后益州全境皆归将军,还望将军善待益州所有官军百姓。”
张济到没客气的把益州牧印接了下来,毕竟即便现在他把这印给刘璋,刘璋也不敢拿了。
如今刘璋主动交出益州,也是把益州牧的身份卸去了。
那刘璋该如何安置?
历史上刘备是让刘璋离开益州而将其安置在荆州公安,自当是不想让刘璋还能在益州利用刘氏父子的影响力。
但现在张济仅有益州,更何况益州南部还未全定,他总不能把刘璋丢到别人地盘上去。
“我会上表天子,请封刘季玉为蜀王,继续留在成都。居所不变,吃穿起居用度不便。”
大汉非刘姓不得封王,但刘璋乃是刘氏宗亲,自当可以封王。
刘璋卸了益州牧却还成了王,此等待遇绝对可以让益州众人认定张济心胸宽广。
刘璋本人也会心满意足!
而把刘璋继续留在成都之内,居所不变用度不变,但其他东西皆会变,比如最重要的安保!
张济此举是表面让刘璋成了王,但却成了被他张济软禁监控在成都的王。
有锦衣卫在此,刘璋在成都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张济察之。
“另外厚葬张松、王累、张肃,抚恤三位家人。成都城内粮草被烧,我会命人从南郑等地调运粮草补充成都储粮。诸文臣武将暂各居其位不必有动,各司其职,保证成都及各郡县平稳过度。有功者我会赏,但若此时有趁机不法者,我必严惩不贷。”
张济交代完这些事项后便拉着刘璋的手一起入城。
成都如今归了张济,益州一大半已定,剩下那些郡县大部分也会望风归降,至于顽固不降者以他们的实力也无法与如今的张济抗衡了。
张济命贾诩处理好南郑交接事宜后也要带人赶来南郑,因为即入成都,从此成都就是张济新治所。
各个学宫也要一并迁入成都,当然也可在南郑留下一些传道受业之所,依然保证各地教育事业的平衡。
坐立于内,张济下达了入主成都之后的前三道军令:“命臧霸、法正携孙观等一万人,联合彩虹军五将的三万人收服益州南部各郡。命黄忠联合严颜等人整合刘璋所有兵马,以待重新调动。命高顺、张辽、孟建同携三万人进驻犍为郡,随时对臧霸等人提供支援,亦防范新得郡县可能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