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手

许毅给叶衍倒了杯水，让他坐下稍作休息。

他自己则用兜子把柴房里剩下的七株宝植装好，从后门小道走了出去，一路小跑来到了药馆之内。

把手上的宝植交给了刘掌柜，跟他约定好了一周之后再来，然后许毅就又急匆匆地回家了。

带上柴刀，背好黄杨木弓，箭筒，就要跟叶衍一起再回武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衙门办案！许毅何在！？”

听到这声音，许毅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声音他曾经听过，正是汪直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放眼看去。

果然，汪直跟一小吏二人站在门口，正以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自己。

那样子，像是今天已经要吃透他了一样。

许毅拱了拱手，问道：“不知汪捕头找小子有何贵干？”

“让你跟我们走你就乖乖听话！难不成还让我绑你走不成？”

有汪直做靠山，小吏此时也狐假虎威起来，他一脸的凶相，大吼道。

说着，作势就要上前来抓许毅。

而汪直则轻轻一挥手，将他拦住了。

汪直笑着解释道：

“衙门有三名皂吏失踪了，我怀疑与你有关，这个理由你可满意？”

说这话的同时，他紧紧盯着许毅的表情，似乎想从其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若许毅表情有一丝的惊慌，心虚，那证明凶手就是他，杀了之后正好以绝后患。

若不是他，凶手另有其人，那汪直还得再做打算。

听到问话之后，许毅表现得十分无辜，仿佛是头一次听说这事一样：

“大人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樵夫，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衙门口的老爷动手？”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自然流畅，完全没有一丝慌乱之色。

见观察不出来什么，汪直也就没耐心再继续问下去了。

反正等回到衙门动刑之后，许毅自然而然会把一切知道的都说出来。

见汪直脸色阴沉了下来，小吏察言观色，又跟打了鸡血一般，跳脚骂道：

“嘿，给你脸了是吧，你特么的废什么话？”

说完，他径直朝许毅走了过来。

看样子竟是直接打算动粗了。

而这回，汪直却没再出手拦他。

在这紧急当口，许毅屋内突然传来了叶衍的声音：

“没有证据想抓谁就抓谁，汪捕头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这青阳镇什么时候改姓汪了！”

话音落下，叶衍缓缓从屋内走出，一脸不善地看着汪直。

“叶衍？”

汪直看着叶衍，眉头微微皱起，不明白他怎么在这？

同为武者的汪直认识叶衍，可小吏却不认识。

他看着走到许毅面前的叶衍，二话不说就要一脚踹出：

“哪来的不长眼东西，胆敢妨碍你差爷办事！滚开！”

“呵。”

人在极度无语之时，只会感觉好笑。

叶衍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他一直背着手，看起来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可就在小吏刚要抬脚，还未踹出去的时候。

叶衍一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旋即肩膀往前一顶。

碰到了小吏的胸口处。

只听得咔嚓一声。

好似骨头断裂的声音。

下一刻，小吏惨叫一声，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摔飞了出去。

重重落在了汪直脚底下，昏厥了过去。

“叶衍！”

汪直见他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人打成了重伤，怒视道：

“你竟然敢动衙门中人！”

“你别冤枉人，我只是在走路，他自己眼瞎撞到我罢了。”

叶衍一脸无辜，跟许毅片刻前如出一辙！

见他这样，汪直更加怒火中烧：

“你崇正武馆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这么爱管闲事！”

“叶老曾经教导我说：崇正二字代表的就是崇尚正直，若我们武馆中人遇到不平之事熟视无睹，那岂不是有辱师门？心何以安？”

叶衍继续淡淡说道：

“不妨告诉你，许兄弟已经拜入了我们武馆，自然也就成我的师弟，你若是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我不拦你，若你无凭无据就想带走我武馆中人，想都别想！”

说完，叶衍猛地一跺地面，一阵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哇。”

四周闻风赶来看热闹的街坊下意思地都惊呼了出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见门道。

周围围观的百姓只觉叶衍这一下威风至极。

只有汪直知道，叶衍只是在向自己展示实力罢了。

“练皮境巅峰......”

汪直嘴角抽了抽。

这么多年以来，他作恶多端却仍能在青阳镇混得风生水起，就说明他是一个极度稳健之人。

平日里他只是遇到软柿子了就捏一捏，遇到硬茬子就缩回来，这么多年几乎没跟武者交手过！

而叶衍一直在武馆教武，实战经验强出自己何止数十倍？

更何况，他如今才练皮境中期，叶衍还高出了他一个小境界。

完全没得打！

汪直阴沉着脸看着许毅叶衍二人，说道：

“好，姓叶的，你应该知道我是从狂风武门出来的，我们冤家路窄，今天算我栽了。留待来日，你别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

放下了狠话，汪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了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小吏。

“叶兄......”

见汪直走远，许毅抱拳拱手，就要向叶衍道谢。

多亏了叶衍及时站出来替他出头，否则今日许毅恐怕是要遭了汪直的毒手了。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叶衍打断了：

“多余的话不必说了，正如你今天跟我说的那样，我们是朋友嘛，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话音落下，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半晌，叶衍又道：

“这汪直，本事不咋地，手段却是极多！在狂风武门被赶出来后，竟然还能跟几位教武师傅关系密切，你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我明白。”

许毅看了一眼汪直离开的方向，只觉有如大石悬在胸口。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见你练武进步飞快，很有天赋，相信不长时间你也能成功踏入练皮境，到时候汪直这两下子就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

叶衍又安慰道。

“明白，多谢许兄。”

许毅又对叶衍拱了拱手，然后才走到门口，给了两个邻居两钱银子，让他们帮忙把地上的小吏用板车拉回衙门。

“小毅，你是去武馆学武了么？”

隔壁李叔在人群中拄着粪叉，笑着问道。

“对，强身健体嘛。”

许毅笑了笑，大方承认了。

“好好好，真是出息了。”

“打小我就看你这孩子行，你看，都成为武者老爷了。”

“是啊，这么有本事，你爸妈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小毅啊，我家有一闺女，至今还没嫁，你看你考不考虑一下啊？就比你大个八岁。”

“得了吧你，那不是被因为太能吃被人家退回来的么，你可别坑人家孩子了。”

“你懂个屁，能吃是福！滚滚滚。”

面对着街坊们一阵吵闹，许毅只得一阵苦笑：“大家早些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