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霜正忙碌地整理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杂乱的物品散落一地,显得房间格外不堪。突然,一个仆人匆匆走进来,恭敬地禀报道:“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柳霜霜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暗自思量,肯定是柳箐箐那家伙又向爹爹告状了。她微微颔首,镇定自若地回应道:“好,知道了。你跟爹说一声,我马上就过去。”
站在一旁的小莲,脸上写满了担忧,她低声嘀咕道:“老爷叫小姐过去,肯定又是柳箐箐小姐跟老爷告状了。”
柳霜霜轻轻拍了拍小莲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她心中暗自思量,告状又怎样,我才不会惧怕。
还未走近,远远地就传来了柳箐箐母女俩的哭泣声,那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
“老爷,这回您一定要好好惩处霜儿那丫头啊!您看看把箐儿打成这样,这要是留疤可怎么办啊!”柳夫人看着柳箐箐脸上的伤口,心疼得不得了,言语间充满了对柳霜霜的指责。
一进门,柳老爷便大声呵斥道:“跪下!”
柳霜霜心中虽有不悦,但仍恭敬地跪下,问道:“不知女儿犯了何错,惹得爹爹如此生气?”
柳老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斥道:“你不知道你犯了何错?你竟然说你不知道你犯了何错!你把你妹妹打成这样,你还反问犯了何错!这是要气死我吗?”
柳霜霜心中委屈,却仍据理力争:“那是她该打!她打我还算少吗?”
柳老爷气得浑身发抖,质问道:“你妹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下如此狠手?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柳霜霜毫不退缩,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你怎么不问问妹妹她对我做了什么?今日我刚从外面回来,妹妹就拿着皮鞭朝我肆意抽打,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姨娘故意扯开话题,箐儿这伤口这么深会不会留疤呀!
“吩咐大夫开上好的药,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然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大声吩咐道:“来人!把大小姐请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柳霜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掀起袖子,露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印:“只是训诫一番吗?那这些是什么!你们先无情,就别怪我无义!”
柳老爷看到那些血印,心中不由得一颤,眼眶逐渐湿润。他难以想象,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承受住这些伤痛的。他颤声问道:“这当真是你妹妹打的?”
柳霜霜坚定地点了点头:“除了她还有谁!”
柳老爷怒不可遏地指责柳箐箐:“这就是你所说训诫一番?你这是要至你姐姐于死地啊!虽然你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好歹也是亲姐妹!你怎能下此毒手!”
柳箐箐吓得连连后退,却仍狡辩道:“我没有!我没有!”
柳霜霜趁机将柳箐箐往日的恶行一一揭露:“不仅如此,每当妹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拿我撒气,免不了的又是一顿毒打。还有姨娘说以前我在外面惹了多少事,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都是妹妹自导自演的好戏!还有更过分的是姨娘根本就没有请老师教我礼仪诗书、琴棋书画,每日诱骗我出去玩,害得我到现在都还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琴棋书画也没有一样会……”
柳老爷听到这里,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他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瞬间四分五裂。他深沉地发问:“霜儿说的可是真的?”
姨娘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她从来没看到过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老爷看着柳夫人的反应,心中已经猜到了大概。他怒斥道:“看来是真的了!难怪霜儿从小聪慧过人,自从你来了之后就变得有些笨拙,一天到处惹事生非。原来是你背后搞的鬼!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如此对待霜儿!我以为你会真心对待霜儿,所以府里的事我都从来不过问!原来竟是我错了!”
莫姨娘吓得连连求饶:“老爷,没有!我没有!”然而,她的狡辩已经无济于事。
柳老爷冷声道:“即日起,莫姨娘再无管家权!家中大小事务暂由大小姐管理!还有,即日起你同箐儿搬到西厢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莫姨娘母女瞬间鬼哭狼嚎起来,然而还是被家丁强行拉了下去。
柳老爷缓缓走到柳霜霜的身旁,伸手将她扶起:“这些年为父对你的关心太少了,辜负了你母亲的嘱托,实在不配为人父。”
柳霜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安慰道:“父亲,你别这么说。你只是太相信莫姨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也惩治了莫姨娘。”
柳老爷看着柳霜霜身上的伤痕,心疼不已:“伤得这么重,先回去休息吧。为父叫最好的太医为你诊治。另外,再从库房领些人参补补身子。”
柳霜霜心中更加欣慰了:“好的,谢谢爹爹。那我先下去了。”
她们前脚刚进房间,后脚柳老爷也跟了进来。他看到房间内破烂不堪的景象,不禁眉头一皱。他大声吩咐道:“来人!把东湘园收拾出来给大小姐住!”
柳霜霜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她恭敬地回应道:“霜儿谢过爹爹。”
柳老爷看着柳霜霜,眼中满是慈爱:“这里如此破烂不堪,怎么住得了人?搬走吧!爹把最好的那间留给你。爹还有事就不过去了,你跟随家丁一起过去吧。”
柳霜霜点了点头:“好,全听爹爹的。”
东湘园果然是最好的房间。不仅有一个大大的亭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成群结队的锦鱼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戏水。房间宽大舒敞,布置得温馨而雅致,就好像新的一样。
柳霜霜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她心想,原主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息了。劳累了一天,她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月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为房间增添了一点朦胧美。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心中涌起一股思乡之情。她想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诗:“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