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是她

女人听到爸爸说“那么你要怎么样?”“你说我要怎么样?你说我要怎么样?···你妈批你说我要怎么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时姨娘把表哥推进卧室来然后关上了门。诚诚盯着那扇洁白的门,静静地听着门外刺耳污秽的声响“你妈批你说我要怎么样?”“你再把我妈说一遍”“你妈批!你妈批!把你妈ri了!···”突然椅子碰撞的声音、杯子碎掉的声音一连串涌进了诚诚的耳朵。姨娘哀求着:“算了,算了···”然后去扶胞妹,妈妈一如即往恶狠狠地吼着:“你妈批,你妈biao子,日······”紧接着连续传来“咚···咚”重物砸木质柜子和门板的声音,一些轻微但又清晰的擦碰声。

突然一声刺耳的大喊:“都是这个小biao子!”妈妈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客厅,从木框里拽出DVD,扯断上面的线,狠狠地砸向地板,然后转身拉开抽屉使劲地翻着,见到光盘就掏出来向地面摔去。姨娘在旁边继续哀求:“算了···算了···”爸爸站在餐桌旁默不作声看着,眼里露着狠戾的光,慢慢放下了粗壮的手臂。

一会儿,三人一言不发出了门,诚诚感受到卧室外面死一般的沉寂。她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看到一地的玻璃和陶瓷的碎渣,卧室门上一大块血迹,中间擦出一道很粗的印子,透出门色的白,走廊地板上都是血点,餐厅桌椅上有血被擦拭的痕迹。诚诚倒吸一口凉气,只能看看十几分钟前还完整但不温馨的房屋里现在的狼藉模样,她急匆匆地走到客厅,想先看看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怎么样了,没有高于她的想象与担心,但相比堵在她胸口的悲伤和压抑,这份担心仅是一丝一毫了。她走进客厅看到开着的几个抽屉,地上被摔砸至破裂的DVD,还有被翻出来摔得满地都是的破碎光盘,到处都是电子产品的塑料破碎”尸体“,光盘几张被抛在地上或还在抽屉里的从外观可窥得原貌,沙发上的游戏手柄有一只外观相对完整。

一句话出现在脑海”都怪她,这个小biao子“,她看着满地的狼藉,都是她的错。这年她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