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泽乾脸上的黑气渐渐褪去,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发红润,皮肤上的褶皱明显减少,大半头发也重新变黑,整个人焕然一新。
曲焦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暗自赞叹这医术的神妙。心想鬼医及其弟子故去后,竟还有人能施展如此神奇的延寿之术。他看着手中捕获的魔虫,没有当场捏死,而是小心翼翼地用玉盒收了起来。
半晌,龙钰轩收功运气,擦掉额头的汗珠,对苏云说道:“苏公子,成了。”说完走下床,穿上外套。苏云赶忙上前,扶着周泽乾在床边坐好。
此时的周泽乾一扫先前萎靡不振的面容,容光焕发,目光炯炯有神,威严地说道:“你是苏老的儿子?好!好!”随即把目光转向龙钰轩。
见周围人纷纷拜服,龙钰轩依样行礼。周泽乾看向他,问道:“你救了朕,想要何种赏赐?”
苏云赶忙说道:“陛下洪福齐天,自有神明庇佑。臣下为陛下效力,乃分内之事,不敢奢求赏赐。此人叫龙钰轩,并非宫中御医,臣斗胆私自将他带入宫中,还望陛下恕罪。”
周泽乾爽朗大笑:“治好了朕的病,朕怎会怪罪于你?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起身,周泽乾接着说:“来人,传旨,曲焦治愈朕疾,晋升为辅国公,正一品。”
曲焦意味深长地看了龙钰轩一眼,行礼谢旨。龙钰轩心中犯嘀咕,自己又出力又搭上万年份的灵桑芝,结果这老头升官了,这算怎么回事?
周泽乾又道:“苏云,明日让你父亲来见朕。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龙钰轩留下。”
苏云立刻跪地领命:“是,陛下。”起身时看了龙钰轩几眼,示意他安心,便带着汤老离开了。
曲焦从怀中掏出玉盒,说道:“陛下,病根就在这盒中。让陛下遭人暗算,是臣的失职。”
周泽乾满不在乎地说:“之前朕虽精神恍惚,但事情大概还是知晓的。这等邪术闻所未闻,你不必太过自责。来人,传朕旨意,将朕近身侍奉之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一侍卫领命而去。曲焦劝道:“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人都杀了,如何追查真凶?”
周泽乾长叹一口气,目光望向半空,眼神有些迷离,说道:“以后不必再追究此事。”
龙钰轩心中一惊,皇帝一句话,不管有罪无罪,众多近侍便要丧命,这就是当今皇上?自己救他,到底是对是错?
周泽乾看向龙钰轩,问道:“你如此年轻,医术却比宫中御医还高明,你的师父是谁?”
龙钰轩答道:“回陛下,在下是火云宗弟子,师从叶青山长老。”
周泽乾微笑点头:“好,果然名师出高徒。来人,宣仇正海。”
不多时,一位身着劲装轻甲的男子走进殿内。此人天庭饱满,额头宽阔,双目明亮有神,耳朵高于眉毛,浑身透着精明干练的气质。他就是云综司指挥使仇正海。
周泽乾看着龙钰轩,对仇正海说:“仇指挥使,以后此人便是云综司巡察使。此事无需宣扬,你们内部知晓即可。你要派人确保他的安全。”
龙钰轩连忙跪地推辞:“陛下,我只是个平民,不懂为官之道,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
周泽乾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旋即笑着说:“所谓巡察使只是个虚职,无需你做什么。”
龙钰轩还想再推托,曲焦咳嗽一声,盯着龙钰轩说道:“啰嗦什么?还不快谢恩!”
龙钰轩心想,有了这个身份出入宫廷或许方便些,只是不知师父会不会责怪,只好拜倒谢旨。
周泽乾点头道:“朕有些疲惫,你们退下吧。”
众人告退。出了大殿,仇正海行礼道:“巡察使,曲国公,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巡察使可在偏殿稍等,稍后会有人送来官服和腰牌。”说完转身离去。
曲焦捋着胡须,呵呵笑道:“恭喜小友,巡察使这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年纪轻轻就获此殊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龙钰轩说道:“前辈说笑了,小子只想做个平民,连这巡察使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
曲焦爽朗一笑,说:“走,我们去偏殿聊聊。”
二人从侧门进入偏殿,坐定后,曲焦问道:“方才我见你施展的,可是推宫术?你从何处学来?”
龙钰轩随意答道:“是在一个山洞中偶然习得……”
曲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如此说来,你不认识鬼医?”
龙钰轩摇头,一脸茫然:“鬼医是谁?小子从未听闻。”
曲焦捋了捋胡子说:“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能否再为老夫施展几次这推宫术?你若有什么要求,老夫只要能做到,一定帮你达成。”
龙钰轩心中一紧,看了曲焦一眼。心想这老头真贪心,还想多次施展。他既然知道推宫术的功效,若得罪了他,自己可承担不起。以他的修为,发起火来,恐怕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龙钰轩开口道:“前辈,此法太过残忍阴损,有伤天和,晚辈担心用多了会折损自身寿命。”
这话有些直白,甚至带了点指责的意味。话一出口,龙钰轩便后悔了。好在曲焦并不在意,说道:“你不必担忧,天牢里关押着许多犯人,杀了他们也无妨,反正他们迟早也是一死……再说,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多几个少几个又有何妨。”
龙钰轩犹豫片刻,说:“那明晚我再来为前辈施术,只是希望前辈帮忙保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
曲焦笑着说:“那是自然,得了小友的好处,我也不能白占便宜。”说着拿出一个蓄灵石,“这里面藏有一套身法,就传授给你吧。老夫不常外出,也没收过徒弟,也算我们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