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州载客忆曲流

临近青州下的小镇,老人与马儿决定商议在这小镇坐落休息。此时黄昏近暗,一道轮廓淡化下的色泽浮抹在云边下的集城。

白淼淼跟随着老人走进城内,他呆呆的望着树流上的枝条,杨条垂柳,淡金色的柳枝为这晚霞添覆上一道悲凄。

他简易的巡视着这座城内。这座城的繁茂远不如之前他所观揽过的城楼,这里没有繁茂的街道,也没有灯火阑珊的酒家。这刚近黄昏却是有着一股浓郁的窒息感。

这里没有很多赶集的农贸商人,也寻不到何处洒家的舞女,四周望去,这更想是一个坐落于山中的别城。没有特繁茂的金融,也不通顺畅的车马道。

有的只是一只只从乡下泥镇里踏进而来的脚印,赶繁的人们烙印下黄金树叶的尘嚣,他们朴素而简优。他们行着端正,句句具有礼仪之貌。他们的脚印携着手足,走到哪,哪便会盛开黄金般的落叶。

树花春枝节时,落院黄花遍地。

“落道梧桐深秋叶,为昏寄晚渔家庭。”白淼淼感叹道。

“今晚就在这歇息一下吧。”老人看着夜色已晚。

他将马儿牵挂在马棚内,而后细心的添上干粮和水。“走吧。”

他将白淼淼引进旅馆内。“你且在这歇息一晚,我去拜访一处老友。”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唉,大爷…”也不顾白淼淼如何的呼唤老人顺着街道越走越远。这倒不是他害怕自己一个人在这,他怕是怕在到时候他走的时候不带上自个,那这人生地不熟的哪好意思去再寻一个马夫啊。

看着大爷已经走远,白淼淼不禁摇头。突然间,一阵弥漫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嗅着味觉的来源看着远处招牌的十字楼顿时就起了雅致。

“既如此,争不做饿死鬼。”他将旅馆内的牌匾收下,而后迈步走出大门。只见“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旅馆小二看着他迈出去的步伐还有那一嗓子,不免得被惊了一哆嗦。

悬客斋外,白淼淼来到楼前,他仔细打量着这座楼的结构。突然耳变传来一道声响。“客官一位,里边请'!”一位店家小二迎面朝他招呼而来。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他便被稀里糊涂的带进了店内。

店内酒香味肆意,极少的痴客弥漫在酒坛子的肆意中。楼下满是摆满桌酒的桌椅长长的布满一整个楼内,简陋简谱的木桌木椅彰显出它的平庸。楼上客楼满贯,一整齐的桌椅板凳紧靠在一起,巨大的布局形成一个容纳近十几号人的上品阁楼。

说是上品其实跟楼下的也没什么区别,白淼淼望去跟楼下对比一起,毫无区别。唯一要说有区别的就是,楼上可以观览山外的风景。

店内小儿喧喝,给每一桌客人端着茶水与饭菜。他细细擦着每一桌的尘灰,简谱素衣把一个毛巾系在额头上,劳苦与汗水汇聚成一滴。

充满双手而获的丰硕果实永远是这么的让人痴迷沉醉。他不禁打量起了这一类人的处世,好似他们生而就为此而生,亦是为此而终。

“客人需要点什么?”店家小二将白淼淼领了进来,见其没有反应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一盏茶水就好。”白淼淼回应道。

他上了楼层,额付了茶水的双倍。他仅剩的钱财在这一盏茶水面前终将端空了。

他只身走在楼道内,寻了一处角落下坐下。拍了拍身上脏芜的灰尘“啧,怎么这么脏。”

昏暗已至,店内升起烛火。小火团聚在一块点亮这被黑暗笼罩的阁楼,那微弱的灯光时而清晰时而明亮。

用柳雕刻下的行木被立朽在阁楼的两侧在其下方还放落着一踏踏的书籍草木。

本就是落野的城镇,但却拥有着五脏六腑的驱干,这里远离了皇朝的纠纷也隔离了江湖的暗杀。朴素的人民用勤劳的双手铸成的小城镇向着世界开向一批又一批赶往的行人。

“客官,茶水开咯,请慢用。”店家小二端着茶水笑礼的缓缓说道。他将茶水放在桌内,而后急促的离开。

“这茶斯是不错。”白淼淼品位着眼前的茶,淡淡的清香气参杂着点清甜的微香。

他将手指揣摩的茶杯,杯内的余温冒出腾腾的热气。“要说这还是缺乏了点趣味。”

“嗯?”正说话欲止。他清晰的听到不远处的湖泊中传来一阵琴笛声。

正当他还想确定的时候,店内的大家伙都掀起了大浪。“是花灯节。”

“花灯载着青州属客回来了!”有人第一时间听出鸣笛声,并为之振奋。而后也有人陆陆续续的参与其中。

“一盏花灯游即明。”

“是花灯使者大人回来了。”

……????????

“不是?花灯?花灯使者??青州属客???”这又是个什么鬼逻辑?

白淼淼一脸懵的看着潮涌出去的众人?????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喝个茶的功夫还能碰上这种事?

为了一窥究竟白淼淼也跟着众人出去。只见一堆人朝着一片湖泊赶去,一路上还能听见他们大喊嘶哑着花灯的赞语。时不时还有着泪流哭泣的少女悲欢的痛哭。

这一场景真把白淼淼彻底搞懵了,他急促的步伐跟随着众人。

月色朦胧,晚间下的湖泊边上有着阵阵的寒气,不多时白淼淼便跟着众人赶到了他们嘴中所说的“花灯”的地方。

一首抚思的曲子无声响起,那随节拍跳动着的节律震慑着每一位人的心弦。白淼淼也似是听见了这首曲子,悲鸣的凄惨哭诉着在场每一位人的不甘。

所有人掩泪哭泣,远处的湖泊上驶来一座小船。船内笛声鸣钟,高涨而幽暗的笛声击破着每一位人们内心的脆弱。他们嘶哑着哭泣,嘴中诉说着痛苦的别情。

白淼淼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他没有出手干预,他决策不了这尘世的因果,也改变不了早已发生的结局。或许自己只是这段历史的书写者。

船内笛声缓缓骤停,一道模糊的倩影闪掠而出。那光影凝聚着一滴湖水,轻轻的滴在湖面上。“叮。”只听见一声水声,一卷字画自水面倾巢而出。

字画上的投影被轮廓放大,画卷中一场规模的战争被拉开序幕。所有的士兵冲杀在前方捍死于国家的土地上。城边楼下有的是妻子送夫从军却再也未能归来的场景。

血色与战火重叠,城墙上堆满的尸体与鲜血淋漓的覆盖着整个墙头。战马匍匐的倒流在地下,它的双蹄被斩断,仅剩的马首也被拦截。

无数的士兵奋勇的冲在边界的前沿线,他们拿起战争的武器击退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军营的将领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一次又一次的冲杀在最前边。他威武的雄姿让残存的日暮再次看到了希望。将士提着剑斩落下一道巨大的锋芒。

姑苏城外笛声鸣破,手提剑火与刀刃的将军无畏的冲锋在最前边。两道巨大的身影交错,满是鲜血的城内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冲刷。

他们嘶哑着,拼尽最后的一口气,将身上的剑柄狠狠地插入了敌方的军营。他们把誓死如归的信念烙印在刀刃上。他们不畏惧死亡,亡灵的骑士冲破桎梏的锁链。他们踏平眼前的一切景象,所到之处皆是血色与火的交融。

曲笛声缓缓奏停,那画卷被重新收拢回去。湖水倒灌在那抹倩影的楼船淡淡的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