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守黎听到李秋水的声音,顿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明明同样都是女人,李秋水你就不能学一学人家葛青青吗?
当然这些话打死他都不敢对李秋水说。
等到李秋水进来时,看到陆守黎没有沐浴更衣,穿着外袍就躺在了两人的婚床上,不由得眉心微蹙。
不过她到底是行走江湖许久,在这种小事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是皱着眉头说道:“快起来用餐吧,你的武功底子本就薄弱,不可懈怠。”
陆守黎当然知道李秋水也是为了自己好,可他一心想着通过系统得到对方身上的所有武学,再加上这女人能看不能吃,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要离婚。
他扫了一眼李秋水,忽然眼珠子一转,抓起那张记载着水龙吟的秘籍,直接递给了李秋水。
“秋水,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你又耍什么把戏?”李秋水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很快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水龙吟?”
“不错,是爹爹方才给我的。”陆守黎说道:“你快看看,这门武功你能修炼吗?”
李秋水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武功修行并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要承上启下,自成体系。”
“当今天下武学修行,能够直抵巅峰的,唯有六大圣地。”
“水龙吟出自东海沧浪阁一脉,其上有能够以武成仙的传承,但却与我的修行路子不合。”
“我所修炼的冰玉功,最后是要练成冰肌玉骨之体,走六大圣地之一广寒宫的路子。”
陆守黎听到这里瞳孔顿时亮了起来,他对于当今天下以及武学修行体系所知实在是太少,李秋水所说的六大圣地,他过去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秋水,你能够和我说说六大圣地的事情吗?”
“六大圣地……”李秋水略一沉吟,这才开口说道:“六大圣地并不为凡夫俗子所知,只有出生名门,又或者在武学之路上修行有成,才有可能会接触到。”
“具体的我也不能够多说,日后随着你武功精进,自然有机会可以了解。”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六大圣地,有仙!”
陆守黎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世上当真有仙?”
“不错。”李秋水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世上自然是有仙的,六大圣地,皆有仙坐镇。”
“长生不死之仙吗?”陆守黎问道。
李秋水摇了摇头说道:“是否长生不死,我也不知晓,我只知道,六大圣地要比大楚皇室还要古老,他们之所以为圣,就是因为有仙。”
陆守黎第一次得到如此确凿无疑的答案,心头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作为一个从末法穿越而来之人,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他无论如何不想再体会那种生命流逝,却无可奈何的绝望。
纵然是死在成仙路上,他也无怨无悔。
“仙,我要成仙……”
他低声呢喃,而后眼眸中的神色越来越坚定。
“这水龙吟秘籍你要收好,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看了去,公公他手中既然有水龙吟的秘籍,那他应该就是陆家嫡系了。”李秋水将水龙吟的秘籍还给陆守黎,而后语气认真的说道:“陆家现如今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之前我不知道公公他是陆家嫡系,还以为不会牵连到我们。”
“但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以朝廷的行事风格,必然会明面上派遣六扇门神捕前来调查,但同时暗中也会有锦衣卫行动。”
“我们不能够继续留在这里了。”
“再继续留在此地,被锦衣卫找上门来,恐怕有身死族灭之祸。”
陆守黎刚才就有这种担心,所以才一再的追问陆鼎元,现在听到李秋水也这么说,就更是感到不妙,连忙问道:“那秋水,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李秋水细眉一挑果断的说道:“我们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前往后山躲避。”
“陆家庄太过显眼,别人只要稍一打听就能够寻过来,我们躲进山里,暂时避一避风头,先看一看外面的状况再说。”
陆守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听到李秋水这么说,连忙说道:“那我这就去通知爹爹,无论如何,我们的性命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李秋水点头答应,这时候也顾不上用餐了,“我和你一起去。”
陆守黎也顾不得许多,忙和李秋水一起前往陆鼎元的书房,然而等两人到了书房之后,却发现书房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只是在书桌上留有一封被镇石压着的信。
陆守黎顿感不妙,连忙拆开信来看,果不其然正是陆鼎元的信件。
这书信倒是十分简单,并没有什么长篇大论。
陆鼎元只是寥寥数语,显得非常洒脱。
守黎吾儿:
为父出生于东海陆家,乃是陆家嫡系,同辈之中排行十三,被人称一声陆家十三少。
自幼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武功灵药,任由挑选,可谓是富贵至极。
如今家族有难,为父不能坐实。
本待你成婚后悄然离去,只要你能够为陆家留下香火,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只是不成想你竟与李姑娘这等江湖一流高手掺合在了一起,福祸是非,为父也难以料定,只能看你自己了。
为父去也,吾儿勿寻勿念。
为父一生享过富贵、闯过江湖、娶妻生子,也算得圆满。
如今赴家族之难,虽死无憾。
望吾儿珍重,早日诞下子嗣,延我陆家香火。
看着最后落款处龙飞凤舞的陆家十三少陆鼎元一行字,陆守黎顿时忍不住骂道:“好你个老东西,自己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想得你美,你刚刚还在书房,现在又能走多远?等我追上你,看我怎么骂你!”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老东西……”
他心里又急又气,虽是穿越而来,可前身的记忆却和自己完全融合在一起,仿佛过去那十七年的岁月都是自己亲身经历。
对于这位生父,他心中全是依赖和孺慕之情,有哪里肯就这般看着他去送死。
“秋水,我们去找他!”
陆守黎收起书信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李秋水一把抓住了手臂。
“守黎,我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