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阮春繁也从温孤清风那儿知晓了白家女儿和应新彦的情况,对这个人有了初步了解。
温孤舒月平素都在帝京,阮春繁也没打算在宴星帮她相看人家,只是让温孤澍他们帮忙照看一二。
若有她中意的,再同长辈商议。
温孤清风倒是认可应新彦的品性,觉得勉强配得上自己胞妹。
阮春繁和温孤长风自是等见过人再说。
翌日,温孤舒月带着妹妹们去温孤初月府上探望,差不多这个月底她就能添个小侄子了。
温孤淮叮嘱过两个女儿多跟她们亲近,尤其是跟温孤景月,若是能打好关系最好。
所以她们提出想一起去,温孤舒月倒也没拒绝。
毕竟是在家里,她们又没犯什么错,单把她们撇下也不合适,显得针对她们似的。
“七姐姐这身衣裳真好看,是珍珠纱吧?”
温孤如月走到温孤景月身旁,笑吟吟的开口搭话。
温孤景月态度冷淡:“嗯。”
温孤如月笑说:“也只有七姐姐这样好的容貌身段才能将这身衣裳穿的如此好看。”
“我那儿有套珍珠头面,正好可以搭这身衣裳,七姐姐若是不嫌弃,晚些时候我送到七姐姐院里吧?”
温孤景月面无表情:“不用了,我嫌弃。”
温孤如月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般直接。
“你……”
温孤意月刚要出言责骂,被温孤如月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是我唐突了,七姐姐深得祖父欢心,自是不缺首饰的,还望七姐姐莫怪。”
温孤如月软声道歉,一副生怕温孤景月生气的模样,莫名有些可怜,不知道的还当她是被欺负了呢。
温孤景月瞥了她一眼:“奉劝一句,离我远点。”
“我这人脾气不好,你若是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是不会有人替你出头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她就加快速度,走到温孤秋月旁边去了。
她只是她们堂姐,又不是她们嫡姐,凭何给她们脸面?看见就烦。
温孤如月的脚步顿住了。
她知道温孤景月不待见她们,但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给面子,连装都懒得装。
而她这般落她面子,其他人竟全当没看见。
她的拳头紧了紧,缓步跟上去,却是不敢再凑到温孤景月面前去了。
温孤景月受宠众所周知,若是真的发生冲突,有温子慵和虞湛英在,根本没人能动她分毫。
就算是温孤淮出面,也讨不到好。
同样是温孤氏的女儿,凭何这般的不公平?
看见温孤如月的脸色,温孤秋月小声提醒:“小心她记你的仇。”
温孤景月无所谓:“记仇是肯定的,但她没那个本事把我怎么样,爱记记呗。”
要是能在温孤如月手里吃亏,那她真是废物了。
温孤秋月笑说:“也是。”
想把温孤景月怎么样,凭温孤如月的手段和分量还做不到。
在温孤初月那儿坐了半日,温孤舒月带着想出去玩的姐妹去街上了,温孤景月不想跑,回了府。
天气炎热,想去华美人那儿降降温。
“外祖父,四舅舅。”
打眼看见虞湛英父子在竹院外面,温孤景月上前打招呼。
“景儿。”虞湛英笑说:“怎么没同你姐姐她们去玩?”
温孤景月说:“太热了,不想去。”她懒。
“侯爷。”季平出来,看见温孤景月,行了一礼:“七小姐。”
“主子有请。”
哦,他们是来找川遥久华的。
温孤景月推着虞湛英进去,川遥久华正在给山茶浇水,一只漂亮的小鹿跟在他身边,灵动的眼眸好奇的看向两个陌生人。
“呦呦,过来。”
温孤景月朝小鹿招手,小鹿马上跑到她面前,亲昵的蹭蹭她。
虞仲澄连忙行礼,他可不敢在这位面前放肆。
“不必多礼。”
川遥久华笑了笑,把水壶递给梁木。
“虞侯爷,好久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多谢王爷关心,老臣一切安好。”虞湛英收回落在外孙女那儿的目光。
他知道温孤景月帮川遥久华解了毒,但这丫头未免太心大了些,进来也不见礼,直接就跟小鹿就玩去了,跟没看见川遥久华似的。
“本王此番得以生还,多亏七小姐相救,七小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必拘泥虚礼。”
正在蹭小鹿的女孩抬头,嗯?怎么又提到她的救命之恩了?
看到虞湛英他们,哦,习惯了,忘记见到他应该行个礼来着,多少是有些失仪了。
她有些心虚的收回目光,假装无事发生。
虞湛英他们此来,自然也是同此事有关,“能帮上王爷的忙,是景儿的荣幸,不敢居功。”
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双手呈上。
“离京之前,陛下给了老臣一封信,让老臣交予王爷。”
梁木将信转交,川遥久华拆开信封,看了起来。
虞仲澄悄悄打量四周,越看越觉得奇怪。
他也曾去过煜亲王府两回,这位王爷所居之地雅致而又清冷,让人不敢多言。
而这院里繁花似锦,一应物件精巧而又明亮,炉中清烟袅袅,纱幔都是清新的松花色,还有亮晶晶的珠帘,屋檐下的风铃……
怎么、怎么跟姑娘的闺房似的?
这么花里胡哨的院子,哪里像大老爷们住的地方?
温孤景月瞥见自家舅舅那怀疑的神色,也猜到他在想什么了,大概是在想没想到表面冷冰冰的王爷居然还有颗少女心吧。
她悄悄笑了,美人与繁花相伴,这不是挺合适的嘛?
看,她家大美人坐这,屋子里都明亮了几分,完全没有初来时的戾气了,这要是让外人看见,不知道能迷死多少小姑娘。
川遥久华抬头,正好看见她在偷笑,挑了挑眉。
“小月牙,过来。”
温孤景月乖乖过去,“怎么了?”
川遥久华笑说:“皇兄问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咳。”
虞湛英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感觉此事不简单。
刚进来时她无视川遥久华,尚能说是有救命之恩在,不必守那些虚礼,可是方才,他叫她什么?小月牙?
还叫的那般缱绻,皇上还特意写封信来问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啊!
川遥久华来此一载,都是温孤景月在照拂,若是尽心些,岂不是朝夕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