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梁看威逼不行,开始利诱。
脸上阴险的笑容完全没有收敛,这是仗着鬼灵看不见。
把他当傻子哄呢。
弯腰,凑近书桌上的宝石。
“那是什么东西?”
“只要你说出那东西有什么能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
“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樊梁带着蛊惑的语气说着,
但即使到他说完,也没有听见宝石里鬼灵传来任何声音,
这让他这个极度自负的人,也根本不知道此时鬼灵的想法,
是自己的筹码不够,还是鬼灵根本不想配合,
为了能更加取信于鬼灵,原本阴险狡诈的表情也收敛起来,
脸上也换上了灿烂的笑容,语气更加真诚。
但此时樊梁心里有着压不住的烦躁和屈辱,
在樊梁眼里,认为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
憋屈又屈辱。
来到这个世界,占据这句身子这么久,
除了他一开始回来时,给这具身体的家人陪过笑,
这么多年都只有别人对他小心讨好,
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卑躬屈膝。
以前,
樊梁看着那些求着自己合作的老板,每次看见都让他感觉那些人像一个个哈巴狗。
对着自己摇尾乞怜。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而此时自己在百般讨好的鬼灵,
这么多年也都是当是看家护院的哈巴狗而已,
不需要的时候往宝石里一丢,需要的时候就把绳子松开,
让他去帮自己咬那些看着不爽或者挡自己路的蝼蚁们。
让她杀人绝不可能会违背,也不可能违背,让她卸腿,绝不会卸手臂。
而此时呢,
此时的看门狗竟然违背自己的意思,
这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暗自发誓,
等到不需要她都那天,一定要让她魂飞魄散,
投胎的机会也不会给她。
在樊梁心里,
也从来不会认为是自己没有能力弄死那些碍眼东西的能力,
而是自负的认为自己亲自动手也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恼怒归恼怒,
憋屈是真憋屈,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弯着腰,还要做作的在这低声下气,
这让樊梁有种自家宠物骑到他这个主人头上撒尿的感觉。
能不憋屈,
能不难受,
能不烦躁吗。
虽然此时指甲已经扎进手心,但樊梁脸上的笑容依旧。
“只要你把你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放你自由也不是不可能。”
樊梁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鬼?妖?精?怪?还是人?”
“它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但注定,
樊梁像个小丑般在那自说自话,
也根本没有人配合他演这场戏。
其实,又是威逼又是利诱,
还对着自己的狗说了这么多的废话,
只是因为今天感应到的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越是看不见,越是猜疑,越是猜疑才让他越加抓狂。
隐隐还有点····
怕。
来到这么这么多年,能让他害怕的东西真的很少了,
这里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蝼蚁,人类也都是那么多弱,
要是自己世界随便来一个人,都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
虽然在他们世界也有普通人类,但那真的很少很少,
有异能的人占据觉大多是,
只不过有点异能很强大,有点却很鸡肋罢了。
在樊梁的认知里,即使在他们原本的世界里,
能隐身的也寥寥无几。
不管是人,还是精怪,
现在他能确定的是,
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一定不是鬼魂,要是鬼魂他根本不会看不见。
因为他就是鬼,根本瞒不住他的感知,可能这就是同类相吸吧,
就像那次一样,只要一个照面,
樊梁就知道他们是同类。
来自一个世界,一样借尸还魂,
一样的····
乐不思蜀。
一样的高高在上。
就是因为有了这份认知,
才让他知道,能隐身的不管是什么域的生物都是少之又少,
才让他更加的无措。
其实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安排秘书查看了所有监控视频,
但确实不出他所料,让秘书查找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能感觉那东西离自己很近,但却完全没有发现,
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自己看不见,红外线下也没有任何发现,监控器也没有任何痕迹。
越是看不见的东西才让人产生畏惧心。
好似自己之前感觉到底像幻觉般。
要不是对自己的感知有信心,他会真的以为自己是自己在吓自己。
樊梁觉得此时自己脸就好比被放在地上让人踩了,
而且这样还不止,自己的话就好比是有人在自己脸上踩了还不算还反复捻了好几个轮回。
但鬼灵却依旧丝毫未动,
根本没有理会樊梁的意思。
此时宝石内,
听着樊梁那几乎讨好的语气,
心里那叫一个爽,
比大夏天喝了冰啤酒都要爽。
以前樊梁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讲过话,
永远都是颐指气使,永远都高高在上,
好似自己是世界主宰般,
只要有人挡路,
只要有人让他不爽,
不是死就是残的下场。
这样的樊梁,
让鬼灵这个经过原世界的弱肉强食的,都觉得背脊发寒。
樊梁曾经带着恢复意识到她,去看过那些被自己害死人的尸体旁,对着用着世间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变态的话,
樊梁竟然在给自己说着这些人死去的模样,
说着那些人被自己换取内脏和四肢时被活活疼死的情景。
每听见一次,对鬼灵来说就是一次生不如死的酷刑。
生前她用异能就了无数个域的生物,
她对所有自己世界的区域,不管是妖,精,还是怪,她都抱着最大的善心对待所有“人”。
也一直奉承着好人有好报,
死后她确实得到了鬼灵的身份,
但死后异能的转变,让她逃离了那个原本的时间,选择在宝石内,度过自己的鬼生。
但,
造化能人。
此时在宝石里的鬼灵,坐在秋千上,
耳边听着樊梁说着的那些不要钱般的承诺,
不管是自由,还是不受折磨,这些对此时的她来说都是奢望。
已经是现在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说鬼灵此时一点不心动当然是假的,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渴望自由都是天生的,
谁也不像被圈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内。
但她更加知道樊梁这个借尸还魂的鬼,是一个什么德行,
杀人都是随着心情的,一个毫无人性的鬼说他能放了自己这个杀人武器,
呵呵····
鬼灵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只要自己脑子没有问题,都不会相信这鬼话。
鬼话连篇好像这个词真的很时候樊梁。
鬼灵清楚知道,此时樊梁说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在给自己画大饼罢了,
根本就是在把自己当弱智般在忽悠。
同时鬼灵
也知道现在自己不理会樊梁会有什么后果,
今天是第一天,自己最多也就只有不到三十个小时;就要再次被樊梁操控心神,成为一台杀人机器,
自己此时的自由时间所剩不多了。
鬼灵也清楚知道,现在的抵抗当自己再次被控制时,一定会遭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樊梁现在已经有着一套对付鬼灵的方法,
保证鬼灵不会魂飞魄散的前提下,疯狂折磨鬼灵。
而且在被折磨时,樊梁都会解开对鬼灵的控制,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这副折磨。
鬼灵一度认为,樊梁折磨自己办法,就是在地狱曾经遭受鬼的折磨。
人都身体可以变,但魂魄是不会变的,
第一次见到樊梁的时候,她看到的不是樊梁这具躯壳,而是他的灵魂。
不用知道只看樊梁那伤痕累累的魂魄就知道,这是上辈子作恶多端才会到地狱经受这么折磨。
也正因为有着地狱走一遭的经历,让樊梁的魂魄比一般魂魄都能加凝实,
也更加容易霸占别人的肉身。
坐在秋千上的鬼灵虽然想到了自己后面会遭遇什么,
但依旧选择沉默,
别说她是真的不打算说,即使她想说但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而且此时的她还抱着丝幻想,
幻想着真的有人能救她,
即使,
即使就是把自己杀死呢,让自己魂飞魄散也好,
这样被操控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
她当然知道魂魄的死亡就代表着消亡,代表着魂飞魄散。
这样的日子过的太久,
让她都彻底失去了,能再次重获自由的希望。
要不是自己无法决定生死,鬼灵早就选择自我消亡了。
但她却连死都做不到。
此时荡着秋千的鬼灵,听着宝石外樊梁那近乎讨好的语气,
鬼灵知道樊梁这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不然一直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他才不会如乞讨者般这般讨好。
此时状态的樊梁,
让一直身出在黑暗中,过着生不如死生活的她,
还是这抬头看见的一抹阳光。
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和这太阳般,是个幻境。
即使不知道,即使未知,即使不知道是不是奢望。
但此时的她也有了能重获自由的幻想。
即使,自由的日子是一天或者两天呢,她都很期待。
自由的感觉已经离开她好多年,让她都快忘了那是种什么感觉。
鬼灵就这样荡着秋千,听着耳边的阿谀奉承,
心情不要太愉悦。
樊梁就这样,吐沫都要说干了,
大半个小时后,
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脸上那勉强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不下去,
脸上也换上了狰狞表情,
抬手就把书桌上喜爱的文房四宝扫落在地,
随之就是气氛的低吼声,
气愤,羞恼,怨恨,伴随着咒骂声,
直到在书房打杂了一番后,
樊梁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此时的他心情也平复了下来,此时也想通了。
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小题大做,
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把自己吓成这些。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只要有鬼灵在手,谁来了他也不怕。
等到鬼灵再次被自己控制后,他就去会会这藏头露尾的东西。
白苏还不知道讙乐早上那番搜寻,让樊梁认为他们是鬼灵搬来的救兵。
要是白苏知道了不知道该苦该笑。
他们可就是来消灭鬼灵的。
怎么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而白苏就是那只虎。
但樊梁这个小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受了屈辱,
而不反击。
身出在宝石内的鬼灵,
随着樊梁的控制,身体随之而来的,
就是钻心的疼痛,
原本坐在秋千上的她,随着突然而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那摇荡到半空的她,瞬间因为疼痛摔到了地上。
一向爱干净的她,
此时只能捂着头在原地打着滚,
原本仙气飘飘的衣服也变得污浊不堪。
身体也渐渐感觉到在失去自己的控制,
大脑好似有个东西随着这疼痛在被另一个意识慢慢占据。
她知道,这是樊梁因为自己的不搭理,
自己的不配合,
从而在强行控制自己。
这种强制控制,在这么多年里也为数不多,
毕竟强行控制鬼灵,也会让樊梁的魂魄虚弱很多,
以前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樊梁是不会这样做,毕竟这样不止伤害自己樊梁魂魄也会受伤,
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在樊梁这个生意人都世界是很不划算的。
也不会这么做。
毕竟她每次清醒也就是那两天,每次有事樊梁也只会等到鬼灵受到控制时在去做。
当樊梁多次使用后,樊梁的魂魄就会变的很虚弱,不只是生场病在床上趟几天那么简单,
在樊梁魂魄虚弱时,鬼灵就会在樊梁最虚弱时尝试冲破控制,
以前的时候,
樊梁绝对不会冒这个风险。
不知道是那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
让樊梁害怕了,
还是只为了自己不配合而折磨自己。
此时鬼灵虽然痛苦,虽然生不如死,
但这一刻的她反而笑了,
不是因为控制导致脑子出了问题,
而且她更加知道,
樊梁这次遇到的对手很棘手,
那就意味着自己得到自由的可能更打。
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这种疼痛在这多年间,已经变成了家常便饭。
随痛苦,但鬼灵知道樊梁舍不得杀了自己。
就是知道每次控制鬼灵对自己的伤害也很大,这么做反而有种杀鸡取卵的感觉,
得不偿失。
以前即使在生气,也很少这样做。
毕竟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但此时的他需要一个发泄渠道,而鬼灵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口,
即使后面可能要虚弱一段时间,他也在所不惜。
此时的鬼灵躺在地上,
挣扎,反抗,
但好像一切都是徒劳,
鬼灵每次被折磨,虽然痛苦但她都不会放弃抵抗,
即使她知道的自己抵抗,抗拒和努力只是徒劳,
也知道自己的抵抗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帆小船,
她的一切努力,在这恐怖的大海前,一切都显得如此徒劳。
此时的鬼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这股袭来的力量撕裂。
每次抵抗,袭来的力量就加剧一分,
魂魄也更加虚弱一分,身体也在慢慢变透明。
要是这样死了,鬼灵一定很开心。
但一切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