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请辞,明哲保身
- 新婚夜,她被反派王爷送人了
- 团子妮妮
- 2074字
- 2022-06-30 10:34:45
“父王?”
眸子瞪地大大地,萧延年下巴只差没给惊掉了。
再度抬手,贤亲王闭了闭眼睛:
“你难道还不懂吗?这是他的私心,也是他给咱们贤亲王府的最后的机会。”
“父王的意思是……”
萧祁墨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底细,没有上报、没有动用正规军去清剿,是警告他们、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让他们在暴露之前自己收手?
点了点头,贤亲王道:
“我这个皇弟什么都好,心胸也不可谓不宽,唯有一点,终归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情感上,一碗水端不平。这个天下,于情于理,都该是宁王的,他偏偏耗心耗力也要去扶一个不中用的儿子,也许萧氏的族规从来不是多此一举,而是诅咒,萧家的二郎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第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影响。”
皇帝如此,他又何尝不是?
叹了口气,贤亲王抚了抚儿子的脸:
“再大的耐心总也有限,要变天了。年儿,父王年纪大了,其实随着年岁日长,朝局渐稳,父王心底的抱负跟怨怼也都不复之初了,人啊,该服老的时候不服都不行,父王怎样都无所谓,可你是父王唯一的儿子,父王希望你好,希望你好之前,更希望你能活着,你可明白?”
“父王是让孩子彻底放弃?”
“时也命也,萧祁墨不是一般的皇子贵族,他跟你们不一样,他是真正从战场上走下来、死人堆里爬过的人,父王不否认你的武功、谋略或许都不输他、甚至更胜一筹,但有一点,你比不了,经验跟战友情。但凡跟他上过战场、有过交集、乃至对手,都可能感同身受地被他感染,这股力量不是我们的金钱权利或者点点私心仇恨收买来的那些可比拟的。”
“一旦交锋,我们并无多少胜算,加上,萧祁墨刚刚又在北边打了胜仗回来,他的威望、他手下的人都是气势正盛的时候,换了是你,现在让你选,你会放弃他而选一个甚至名不正言不顺的吗?”
“原以为这次的临江事故可以借题发挥、煽动民意,没成想,他竟然私自调了军队过去帮忙,最快速度地稳住局势、减少了伤亡,不止我们没法再开口,还让他们俘获了民意,短期内我们根本没有动的借口了。”
“哎~”
又重重叹了口气,贤亲王伟岸的身躯瞬间仿佛又佝偻了几分:
“我是上过战场的人,我从不服输、也很少认输,我生来顺遂、也本一身荣耀,却在最关键的时候错过了最重要的那个位子,为此我也半生耿耿于怀,可就是当年全盛之时的我,也不敢说就比现在的宁王更厉害,年儿,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不要小看一个重情的人,更不要觉得他窝囊受气,他今天受的每一口气,将来都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报给他的。”
“就比如我,我基本可以确定,我在外地部属的几个大的粮仓、矿山都是被他毁去的,可如果今日他要反,哪怕念他曾经手下留情的恩,父王也会站在他身边。因为他放了我们贤亲王府一马。”
“这么多点近乎差不多同时、前后脚的全被清算了,如此利落有序,说明他们盯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若不是顺藤摸瓜,就是找寻到了某种规律,扒出萝卜带出泥,至少选了一个他们认为最合适的时间点,而事实上,我们的确元气大伤了。几个负责人死的死、伤的伤、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既没钱又没粮,我们还能干什么?”
拍了拍儿子的手,贤亲王又道:
“可是,我们还得感激他,因为他没有上禀,没有动用官府的力量,没有将可能搜到的关联的证据上呈,甚至没有审讯、或者严刑逼供,你知道这要追究起来、里面会牵扯到多少人命吗?”
“他能同时调动这么多人,还不是仅仅在京城的地界,他的能力可想而知了。”
“他这样的处理方式,不止是保住了我们,也保住了下面的人,却也不可谓不聪明,没了中间人,我们跟下游的士兵就断了联系,我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们手里能用的到底有哪些人、又是什么脾性,就算我们再想办法查出、归拢再将人一个个地拉回来,可这又需要多少时间?他这是在大事化小,最大限度地保了上下,也釜底抽薪,没“除根”我们这些草根也被斩断了肥料,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我们大势已去,没有被查到的赶紧散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或许该庆幸现在的帝王还不是他,否则,就算我们缴械、事情也不会了地悄无声息,不要小看那一张椅子,坐上去跟不坐上面,是完全不同的。”
“父王不怕死,可你还年轻。一人之下总比身首异处要好,不是吗?我决定跟圣上请辞离开京城,像其他王爷一样找个远离京城的封地过我们的日子。现在请辞请封,以后就是先皇的命令,哪怕日后再有什么风吹草动被翻出来,只要我们安分,都不容易被清算,‘孝’字大过天,不管谁成为下一任帝王,都不会贸然动我们,何况他们本就于我们有愧?”
“赶紧挑个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吧,明白父王的意思吗?”
点头,萧延年却瘫坐在了地上:
筹谋半生,他从没想过自己费尽心力、竟然连行动都没有、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胎死腹中了。
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贤亲王已经离开了,而他是被另一个心腹手下的另一个消息惊醒的:
“世子,崔妈妈接连送来两条消息,刚刚……已经咽气了,问你要过去看一眼还是直接……入土为安?现在的天气,又那种情况,怕、怕是放不住,还请您节哀。”
死了?
坚持了两年,也死了吗?
终于死了吗?
解脱了?
看着手中孩童的小玉吊坠,清晰的梅花边角,寓意美好的“年年岁岁”的雕刻,抚着上面的字迹,脑海中各种画面蜂拥闪过,嗡嗡炸响,突然,“噗”地一声,萧延年一口血喷出,眼前也跟着一黑。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