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螳螂捕蝉，谁是黄雀？

佛灵寺?

黄花之约？

脑海中念头窜出，桑晚晚当即就点了头：

“去。嬷嬷的安排，我自当支持。府里的女眷，我是说各院的主子都去吗？”

梅月如呢？

眸光晶亮，桑晚晚只差没直接问出声了。

有些不解她的反应，福来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府里女眷不多、出门的机会也不多，各院的小主应该也都想出门透透风。”

“原则上一位小主只带一人，王嬷嬷说两位侧妃娘娘可随意，可也就给了梅侧妃安排了两人次的随从位，至于娘娘，王嬷嬷您有任何安排，她都可以配合。”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她可以随便带。

从福来的称呼，也能看出，这一刻，两位侧妃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俨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而王嬷嬷虽然托了个大，算是后院的掌管，却很有自知之明，加上是府里为数不多知道王爷、王府现状的人，这一刻，对桑晚晚那也是由衷的敬佩。

“嗯，那就这样吧！”

屋里的人一退出，桑晚晚伸手就把青衣叫了过来，附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帮我去办件事。”

……

果然不出所料，李公公回府后不久，就传来了圣上大发雷霆、下了最后通牒的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再给萧祁墨三天的养病时间，让他三天后抬着也必须去上朝，否则就要以抗旨论罪。

清北苑里，看着还有心情绣荷包、听珠玉说佛灵寺黄花树的桑晚晚，金儿急得不行：

“娘娘，您怎么都不着急呢？”

抬眸，桑晚晚睨了她一眼：

“不是还有三天的时间吗？到时再抱佛脚也不迟，止不定王爷明天就回来了呢？”

“……”

面面相觑，两个丫鬟无话可说了：

主子，您还能再乐观一点不？

“明天去上香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青衣跟招财回来了没？”

“小姐放心，东西都备好了，进宝在核查，青衣跟招财一早就出门了，应该快了。只是，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把王府要去上香的消息散出去啊？”

一道冷光射来，珠玉咬唇，倏地低下头：

“小姐恕罪，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多嘴。”

她怎么又忘记了？

小姐不喜欢多话的人。

她就是一时好奇、嘴快了。

以前，小姐最多只是不爱说话，可现在，小姐一个眼神仿佛都能杀人。

“下去吧，我休息会儿，青衣跟招财回来，再叫我。”

“是。”

……

隔天天不亮，宁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门了，打着的旗号也是“祈福、去晦气”。

上了山，一行人先是集体跪拜、上香，而后又听了大师诵读了半天的佛经之后，大家才分开行动。有人准备去求签，有人准备去赏景，桑晚晚的目的地自然就是想去后院的那棵大树。

众人有序地退出了大殿，故意地落在了最后，桑晚晚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前方的梅月如。

“小姐，后山的枫叶谷差不多该红了，应该是最美的时候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一路下了台阶，桑晚晚却有意无意地隔着一段距离跟在梅月如的身后：

“不急。”

如果萧延年会利用这个机会来见她的话，如果他真的跟梅月如认识，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

“你们也别跟着我了，难得出来，都去玩吧！别忘了我的叮嘱，也别忘了时间。”

“青衣陪着我就行。”

“是。”

几人顿时了然，互看了一眼，随即两两离开，分散离去。

打发了丫鬟，桑晚晚示意青衣往后山的方向走，还没到岔路口，一抬眸，就见前方不远处的梅月如跟对面而来的萧延年撞了个正着。

然后，一个黄色的物什落了地。

条件反射地，桑晚晚就侧了下身往中央的大香炉后躲了躲，从她的角度，正巧可以很清楚地捕捉到萧延年的表情跟唇部动作。

黄色小老虎？

像是孩童的玩具。

萧延年的手里怎么会拿这种东西？

“哎呦，呼~”

“抱歉，抱歉……你，侧妃娘娘你还好吗？没撞到你吧？”

“世、世子？好巧，见过世子。”

他的口型？

是蕊蕊？

萧延年想扶她、最开始想说的也该是“蕊蕊，你还好吧？”

这不是关切，是问候。

“薇蕊”二字再度窜入脑海，跟“梅月如”三个字各种缠斗，桑晚晚浑身僵硬，眸子却是一眨不眨：

是她看错了？

还是前世的记忆误导了她？

不对。

表情、口气都不对。

梅月如在紧张，她慌什么？

他们认识。

他们肯定是认识的。

桑晚晚想要再去确定什么的时候，梅月如却已经越过萧延年离开了，怕被萧延年觉察出异样，桑晚晚也没敢再跟上去，状似好奇又似虔诚地绕着超大的香炉转了一圈，而后也去一边买了束香虔诚膜拜。

在断断续续的人群掩护下，她走向岔路转去了后院。

百年的黄梨花树，在佛灵寺不算稀奇，却也有名，树下，转了一圈，桑晚晚没有丝毫的熟悉感。

只是绕到树后的时候，直觉这个地方有点隐蔽，树干粗壮到可以藏人，后面还有山石坑洞，风声一起，有点阴森的感觉。

所以这里过来的人不算多。

易躲易藏，若不特殊关注，倒不失为个好地方！

藏？

灵光一闪，桑晚晚随意扶在树上的手就是一顿：

光明正大的见面终归风险太大，会不会是藏物？这个时代的女子出门并没那么自由，越是高门大户，越是不自由，可若是寺庙，只是交换个信息……

不算特殊节日，单是初一、十五，一月就有至少两次的机会。

完全不需要碰面。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连她身边的丫鬟都没起疑、不甚清楚了，这样，关键时候，就是不得以碰面，撞上个一回两回，谁又会起疑？

心思果真缜密。

只是，会在哪儿呢？

桑晚晚还没来得及动作，树前，一道熟悉的男声已经传了过来：“桑侧妃娘娘，好巧，原本想过来躲个清闲，没想到竟还有人比我早——”

萧延年？

收手，桑晚晚从树后走了出来：

“世子也来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