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你这双眼睛才认出来吗?!”
楼曦辞蹲下来,与马夫平视,笑得越发怡然自得。
举起指节分明的手凝聚着灵力,指着他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双眸:“是不是该挖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啊。”
“阿辞,”
楼渊拉起楼曦辞,一脸厌恶的瞧着那个马夫,冷哼一声,
“这岂不是便宜了这厮,留着你这双狗眼,记着你今天惹了何人!
“跟你的家主好好说说,等着楼氏的人亲自登门算账!给我滚!”
他冰冷的眼神让马夫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立刻磕头谢恩:
“多、多、谢楼掌门!小、小人一…”
下一刻便被不耐烦的楼渊一挥手,便消失了踪迹。
“爹!这种人还留着命做什么!”
楼曦辞转过身跺着脚,“您瞧那个小男孩被吓的都昏过去了。”
“罪不至死,他自有主子的惩罚,”楼渊瞧了瞧小孩子,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你现在在别人的地盘私自用刑,难免会落人口舌。
“再说你瞧这周围的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可见这孟家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了惯…”
“还是爹想的周全。”
楼曦辞虽平日里好不正经,此等涉及家族名声时,倒是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嘶只是这孩子,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她抱过孩子,动作幅度很小的哄着。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孩子价值不菲的青玉麒麟纹玉佩,眼神变了:
“爹,这孩子怕不是…”
“唔…大姐姐?”
孩子突然醒了,坐了起来抱着曦辞亲昵的不松手,“你救了我耶,谢谢大姐姐,大姐姐长的好好看~”
孩子嘴很甜,像极了他可爱的外表。
楼曦辞忍俊不禁的开了口:
”小嘴真甜呀,你觉得身上难受吗,头疼吗?”
“我说的都是真话呀,”
孩子软糯的声音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摊水,摇头晃脑的模样更是可爱到人心尖儿上了,“我头也不疼呀…”
他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一个急迫的声音打断了。
“俞儿!“一声着急沙哑的呼唤让孩子回了头,曦辞也随着声音转了过去:
一对身着玉青锦袍的夫妻模样的两个人见到孩子飞奔了过来。
孩子也欣喜若狂:
“爹爹,娘亲!”
楼曦辞立刻送还给了夫妻二人,楼渊开口询问:
“贺家大公子?我乃楼掌门楼渊。”
“楼氏楼曦辞见过贺家大公子。”
曦辞连忙行了礼,恢复正经的模样。
“啊,原来是楼掌门,贺霖之莽撞了!”
男子神情立刻恭敬了起来,鞠躬道。
“在下贺徐氏,冲撞了楼掌门和楼小姐,在此赔礼。”
旁边有些憔悴的夫人立刻诚惶诚恐的福了福。
“大姐姐~”贺俞依旧笑嘻嘻的伸手,“爹爹!就是这个大姐姐救了俞儿!”
“快快请起!”
楼渊拉起两人,笑得爽朗,“皆是有缘。”
“多谢,不知我儿所说之事是何事?可否请楼掌门叙述一些?“
贺霖之毕恭毕敬的请教道,楼渊便将一切都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那得多谢楼小姐救我儿之情。”
贺霖之和贺徐氏眼神闪烁,深深拟了一鞠。
楼曦辞连连拉起两人来:
“快快请起,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倒是怕吓着孩子,倒是在下唐突了。“
“小儿并无大碍。倒是楼小姐这一身的擦痕…”
“无碍,前面便是驿站,我前去换身衣裳便可。“
阿辞窘迫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裙子,落落大方。
“二位可知这孟家有何来头?”
楼渊转移了话题,示意阿辞前去换衣。
曦辞立刻轻轻一福,便独自前去驿站。
此处不似巫咸山那般没有烟火味,倒是热闹非凡:
街上手工艺人便有许多小铺子,有捏糖人、剪纸贴花、做糖葫芦的。
琉璃般的质地在阳光下折射出好看的红光,各式各样簪子玉镯玉佩琳琅满目,五彩斑斓的小竹篓里装满了吱吱叫的蟋蟀。
一切都显得如此新鲜。
楼曦辞继续朝驿站方向走去,远处一袭玄色暗紫纹云纹阔袖玉锦袍的身影让她微微愣住了:
男子身形极为修长笔直,一袭瀑布般直泻的墨发被精致的挽了起来,用一顶银质的发冠固住。
锦袍袖口麒麟的银丝花纹若隐若现,隐隐透着贵气;腰间单系一根宝蓝色云纹腰带,缀着一件汉白玉纹云玉珏,端的是慵懒华贵。
额前的碎发被风撩了起来,露出一双寒意的眸子,像是上好的润玉般,含着风雪和稳重。
长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曦辞要看进去那汪深潭;狭长清澈的星眸,长入鬓角前几抹碎发的剑眉。
高挺的鼻梁和不点自红的朱唇,庞大的气场引得路过的佳人小姐纷纷偏头侧目偷偷观察——好一个翩翩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