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
终于确定了,人跑了!在他们眼皮底下跑了!
不是对方长了妖法,而是他们眼瞎!
黄毛暴躁了:“你妈的,孙子,给他跑了!”
“老大,这孙子属老鼠的吧,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黄毛更加生气了,怒斥:“你们怎么盯人的!”
这么一条直来直去的道,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竟然就这样让两个大活人明目张胆的跑了?!
小弟们噤声。
他们都以为有人看着了,然后放心大胆加入火热的讨论对策中。
最重要的是……
小弟:“老大,他们人品不行,走都不打声招呼,闷没礼貌,下次咱们都不用商量对策了,直接开揍!”
小弟八号觉得对:“可!”
金庸先生的江湖,讲的是义气,他们的讲的是绅士与风度!
一声不吭就走了,闷地没风度!
“我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什么品质了,下次我们堵……”
“老大……你咋了?!”
小弟们看着也变得不绅士不风度的老大,迷茫了。
黄毛不理,径直走到树下,单腿一踏,身子潇洒利落的后甩,屁股就像黏着坐凳上,踩着二十八寸掉完漆的自行车离去。
不带走一个二楞子。
特没风度,但背影是如何的萧瑟,更是坚定了小弟们群殴刚才那两小子的决心。
“老大!我们还在!”
“老大!等等我们呐!”
说好的,你不离我不弃的呢!
后面一片哀嚎。
晚八点……
一个小时半张试卷都不够,温衍之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愈发的清冷。
男生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包裹着修长的身姿和笔直的大长腿,一副金丝薄眼镜,侧边挂在黑色丝链。
他不说话时,像民国时期的大学教授,诺雅中带着严肃,棱角分明的侧颜,光晕下带着几分不可企及,当然,这种不可企及只是对于别人来说。
要是平时,傅星禾指不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但是现在,她一动不敢不动。
旁边的祁寒更是目瞪口呆,浇花的手都停了下来。
讲真的,他留下来,就是因为看到老大家枯萎的花儿草儿,就想帮一边兼职一边养家糊口的老大省点佣人费。
没想到还能看到总是被人称为“天才”的老大咬着笔杆,挠破头皮都做不出题来的画面。
祁寒探过头来:“讲真的,老大,这题我都会。”
傅星禾更不敢动,在心底默默为某人划了笔。
祁寒学渣扫描法,秉着有仇报仇的快乐:“老大,你错得有点厉害哈!”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民国教授脸色愈发平静无波了。
傅星禾:“……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开学到现在,听课的时间都没三分之一。
每次回家都是一倒床就睡,题目认不认识她,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认识它了。
害,现在真的体会到了,赚钱养家真的不容易。
她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但花花草草也是一条条可爱的生命啊!
枯萎了怎么换钱!
祁寒:“哈哈哈!”看着基本是“叉叉”的试卷,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很闲?”
声音很好听,也很冷。
祁寒一个寒颤,笑声戛然而止。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僵硬的收起笑容,手一掰,扯开的嘴角,合成了面无表情。
有一句话叫:得意忘形,终害己!
祁寒缓缓放下花洒:“不闲不闲,老大,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真的,所以他才不是因为害怕谁呢。
傅星禾:“伯母不是昨天才去的美国么?”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少年眼里的光也逐渐熄灭。
别走啊,在外人面前,温衍之从来不会罚他的!
终究是要走的人,谁能拦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