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调教

庭院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付华芝身上，身后一侧的付芊芊十分紧张，生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

郭贵妃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含笑应了一句：“哦？”

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付华芝又道：“贵妃娘娘，我身为广侯府嫡长女，自然要为广侯府声誉着想，倩玉若是犯了错，任凭打骂也不为过，她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却如此对待，日后又有什么脸面见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未免太过残忍。

听见此话，付芊芊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在心里骂付华芝，自己不要命了，也别搭上她，刚才还教导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倒好，还责怪贵妃娘娘。

“呵呵……”郭贵妃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不用她多说，身为心腹的李嬷嬷便站出来训斥。

“连深夜与侍卫私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哪里还知道礼义廉耻，也不知广侯府如此教导府上的小姐，一个个如此不懂规矩，若是府上的当家主母家事繁忙，正好老奴在宫中管教多年，也能教导一二。从老奴手底下调教出来的宫女，别的不说，最是守规矩了。”

这一番话，把广侯府上下都给骂了一遍，郭贵妃笑了笑，任由李嬷嬷训话，挥挥手，旁边的宫女便递上一杯茶水。

“贵妃娘娘息怒，大姐姐在乡下长大，不懂宫中规矩，冲撞了贵妃娘娘，芊芊替大姐姐赔个不是，还请贵妃娘娘恕罪。”付芊芊摆出她懂事的模样，跪在地上赔罪。

一副惶恐不安，显示出郭贵妃的威严，正要作罢，却听见付华芝继续说话。

“进宫前祖母担心我不懂宫中规矩，冲撞哪位贵人，还特意嘱咐一番。先前见皇上时险些闹出笑话，皇上宽宏大量只道不知者无罪。如今看来，祖母没有多虑，说来也是我蠢笨，回来数日连府上的规矩都没有学好。”

付华芝极其自责，沉重的叹息一声，又道：“嬷嬷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多年，宫中规矩自然比我们懂的多，若是又不懂的地方，劳烦嬷嬷出言提醒。”

最后这话虽然是面带微笑的冲着李嬷嬷道谢，但很明显表明身份，她可是广侯府的嫡长女，若是有做错的地方，也轮不到身为奴才的李嬷嬷来管教，再不济她也是主子，不是宫中任人指挥的宫女。

“今日本宫来审问付家三小姐私会侍卫一事，什么调教旁的，本宫可没空听。”郭贵妃一笔带过，又把话题转回来。

心中对付华芝另眼相看，一番话，先是搬出皇上，再提到付老夫人，无论是谁也不敢当面得罪。

本想抓住这次机会处罚付华芝，可是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再纠缠下去，郭贵妃也不占理，倒不如放过付华芝，显得她宽容大度。

点到为止，付华芝也不再言语，跪在地上的付芊芊极为尴尬，没有郭贵妃开口，她又怎敢起来，结果等了半天，郭贵妃似乎忘记她跪在那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

付芊芊只好在心里骂付华芝，明明是她得罪郭贵妃，凭什么跪地不起的人是她。

“付倩玉，你半夜私会侍卫，铁证如山，还有什么话要说？”郭贵妃一句话便定下她的罪名，这哪里是审问，只是走过过场罢了。

终于轮到她说话，付倩玉激动的跪在地上磕头：“贵妃娘娘，我冤枉啊，贵妃娘娘饶命啊。”

说来说去就这两句，付华芝眉头紧蹙，出言道：“倩玉，有什么你尽管说，贵妃娘娘明察秋毫，定不会冤枉你。”

好在付倩玉没有失去理智，经过付华芝这么提醒，便抓住机会帮自己说话：“贵妃娘娘，我当晚睡不着，才跑出去散心，碍于自己身份低微，便往小路走，结果却迷了路，兜兜转转遇上一名侍卫，刚上前问路就撞上贵妃娘娘，我真的没有半夜私会侍卫。”

果然是柳姨娘教出来的好女儿，一会的功夫就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贵妃娘娘亲眼所见，难道不成还有假，你若再狡辩，就让你尝一尝宫中的刑具。”李嬷嬷凶狠的威胁道。

不管怎么说，就是认定付倩玉私会侍卫。

“你口口声声说冤枉，那你如何证明？在你身边伺候的丫鬟呢？”付华芝带着她捋清思绪，一步步的引导说话。

付倩玉一愣，顿时语塞，郭贵妃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既是私会，又怎会带丫鬟。”

一句话，又把局面转变。

“贵妃娘娘，我以性命发誓，我与侍卫清清白白，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付倩玉举手发誓，态度极其诚恳。

郭贵妃轻笑一声，冲着身边的嬷嬷指着她笑道：“你们听听，拿不出去证据就发誓？是当本宫好骗，你说什么就信了？”

说到最后，脸色倏然一变，付倩玉害怕的磕头，再次求饶：“贵妃娘娘恕罪，贵妃娘娘恕罪。”

“没有证据，别说贵妃娘娘饶不了你，等我回府告知祖母，你也是死路一条。”付华芝面无表情的警告。

柳姨娘教那些只是小门小户的做派，换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根本用不到，要是付倩玉再弄不清楚情况，她也无能为力。

头都已经磕破，也不见郭贵妃多看她一眼，她们这些人的性命犹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付倩玉脑袋突然开窍，破釜沉舟的说道：“贵妃娘娘，我敢和侍卫当面对质，还请贵妃娘娘叫来一同审问。”

反正也是一死，付倩玉想起娘亲教过的话，只要死不承认就还有一线生机，侍卫因三皇子下落不明，才求她去大姐姐那里打听消息。

她现在就是赌，侍卫是三皇子的手下，而不是郭贵妃故意设下的圈套。

“好，嘴硬是吧，本宫有的是耐心，来人，带上来。”郭贵妃只当是垂死挣扎，为了让她们心服口服，命人把侍卫带来当面对质。

反正都是她的人，不认罪谁也离不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