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9】借道灵云

从茶楼回来,我的胸口便闷闷的,喉间的腥甜味告诉了我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越渐的被掏空,去了一趟南海,虽感到灵力倒流回身体,但是依然不如从前那么充沛。

李毅恒来找我旁敲侧击的想让我去西域,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怕我真的是有意害他家王爷的人吗?隐隐觉得这里面又是一个陷阱。

回了王府,浣纱依然还在清竹苑里焦急的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姑娘啊姑娘,才回来这又是去哪了......”我同浣纱相处的这些日子是很高兴的,她很合我胃口,是个顶好的姑娘。

唤了一声“浣纱”抬脚进了清竹苑。

“姑娘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姑娘才回来又去西域寻王爷了!”浣纱急急的行至我身旁,挽起我的手。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刚刚浣纱托了管家派人前往西域路上去寻姑娘,这会子怕是已经出来城门,既然姑娘已经回来了,浣纱这就向管家禀告去。姑娘这刚回来,且是歇一歇吧。”浣纱抬脚又往外去了。

浣纱去知会管家,我便在房里收拾包袱,重华中毒,听李毅恒的意思是有些严重,百里去药谷寻药王,但是药王行踪飘忽不定,指不定没在药谷里,与其坐等,还不如我亲自去一趟西域更何况,七月将至,这一趟西域行势在必行。

将从南海千寻那里讨来的紫竹长萧藏在了袖内,腰间藏了把匕首,几两碎银子和一套衣裳,可比浣纱给我的轻松多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欢喜的收拾着物件,一只素手伸来,挡着了我。

“去西域。”我言简意赅的回答。

“姑娘也带浣纱去吧!”浣纱从衣橱里拖出个包袱,满眼期盼的望着我。看来这丫头早就准备好了要跑路,连包袱都打点好了。

“咳,浣纱你......”孩子,本座不得不说你学坏了哟。

“浣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就等姑娘回来去西域,所以......”浣纱微微一顿。

“所以刚刚你以为姑娘我一个人去了西域,你才站坐不是,是不是。浣纱你学坏了!”我接过话头,这孩子真是不像话。

同浣纱收拾一番后,我两拖着包袱往后门走。我讨厌那些尾巴,要带浣纱甩掉他们,恐怕有些难度,如果是后门,防守薄弱,或许更好走。

我同浣纱从后门出了王府,并不急着往城外赶,而是去了一趟锦衣轩,锦衣轩是京中名声尚好的一家成衣店,两个姑娘出门总有些不方便,我换上了一件黑色男子长衫,一副翩翩佳公子的风流样。

换上男子的装束,我揽着浣纱的纤纤细腰出了锦衣轩,一对新婚小夫妻的模样。用神识探得身后的尾巴并不多,且和他们玩一玩再去西域也不迟。带着浣纱在闹市里招摇而过,旁人指指点点的窃笑,男子眼中的羡艳,女子眼中的娇羞,我一览无余。

朝着路边一驻足的姑娘冁然一笑,姑娘低头绞着手帕做娇羞状。

“娘子,相公我的魅力可好?”低低的调笑这一旁脸红许久的浣纱。

“姑娘,你真是太坏了。”浣纱低低的道了一句,耳根绯红。真是个不经逗的姑娘,不好玩。

我见戏唱的差不多了,便寻了一间酒楼。小二,见我二人华服衣襟,很是殷勤的引我们上了二楼的包厢。适逢晌午,确实有些饿了,点了些许小菜,二人坐正慢慢吃饭。

“公子,我们何时出城?”浣纱为我布着菜,一边问我。

“待会去城东买两匹马,我们从城东走。”南辕北辙,不得已而为之。

“城东?那岂不是......”浣纱想说什么,又闭了嘴,留下碗著声声。

用完膳我同浣纱在城中转悠了几圈直接去了城东,浣纱不会骑马,我们便在马场里买了一匹高大的枣色骏马,骑着出来东门。

一路疾驰,奔出了不知有多远。从京城到西域走官道快马加鞭的赶,需要二十余日。时间不允许我们走官道,于是我用神识探出了条小道,途经灵云山。

灵云山山脉从京都往西十里之处一直延伸至西遥城城外,西遥往西几十里便是西域。如今重华的军队就驻扎在西遥城内。从灵云山穿插而过定是会节省许多时间,更何况我与灵云山山神瑨吉熟识,到时应是会减少许多障碍。

打定主意便往灵云山上赶,刚刚在城中未甩掉的尾巴也追了上了,好像越来越多,有什么在变了。

浣纱坐在我身后,环着我的腰,指甲嵌入,掐得我生疼,这姑娘在害怕。一进了灵云山,便是茂密的森林,灵云山终日不见阳光,空气里充满了树叶腐蚀的味道,令人有些反胃。而此时浣纱抓得我越来越紧了。

“额......浣纱......你别紧张,放松些......”我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好疼......这丫头吃什么了。

“莲城,我害怕......”浣纱的指节微微松开了写,转而把我抱的紧了,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不似单纯的害怕,好像是什么刺激到以前的记忆,那是内心深处的禁忌。浣纱,她也是有故事的人吗?那么,这些,还有那些,温暖的回忆又有几分真意几分假面。

到底是我太单纯还是我单纯的相信这世界是美好的。

随着进入灵云山越来越深,身后的尾巴跟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一边策马一边还要安慰身后的浣纱,灵云山几千年来极少人进入,除了山势陡峭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瘴气。越往深处走,瘴气越盛,若是一般无抵抗之力的人是无法走出去的。

且不说浣纱不会武功,单单就是她分心,就足以被瘴气所伤。灵云山山神瑨吉曾与我较好,但这么大的灵云山这会儿叫我去何处寻他,可真真是急人。

“哥哥......哥哥......父亲和母亲呢......哥哥.......”身后的浣纱开始自言自语,声音凄婉,句句带着哭腔。“哥哥.....父亲大人他睡着了是吗?”

“父亲......浣儿不闹了,父亲你醒来啊,陪浣儿放纸鸢。父亲......”一行清泪划落,消逝在沙土里,漫化出一地忧伤。

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到了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景便会引出,最后演变为一场回忆的盛事,那些关于回忆的过去是我们所不能舍弃和治愈的一种病。譬如灵儿,如浣纱,如世上所有痴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