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忠十二人穿着粗布衣裳,武器都用布条捆绑住,悄无声息地在林间穿梭。
乾国西北地带均为荒漠,但与邑族交界地带植被甚多,而那邑族之地更是水草丰美。
“队长,这再往前走就真到邑族地带了,还要继续吗?”身旁的队员林涛询问。
谭忠就着他的手看了眼简要地图,确实,再翻过这个山头就是战场了,面积宽广,平坦无边,很容易暴露身份。
“那边还有个山坳,咱们去看看!”谭忠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道:“此地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不算太远,二队的搜寻方向正好在这附近,可以去看看,有什么情况还能照应一番!”
“行!”众人一致同意。
一路上,十几个人分成三个梯队前行,身形隐蔽地很好,一路无话。
“停!”谭忠抬手示意,低声道,然后趴在地上,小心抬着头看着前方,那里正围坐着一百多人,身穿被血污覆盖的甲衣,中间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野鹿。
谭总转过身,十几个人呼吸紧憋,生怕弄出声响引起底下人的注意,谭忠示意大家慢慢往回撤,从坡上慢慢往下挪了几分钟,终于开口说话。
“赶紧回去,报告情况!”
正想快速离开,不想周围出现兵甲摩擦的声音。
“呦!原来是这几只小耗子啊!”一位身穿兵甲蓄着长胡须的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大群士兵将所有人围住,脸上尽是不屑。
“忠哥,这可怎么办,根本没办法走!”十几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拿出武器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士兵。
“就是战死,也不能让他们羞辱致死!”谭忠划开长戟上的布条,双手执握,厉声道。
“还挺有骨气的,既然如此,就满足你们这个愿望吧!”那领头人一挥手,众士兵就开始进攻。
谭忠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号弹,然后加入战斗。
敌方人员有近百个,再加上可能已经从山坳出来的人,那就比己方多了近二十倍,但每个人都没有后撤,除了谭忠,大家都是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死就是最高荣誉,绝不会退缩。
谭忠自加入军队以来,一直被黄强操练,战斗经验也有所增长,三个人围着他打,竟还有抵抗之力。
周边的敌人大都拿着长刀,相对于长戟来说,劣势明显,无法近谭忠的身,反而被他刺伤。
“忠哥,这不行啊,人数太多,我们根本抵挡不住!”江沉挥出一刀,将企图劈过来的人直接从胸口划过,留下深深的伤口,那人应声而倒。
谭忠双手执戟,握于末端,朝着左侧刺出,将队友身旁的敌人从颈部斜斜插入,飙出一道血柱。
人是越打越多,队友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伤,而...,谭忠朝站在不远处观战的那名大胡子看了眼,他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不过这种想法刚刚诞生,就被打破。
只听见破空声传来,身旁的江沉惨叫一声,谭忠立马边抵挡着攻击边往回看,只见大胡子直接朝着队友不断地挥舞手中的长刀,威慑力十足,瞬间就倒下了七八名,而他们的手臂直接断开,残肢飞出身旁一米多远,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谭忠忍住泪,心中的愤怒直冲头顶,手中的长戟挥舞地更快,每刺出一下都是致命。
“呲!”谭忠抵住大胡子的攻击,用力将其往后推送,顺势将身旁的一位浑身是血的队友往后一退,“快走!回军营!”
谭忠长枪一挥,抵住追赶的士兵,血污沾满了脸庞,手中的长戟更是满是污迹,双手握住都有些滑动。
被推出的队友也明白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军营,赶紧朝着远处跑去。
“呵!你以为你们能跑得掉?”大胡子的口硬很重,但还是能听清。
谭忠杀红了眼,根本不想理这人,大胡子继续道:“这人跑的方向似乎错了吧?”语调甚是惹人愤怒。
谭忠手中的动作未停,只要自己再拖延时间,等军营的人看到信号弹再到这里就算任务圆满了。
身上的伤痕很多,血迹遍布全身,谭忠被围在中间,而周边的士兵就像是逗弄宠物一般,时不时朝谭忠划上一刀,看样子是想将他折磨致死。
大胡子依旧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四五个士兵从远处走来,一名朝着大胡子走去,对着他说了几句话。
大胡子嗤笑一声,挥了挥手,跟在身后的两名士兵将拖拽的人直接扔在地上,谭忠远远地看到,这就是刚刚跑走的队友。
心中一颤,腿上的伤似乎更痛了,难以站立。
“不玩了,快谢谢我给你个解脱吧!”大胡子带着绕口的语调说着中原话,然后示意士兵直接杀死,便朝着树林一侧走去,身后跟着大批人离去。
突然破空声传来,“咻!”“咻!”“咻!”,围着谭忠的几名士兵应声而倒,脑后插着深入头部的箭支。
前方的那些邑族闻声往后一看,大批乾国士兵正从后方赶来,顿时骚乱起来。
大胡子不知说了什么,带着不到是个士兵快速后撤,而其余百多个士兵留在原地,朝着这边赶来。
“谭忠!你怎么样!”黄强一来,就看到浑身是血的人站在数十个倒地者中央,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谭忠。
“没事,你快看看他们,应该还活着!”谭忠艰难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地模样,随之力竭,昏倒在地。
天气大好,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照在地面上隐隐约约感觉空间与物体发生了扭曲,灼晒地人发晕。
昏暗的室内,耳旁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谭忠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身上被束缚地厉害,脸上似乎还有东西,正想反身下床,“呲!”浑身酸痛无比,刚刚一个重力倒下,似乎背后的伤口又裂了,能够清晰感受到血液浸湿的感觉。
或许是谭忠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布帘一掀,带着明亮的光线照在谭忠脸上,他忍不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