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道:孔明,公子快随我出迎鲁肃。3人来到一处凉亭门口,鲁肃转头去迎接,刘备道:子敬远到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鲁肃道:岂敢,岂敢,请。4人便往亭子里面走去,坐下后,鲁肃道:公子,我家主公听闻刘景升仙逝痛不能眠,些许供物不成敬意。刘琦拱手道:贵主公与我家有杀父之仇,怎么可能痛不能眠呢?为何亲自请阁下前来吊丧!鲁肃道:刘景升不死曹操不敢犯荆州,刘景升一死曹操必定犯荆州,顺便打听下。你们还有没有能力抗击曹操。所以我家主公要为刘景升仙逝痛不能眠了。鲁肃道:曹操的战力究竟如何?刘备道:我兵微将寡,尽也不知曹军战力如何,只能扭头便走。鲁肃道:刘皇叔,是在欺瞒老实人。旁边的诸葛亮笑道:了不起,一口便是大实话,子敬呀。这都怪我,是我让主公推脱不言的。鲁肃站起来拱手道:这位就是诸葛亮吧,风闻你足智多谋,一张肉舌头也能杀人。诸葛亮道:敬佩敬佩。鲁肃道:岂敢岂敢。两人恭敬相互行礼坐下,鲁肃道:那我就要问你了,孔明,曹军战力究竟如何啊!诸葛亮道:取荆州前曹操共有步兵四万,骑兵3万水军13万,取荆州后约30万,共计70余万。至于战力嘛!携大胜之师,风头正劲。鲁肃道:敢问曹操下一步意欲何为啊!诸葛亮道:跨江而过攻取江东一统天下。鲁肃道:那你又意欲何为。诸葛亮道:我家主公与苍梧太守有旧,必要时我们可投靠苍梧。鲁肃道:苍梧城小,兵弱断不能久守,你们为何不投靠江东与我家主公联合抗曹呢?诸葛亮道:子敬,你方才说什么。鲁肃道:孔明,当下之计你我两家还有活路吗,只有孙刘联手放能有胜机。诸葛亮刘备互相看到了一下,刘备道:子敬比话真是大旱降甘霖呐。鲁肃道:那你们谁愿意跟我过江去见我家主公。诸葛亮道:我,我随你过江。鲁肃道:好,甚好。第2天一早诸葛亮便和鲁肃乘船去往江东了。船舱内鲁肃和诸葛亮正在聊天,鲁肃道:还请先生见了我家主公,切不可言及曹操兵多将广。诸葛亮道:明白,家里都有本难念的经,话刚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鲁肃道:是何声音。报:是个竹筒。鲁肃接过竹筒打开,一看是曹操下的战书。内容大概是:旌旗所向,刘琮束手。共擒刘备永结盟好,盼足下已免自误。诸葛亮道:你现在知道曹操是何等的厉害了吧,未攻城先攻心。第二天一早诸葛亮便来到了门口。鲁肃上前迎接道:孔明,今天真是精神焕发呀!诸葛亮道:我可不能给刘皇叔丢面子。2人大笑往大厅里面走去坐下来首先跟诸葛亮对话的是张昭,张昭道:“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自比管、乐。此语果有之乎?”孔明曰:“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昭曰:“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思欲席卷荆襄。今一旦以属曹操,未审是何主见?”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答曰:“吾观取汉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躬行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可知也。”昭曰:“若此,是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齐七十余城:此二人者,真济世之才也。先生在草庐之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从事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汉室复兴,曹氏即灭矣。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以为拂高天之云翳,仰日月之光辉,拯民于水火之中,措天下于衽席之上,在此时也。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上不能报刘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后,反不如其初也。管仲、乐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见怪!”孔明听罢,哑然而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吾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迹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新野山僻小县,人民稀少,粮食鲜薄,豫州不过暂借以容身,岂真将坐守于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军不经练,粮不继日,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敦,曹仁辈心惊胆裂:窃谓管仲、乐毅之用兵,未必过此。至于刘琮降操,豫州实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乱夺同宗之基业,此真大仁大义也。当阳之败,豫州见有数十万赴义之民,扶老携幼相随,不忍弃之,日行十里,不思进取江陵,甘与同败,此亦大仁大义也。寡不敌众,胜负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尝累胜。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这一篇言语,说得张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今曹公兵屯百万,将列千员,龙骧虎视,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视之,乃虞翻也。孔明曰:“曹操收袁绍蚁聚之兵,劫刘表乌合之众,虽数百万不足惧也。”虞翻冷笑曰:“军败于当阳,计穷于夏口,区区求教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孔明曰:“刘豫州以数千仁义之师,安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今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使其主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刘豫州真不惧操贼者矣!”虞翻不能对。
座间又一人问曰:“孔明欲效仪、秦之舌,游说东吴耶?”孔明视之,乃步骘也。孔明曰:“步子山以苏秦张仪为辩士,不知苏秦、张仪亦豪杰也。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国之谋,非比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也。君等闻曹操虚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乎?”步骘默然无语。忽一人问曰:“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孔明视其人,乃薛综也。孔明答曰:“曹操乃汉贼也,又何必问?”综曰:“公言差矣。汉传世至今,天数将终。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归心。刘豫州不识天时,强欲与争,正如以卵击石,安得不败乎?”孔明厉声曰:“薛敬文安得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间,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公既为汉臣,则见有不臣之人,当誓共戮之:臣之道也。今曹操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也!不足与语!请勿复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又一人应声问曰:“曹操虽挟天子以令诸侯,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刘豫州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眼见只是织席贩屦之夫耳,何足与曹操抗衡哉!”孔明视之,乃陆绩也。孔明笑曰:“公非袁术座间怀桔之陆郎乎?请安坐,听吾一言:曹操既为曹相国之后,则世为汉臣矣;今乃专权肆横,欺凌君父,是不惟无君,亦且蔑祖,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子也。刘豫州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屦,又何足为辱乎?公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
座上一人忽曰:“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均非正论,不必再言。且请问孔明治何经典?”孔明视之,乃严酸也。孔明曰:“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弇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区区于笔砚之间,数黑论黄,舞文弄墨而已乎?”严峻低头丧气而不能对。
忽又一人大声曰:“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视其人,乃汝阳程德枢也。孔明答曰:“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务使泽及当时,名留后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务雕虫,专工翰墨,青春作赋,皓首穷经;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且如杨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阁而死,此所谓小人之儒也;虽日赋万言,亦何取哉!”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尽皆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