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衣风波的事情过去之后,姚曼筠的人气渐渐有升高之势。
她本就是个漂亮姑娘,好看的女孩子,本就容易得到优待,更何况抛去她家资产丰厚不说,光是她的头脑聪明,就能为许多镇民解决难题。
工人们也很喜欢姚曼筠,听说她是庆城那种大城市来的千金小姐,纷纷表示一点也看不出来。
虽然姚曼筠长得娇滴滴的,可是穿着运动鞋在建筑工地上搬起砖来简直跟女汉子没什么区别,除此之外,她性格爽朗,很没架子,这与工人们脑中认知的千金小姐名门闺秀实在是大相径庭。
不过,他们更喜欢这样的姑娘,加上许天烧的一手好菜,动辄拿来犒劳工人们,他们干活也就更加卖力些。
这一点来讲,杨梦琴就与人疏离一些,不过,没人会为难独自带着孩子的女人,即便杨梦琴待人接物有些孤傲之气,却也没惹出什么不愉快来。
除夕的时候,所有人破天荒地没有选择离开,包括几个帝都来的公子哥们。
“帝都不能放鞭炮,不好,没有年味儿。”高威如是说,却是抱着蒋楠没有放手。
而刘海富虽然留在凉城过年,却是很坚定地说,过年后要把圆脸姑娘带回帝都去见见家长。
许天笑着他们进展神速之余,却捕捉到一丝宋哲落寞的眼神。
也是了,人家跑来支教还能顺便脱单,他宋哲好歹也是人高马大健康型男,怎么跑来两次,两次都没能脱单呢?
虽然说脱单不是人生唯一的意义,但是对于宋哲来说,天天看着这些人几何倍地撒狗粮,心情是很不好受的。
但是,所幸孩子们的笑容能够感染这世界上一切的不公平——包括宋哲这不能脱单的孤独和怨念,他没有女朋友,但是可以和所有人欢快得打成一片的本事却是与生俱来的。
工人们过完年后也没拖着,刚过了十五就赶来开工,效率之快令人咂舌。
因此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春暖花开的时候,正巧房子也落成了。
舟县的居民非常感激姚曼筠,因为许多人对于房间格局有一些小要求,姚曼筠就在房子打桩打地基的时候拜托着工人们给处理了,因为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难度,工人们也乐得看见漂亮姑娘跟自己说一声谢谢。
于是,到了房屋弄好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欢天喜地住进去的。
只不过,舟县的那一大片旧房,从此就取消使用了。
伴随着春天的脚步到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舒倩出院,并且,她家祖传的刺绣工艺,申请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成功通过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舒倩非常的激动。她拉着许天的手,连连说着感激许天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许天笑笑,把姚曼筠策划的一系列营销推广方案展示给了舒倩。
舒倩看了,几乎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许老师,你和姚老师是认真的吗?”她喜出望外,又不敢过度惊喜,生怕过于忘形,会导致恩赐被收回。
许天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们确实是认真的。
舟县和瞿县,以后恐怕会合并进入宾县,一并作为凉城市的下辖区登记在案。
到那时,两县的居民或许单凭这一门手艺,就可以挺胸抬头吃饱饭,而不需要再接受任何的救济施舍了。
姚曼筠虽然是女孩子,但是她的观念很具备格局,并不是一个目光狭隘的姑娘,无论从利益角度还是民生角度出发,总能找到一个更加平衡的好法子。
“下周等我们大家集体开个会,这事儿基本上就能商定了。”许天笑笑,“到时候,还得让谢主任帮忙张罗一下,各家各户都通知到位,不然还真怕大家没办法统一给出意见。”
事实上,房屋落成之后,居民们的居住地统一了,还是方便很多的,只不过大家几乎都赶着去宾县或者省城里面找工作,一来二去,家里的孩子几乎全成了留守儿童。
也就是因为放在许天他们这里,大家都觉得放心,要不然的话,当然也不会有家长放着孩子不管的。
但是,时日久了,终归是比不上亲生父母的。
孩子们会想爹妈,许天也不忍心这个事情发生——如果舟县瞿县的居民们愿意跟着舒倩学这门失传的独家汉绣,又如果舒倩愿意把这门技术公开给县里的人们,光是凭着这一门手艺,或许就能让整个舟县和瞿县的居民远离困境。
舒倩当然是愿意的,她自然是不愿意这门技术就此销声匿迹,但是却担心镇上的妇女嫌弃这针法太难,需要好久才能练出来。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关于大家的思想工作,我会去做,至于其他的,我相信,一定能想到好的办法。”许天和舒倩商量完毕,这事情暂且就搁置着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舟县和瞿县的一部分孩子们,到了适龄的阶段,应该送去凉城的正规学校读书了。
春分这日,早已迎来了风和日丽的时节,许天和姚曼筠一起商量着孩子们的学籍申报问题。
上课的事情已经完全交给了高威金越他们,许天和姚曼筠更多的是负责着幕后工作。
他们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一边轻声商讨着,一边敲定各种方案。
旁边,蒋圆圆一如既往按时摄制一定时间的视频作为素材,运营着支教团的账号,她是发自内心热爱着这项事业。
靠近许天之后,近距离观察了一段时间,卸下了神秘面纱之后,她发现许天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的偶像光环,但是正因为他的真实,所以蒋圆圆觉得有必要用自己的方式,持续帮助许天把支教团的账号运营下去。
这天,她收到了一个特殊的邀请。
“老大,我好像收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邮件。”蒋圆圆一边说着,一边开口——早已经被刘海富传染的她也习惯性地叫了许天老大。
许天正要开口的时候,宋哲却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许天哥,我妈妈在庆城生了病,叫我回去看她,我是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