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巧合以秦青漪难以理解的方式发生了,如果之前她还心存一丝希望,那么现在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因为事实证明她妈妈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秦青漪与梁博相对看了很久,梁博结巴地道:“青,青漪。”
“阿博,你认识她?”中年妇女惊异道。
“妈,她是我的女朋友。”梁博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青漪道。
梁妈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到秦青漪与梁博中间,换上一副笑脸,道:“原来是自家人,这是误会也是缘分。阿博,你还不招呼人家到家里去坐坐。”她朝梁博使脸色,之后收敛笑容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道:“我漂亮儿媳要上我家做客,你们不要羡慕我,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吧。”
秦青漪看着梁妈像个小丑一样唱着大戏,一会儿就能整一出戏出来,怪不得梁博会生出当演员的想法,她在心里嗤之以鼻。
“青漪,家里有点乱,不知道你要来,没有整理,你要上去坐坐吗?”梁博本不想带秦青漪回家,他打算带她去外面,碍于他妈发出的邀请,只好就势问了一句。
“好啊。”秦青漪回答得干脆,让梁博吃了一惊。
梁博在前带路,秦青漪居中,梁妈殿后。秦青漪闻到了秦妈所说的垃圾桶发出的难闻的味道,可能是风向的关系,梁博家的那个楼道里也飘散着淡淡的臭味。
秦青漪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走到顶楼,以为能闻到清新空气的她,告别了臭味,却迎来了梁博家的一股霉味。客厅的瓷砖地面上都是脚印子,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分布在大厅的各处,有的鞋面积了灰。饭桌上杯子、碗筷随意放着,碗筷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却没有清洗,有两只苍蝇在其周围流连。
梁博看见秦青漪全程绷着脸,眉头皱得很紧,似乎看出了她的隐忍,道:“你看我们家乱的,我们去阳台说说话吧。”转头叮嘱梁妈道:“妈,你把家收拾收拾,我跟青漪去外面吃饭。”
“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怎么可以不留她吃饭?姑娘,刚刚是误会,我们不打不相识,你别放在心上。”梁妈满脸堆笑地来到阳台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秦青漪虽然余怒未消,但出于礼貌勉强挤出个笑容道:“没事,阿姨,不用麻烦了,我答应了我妈要回家吃饭。”
“妈,你看家里乱得像什么样子?真不明白我爸当初怎么娶了你?你先去收拾吧,我和青漪说说话。”梁博语气中隐有怒意。
“你们聊,年轻人多聊聊增进感情。”梁妈笑呵呵地去客厅收拾碗筷。
“青漪,我妈刚刚是不是想讹你?”梁博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你知道?”秦青漪惊奇地看着梁博的眼睛。
“她肯定是打麻将又把钱输光了,看你是陌生人,想赖点钱。对不起,青漪,你所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我、我最真实的原生家庭。我爸妈就像长不大的孩子,我才是这个家里最懂事的人,人家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而我的技术实在太差。”梁博抬头看向天空,语气里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