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司空昊一边思忖着司空煜方才所言,一边差人火速赶往京都打探消息。不多时,派去之人匆匆归来,禀报道:“王爷,听闻当今圣上率众出城筹备祭祀大典,四王爷竟已掌控京都局面,太皇太后亦被禁足于宫闱之中。”

司空昊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笃定:“看来老五口中所说幕后之人,果真是老四了。”

一旁侍立的属下赶忙问道:“王爷,如今局势危急,我们当如何应对?”

司空昊手抚下巴,沉思良晌,缓缓说道:“容本王再斟酌斟酌。”

晚些时候,司空昊径直来到司空煜的住处。司空煜见二哥竟主动前来,心中微动,忙起身相迎:“二哥今日怎得闲来我这?可是心中尚有何事要问?”

司空昊略作犹豫,目光直视司空煜,沉声问道:“你此番前来,可是想让我站在大哥这边?”

司空煜神色坦然,恭敬地答道:“二哥英明。如今四哥孤注一掷,祖母亦遭他禁足,若二哥执意袖手旁观,大哥与四哥恐生鹬蚌相争之局,到时两败俱伤,我东陵岂不危矣!况且我们皆是骨肉兄弟,不论大哥还是四哥有一方落败,落入他人之手,又有何好下场?唯有二哥出面,无论他们结局如何,起码性命得以保全。”

司空昊凝望眼前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弟弟,心中暗自思量:看来往日听闻的诸多传闻,并非全然虚假,能说出这般思虑周全之语,此人定然不再是往昔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司空煜。

看着司空昊若有所思的模样,司空煜怕他不信,索性直言:“二哥,我知四哥此前曾来寻过你。”

司空昊皱了皱眉,缓缓说道:“确有其事,我已拒绝。我本就无意卷入这等纷争。”

司空煜赶忙上前一步,神色恳切:“二哥,我知此事艰难,然无论如何,我东陵百姓不可蒙难。一旦动起干戈,受苦的终究是万千黎庶。难道二哥甘愿见此情形?”

司空昊目光坚定:“你需我如何行事?”

司空煜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说道:“恳请二哥暗中派遣心腹之人潜入京都,先行一步入宫将祖母安然护出,而后与大哥里应外合,收复京都。我知道二哥至今对我先前所言仍未全然信服,待诸事既定,二哥尽可寻祖母当面核实。”

司空昊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安排人手。”

司空煜喜道:“二哥大义,定不会坐视百姓流离。”

司空昊轻哼一声:“莫要油嘴滑舌,只为东陵百姓。”

司空煜知晓二哥脾性,不再多言:“那我便不打扰二哥了。”

司空昊忍不住问道:“你意欲何去?”

司空煜微微欠身:“有二哥出手,祖母安危自是无虞,我此时留在此处,恐怕只会徒增二哥烦忧。”

司空昊微微皱眉:“你此番外出,着实危险,不如暂留我处。”

司空煜神色恳切:“二哥,我手头尚有几件事亟待处理,还望二哥成全。”

司空昊无奈长叹:“罢了,实是说不过你。但你务必小心行事!”

言罢,司空煜在墨染的陪同下,转身离去。司空昊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司空昊的属下见状,忙上前问道:“王爷,真打算出手助皇上?倘若被四王爷知晓,怕是……”

司空昊神色坦然:“我曾言两不相帮,此乃既定之言,绝无反悔。只是我祖母如今深陷险境,我又怎能坐视不理?”

属下点头应道:“属下谨遵王爷吩咐。”

司空昊神色凝重,吩咐道:“速去寻些得力之士,让他们即刻赶往京都,务必设法潜入宫中,全力守护太皇太后安危。”

属下齐声应道:“是!”说罢,领命而去。

司空昊独自静坐,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当初父皇对这几位王子的评判确有道理。在这众多兄弟之中,司空煜的聪慧与远见实属难得。倘若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这天下早已是他的。

想到此处,司空昊微微颔首,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默默对自己说道:“作为兄长,我又岂能甘居其后?”

司空煜与墨染一道离去。墨染轻声问道:“主人,我们此番是要回府吗?”

司空煜神色从容:“嗯,你着人将我之前精心拟定的计划书送呈给皇上。”

墨染应道:“是。”他心中清楚,主人早已筹备了多份计划,皆为彻底化解此次危机,每一步都谋划得细致入微,只盼能为东陵带来真正的安宁。

此时的京都城外,司空征匆匆将四王爷司空乐叛乱的消息告知众位大臣。此言一出,众人皆如遭雷击,面露惊惶之色,不敢置信。要知道,一向不问朝政的四王爷,怎么竟突然生出如此胆大之举,实乃令众人始料未及。

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缓缓开口问道:“众卿可有什么良策,不妨说来听听。”

众人听闻此言,皆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朝堂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凝重所笼罩,无人敢先应答。皇帝见状,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怎么?朕堂堂天子之问,眼前这么多臣子,难道就没有一人能有所建言?”这皇帝乃是生性急躁且极为孝顺之人,见祖母深陷危机,心急如焚,此刻见群臣无措,不由得龙颜大怒。

众人见皇帝盛怒,赶忙齐齐跪了下来,齐声高呼:“皇上,息怒。”只见一位身形稍胖,面容透着精明的大臣出列,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圣明,如今我等所带之守军,人数仅为京都守军的一半。京都地势险要,城防森严,若想顺利拿下京都,以如此人手而论,恐怕是力有未逮,只怕会陷入苦战,且胜负难料啊。”这位大臣平日里做事较为谨慎,在诸多事务上都是权衡利弊之后才肯表态,故而此时言辞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