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犹如一块厚重且密不透风的黑幕,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李溪竹恍若一具失魂的躯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头栽倒在那张柔软却无法给予她丝毫慰藉的床上。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瞪视着天花板,眼神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惊恐与深入骨髓的疲惫,思绪犹如陷入泥沼的困兽,在古宅那段恐怖经历的深渊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
房间里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唯有墙上那座老旧的挂钟,在不知疲倦地“滴答滴答”作响,每一声脆响都好似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那已然脆弱不堪的神经之上。窗外,风如鬼魅般呼啸而过,吹得树梢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古宅深处传来的阴森低语,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李溪竹在床上辗转反侧,被褥被她的身体揉得凌乱不堪。“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那座该死的古宅?为什么要听信那狼妖的鬼话?”她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责,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汩汩滑落,浸湿了大半的枕头。恐惧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将她紧紧地攫住,让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无垠、深不见底的深渊,无论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恐惧枷锁。
就在李溪竹被恐惧彻底淹没,几乎陷入绝望的深渊时,手腕上的灵蛇手镯宛如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明灯,散发出微弱而柔和的光芒。那光芒恰似冬日里的暖阳,轻柔地穿透重重黑暗,温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李溪竹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臂缓缓流淌至全身,原本紧绷如弦的神经,在这股暖流的抚慰下,渐渐松弛下来。在这柔和光芒的悉心安抚下,她那沉重的眼皮好似被灌了铅一般,越来越沉,终于,在极度的疲惫与恐惧交织的混沌中,她缓缓合上双眼,陷入了梦乡。
而在窗外,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静静地伫立着。正是那只狼妖——云二郎。他的身躯完全隐匿于黑暗的怀抱之中,唯有那双犹如绿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芒,如同两把锐利的钩子,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的李溪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意味深长且透着狡黠的笑容,仿佛在心底谋划着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小丫头,咱们的缘分,可才刚刚拉开帷幕……”云二郎低声呢喃,那声音宛如夜风中飘散的幽灵低语,瞬间被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阳光如往常一样,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李溪竹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昨夜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随着黎明的到来渐渐退去了一些,但并未完全消散,仍在她心底的角落里潜藏着。当她不经意间瞥见手腕上的灵蛇手镯时,昨晚在古宅中的恐怖记忆,如汹涌的洪流般瞬间涌上心头。她的心猛地一紧,慌乱的情绪再次如野草般在心中蔓延开来。但她深知,自己必须努力镇定下来,不断在心中暗示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李溪竹强打起精神,像往常一样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学校。当她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同学们投向她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丝异样。“难道他们知道了我昨晚在古宅的事?不可能啊……”她心中暗自揣测,或许只是自己的过度敏感罢了。
乔洁一看到李溪竹走进教室,立刻像一只关切的小鸟般迎了上去。“溪竹,你今天看起来脸色还是很差啊,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可千万别瞒着我呀,咱们可是好朋友。”乔洁满脸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写满了担忧。
李溪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微弱地说道:“我真的没事,乔洁,你别担心啦。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然而,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刻意躲闪的眼神,却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与话语相悖的事实,让乔洁的担忧愈发浓烈。
就在这时,一阵嚣张跋扈的笑声如刺耳的噪音般传来。“哟,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胆小鬼李溪竹吗?怎么,昨天在古宅里是不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啊?”颜琢带着几个如同跟班般的小喽啰,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
乔洁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毫不犹豫地迅速站到李溪竹身前,像一只护雏的母鸡般毫不畏惧地说道:“颜琢,你又想搞什么鬼?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颜琢轻蔑地斜睨了乔洁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冷笑道:“新来的,我劝你少管闲事。这是我和李溪竹之间的事儿,你最好别插手,不然有你好看的!”
李溪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噌”地一下燃烧起来。想起昨晚在古宅中经历的生死瞬间,那如噩梦般的恐惧与绝望,让她再也无法忍受颜琢平日里的欺凌与羞辱。她鼓起勇气,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直视着颜琢的眼睛,大声怒喝道:“颜琢,你别太过分了!我已经受够你这种无端的欺负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总是这样欺负人!”
颜琢被李溪竹突如其来的反抗惊得一愣,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懦弱胆小、逆来顺受的李溪竹,居然会有胆量反抗她。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李溪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吧?敢跟我顶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说着,她便伸出手,妄图狠狠地推搡李溪竹。
乔洁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挡住颜琢,大声呵斥道:“你敢!你要是敢动溪竹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两人就这样针锋相对地僵持着,教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上课铃声宛如救星般突然响起。那清脆的铃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悦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颜琢冷哼一声,恶狠狠地说道:“算你俩今天走运,下课再找你们算账!”说罢,带着她那几个跟班,极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教室,轻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微笑着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班又迎来一位新同学。”同学们听到这话,不禁面面相觑,纷纷露出疑惑的神情,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这时,一个少年迈着潇洒而不羁的步伐,犹如一颗耀眼的流星般走进教室。他留着一头极具个性的狼尾长发,发梢微微卷曲,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仿佛每一根发丝都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犹如古希腊神话中雕塑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峰般耸立,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鼻梁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薄唇,总是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仿佛在无声地挑衅着世间的一切规则。那双绿色的瞳孔犹如深邃无垠的幽潭,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邪魅狂狷气息,仿佛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吸入那无尽的神秘之中,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好奇。他身材修长而挺拔,犹如一棵屹立在风中的白杨,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而性感的锁骨,袖口随意地挽起,恰到好处地露出结实而有力的小臂,彰显出一种不经意间的随性与洒脱。下身搭配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将他的腿部线条完美地勾勒出来,脚蹬一双黑色马丁靴,每走一步,靴子上的金属装饰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独特的节奏,向众人宣告着他的与众不同与独特魅力。
“大家好,我叫云二郎。”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醇厚的美酒,又似清晨山林间的鸟鸣,在教室里缓缓回荡,让每一个人的心头都不禁为之一颤。
李溪竹看到云二郎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毫无血色。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般大小,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她一眼就认出,这个所谓的转校生,正是昨晚自己从古宅中释放出来的那只狼妖!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彻底淹没。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是来报复我的吗?”无数个念头如同乱麻般在她脑海中疯狂闪过,让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老师环顾了一下教室,目光落在李溪竹后面的空位上,说道:“云二郎,你就坐在那儿吧。”
云二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深意,朝着座位悠然走去。路过李溪竹身边时,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几乎贴近李溪竹的耳边,悄声说道:“小妮子,咱们又见面了。”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却又如同炸雷一般,在李溪竹的耳边轰然响起,震得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李溪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他为什么要在学校里现身?他究竟有什么阴谋?我该怎么办?要是被他伤害,乔洁会不会也受到牵连……”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如脱缰的野马般在脑海中肆意狂奔。这一节课,李溪竹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她感觉背后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如同跗骨之蛆般死死地盯着自己,让她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她时不时地偷偷回头,却发现云二郎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又像是在无声地威胁着她,让她的恐惧愈发浓烈。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教室里,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斑,如同破碎的梦境。但此刻的李溪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她的心被恐惧填满,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这堂课对她来说,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漫长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艰难,每一声老师的讲课声、每一次同学的翻书声,都像是在她那脆弱的神经上狠狠扎上一针,让她痛苦不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