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蛰伏研蚀与暗流毒计
- 代码视角:我靠BUG修仙
- 叫我程就行了
- 3438字
- 2025-06-08 11:07:38
破门灌进来的寒风,带着杂役峰巷道里特有的尘土和阴冷,卷走了屋内最后一点稀薄的暖意。陆衍背靠着冰冷的门框滑坐在地,直到那令人窒息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才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冷汗早已浸透里衣,紧贴着皮肤,冻得他一个激灵。
赢了。暂时。
但代价是彻底暴露在风暴眼中。
“不得离开杂役峰,随时听候传唤。”孟师兄冰冷的命令如同无形的枷锁。这意味着他像被圈在笼子里的猎物,一举一动都可能落在执法堂的眼里。而陈通那怨毒不甘的眼神,更是比毒蛇的信子还要阴冷。赵管事那条老狗,也绝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虚弱感和精神力透支的眩晕再次袭来,左臂那麻木刺痛中的阴冷感也如影随形。但这一次,陆衍没有放任自己瘫软下去。他挣扎着起身,用还能动的右手,费力地将那扇被踹得摇摇欲坠的破门勉强合拢,再次用粗木棍死死抵住。然后,他盘膝坐回冰冷的地面中央,闭上眼,不再刻意压制。
丹田内,那一缕微弱却无比真实的温热灵炁,如同初生的火苗,缓缓流淌起来。它顺着干涸受损的经脉艰难前行,所过之处,驱散着刺骨的寒意,带来一丝丝微弱的暖意和活力。虽然微弱,却如同在无尽黑暗的深渊里点亮的第一盏灯。
【内观境】带来的感知,清晰地将身体的状况映射在意识中:气血亏虚如同干涸的河床,多处经脉存在细微的裂痕(强行突破和对抗侵蚀的代价),左臂灵枢光路中,被“离火镇封符”压制的那片墨绿色蚀灵污染区,依旧散发着顽固的阴冷气息,如同潜伏的毒疮。而那道由土黄能量构成、流淌银纹的“离火符”屏障,则散发着稳定的温热,牢牢守护着那条新开辟的、涓涓流淌着新生灵炁的辅助光路。
力量!微弱,但真实不虚!
陆衍心中一片冰冷沉静,没有丝毫破境的狂喜,只有一种在绝境中握住第一件武器的紧迫感。他需要时间!需要尽快恢复这具破败的身体,需要壮大这点微弱的火苗,更需要…彻底掌控体内那团名为“蚀”的BUG!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本《经络异变考》和冰凉的青铜残片。书页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黄,青铜片则透着一种亘古的幽冷。这是他的武器库,也是他的解码器。
接下来的日子,陆衍如同彻底消失在杂役峰的阴影里。他严格遵守“禁令”,半步不出石屋。每日的饭食,是王胖子或者别的杂役弟子隔着门缝扔进来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的馊糊糊和硬窝头。他沉默地接受,甚至刻意在开门取食时,展现出比之前更加虚弱、咳嗽更加剧烈的病态模样,麻痹着可能的窥视者。
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
恢复与修炼:
利用【内观境】能力,精准引导那缕微弱的灵炁,温养受损的经脉,修复细微的裂痕。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用温水去融化冻土。
尝试运转最基础的导引术,吸收空气中稀薄的灵炁。虽然主灵枢依旧被“蚀”堵塞,但那条新开辟的辅助光路,如同一条狭窄的引水渠,终于可以缓慢地引入外界能量,汇入丹田,壮大那缕火苗。效率低得令人发指,但日积月累,丹田内的温热感确实在缓慢增强。身体的力量也在一点点恢复,左臂的麻木感消退了一些,虽然那阴冷的刺痛依旧存在。
“研蚀”——解析BUG:
深度内视:他通过青铜残片的“代码视角”,反复地、极其谨慎地“观察”体内那团被“离火符”隔离的“蚀”。观察它的能量结构、运行方式、侵蚀特性。那墨绿色的污秽能量,并非完全混乱,而是遵循着某种极其诡异、充满破坏性的“逻辑”。它像一种贪婪的、自我复制的“病毒代码”,擅长吞噬、扭曲、冻结能量和生命逻辑。
对照古籍:他疯狂地研读《经络异变考》中关于“蚀灵”、“异种能量侵蚀”、“阴邪缠身”等晦涩难懂的篇章和臆测案例。结合自身的“内视”观察,相互印证。一些之前无法理解的符号和描述,在有了直观的“样本”后,竟渐渐有了眉目。他发现,“蚀”的能量并非无敌,它对纯阳、稳定、有序的能量存在天然的排斥和…畏惧?离火符的压制效果就是明证。同时,它的“吞噬”似乎存在极限和“消化”时间?
危险推演:在青铜残片的虚拟空间中,他进行着极其大胆又无比危险的推演:尝试用意念模拟引导一丝微弱的“蚀”能量,在离火符屏障的监控下,小心翼翼地探出“安全通道”,模拟其侵蚀、冻结外界能量的过程。每一次模拟,都伴随着精神力的剧烈消耗和强烈的反噬风险(模拟能量失控)。但他咬牙坚持,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只为洞悉这“毒药”的本质和可能的…利用方式?比如,能否将其“冻结”特性,在极短时间内,作用于外物?能否利用它的“吞噬”特性,去破坏对手的灵炁结构?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干扰?
这个过程痛苦而缓慢。精神力反复在枯竭边缘徘徊,头痛成了常态。有好几次,模拟失控,虚拟的“蚀”能量在意识中暴走,带来如同灵魂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险些昏厥。但他眼神中的偏执和冰冷,却越来越盛。
他隐约触摸到了一点门道,一种极其危险、如同玩火自焚般的可能——“蚀噬”!一种以自身为媒介,短暂引导、释放一丝“蚀”的吞噬或冻结特性,攻击敌手灵炁或实物的阴毒手段!但这需要精准到毫巅的控制,稍有不慎,先死的就是自己!而且,每一次使用,都可能引动体内“蚀”的反噬,加剧侵蚀!
就在陆衍如同苦行僧般蛰伏研习,身体和力量缓慢恢复,对“蚀”的理解日益加深时,杂役峰的暗流并未停歇。
杂役管事赵德全那间稍显宽敞、燃着劣质熏香的屋子里。
陈通弓着腰,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怨毒交织的复杂表情,添油加醋地将那日执法堂孟师兄盘问陆衍的情形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陆衍那“虚弱不堪”的伪装和最后孟师兄“不得离峰”的命令。
“赵管事,您说这小子邪不邪门?寒潭那边动静那么大,他偏偏就‘摔进溪水’里昏过去了?还弄得一身湿?骗鬼呢!”陈通唾沫横飞,“孟师兄是被他蒙蔽了!这小子肯定有鬼!说不定寒潭的事,就算不是他主谋,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赵德全端坐在一张硬木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对油亮的铁胆,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他脸色阴沉,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陆衍这个“废物”,最近是有点不对劲。先是采药任务“超额”完成(虽然蔫了点),接着又牵扯进寒潭异动…现在居然在执法堂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执法堂那边…盯得紧。”赵德全声音沙哑,带着谨慎,“孟河那小子,不是好糊弄的主。没有真凭实据,动他…风险太大。”
“真凭实据?”陈通绿豆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赵管事,证据…还不是人弄出来的?这小子现在被圈在窝里,就是个活靶子!他那个破屋,跟狗窝似的,藏点‘不该藏’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他做了个往里塞东西的手势。
赵德全捻动铁胆的手停顿了一下,三角眼眯得更紧:“‘不该藏’的东西?比如?”
陈通脸上露出狞笑:“比如…库房上个月丢的那批‘赤阳砂’!那可是炼制低级火符的好材料,值不少贡献点呢!一直没抓到贼人…您说,要是从他屋里搜出来…”
赤阳砂?赵德全心中一动。这东西确实失窃了一些,但数量不大,他本想压下。若用来栽赃一个无权无势的杂役…分量足够了!而且赤阳砂蕴含火气,与寒潭的阴邪之气似乎也能扯上点牵强的“联系”?更重要的是,执法堂正在严查寒潭异动,任何可疑线索都不会放过!一旦坐实陆衍偷窃宗门物资,又可能与寒潭有关联…那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孟河也保不住他!
一丝阴冷的笑意爬上赵德全的嘴角。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毒蛇般的阴森:“嗯…库房失窃,确实令人痛心。陈通啊,你身为看守弟子,失察之责难逃。但若能戴罪立功,寻回失物,揪出内贼…倒也是将功折罪了。”
陈通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和残忍交织的光芒,腰弯得更低了:“是!是!弟子明白!多谢赵管事指点!弟子这就去办!保证让那小子‘人赃并获’!”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恶毒的算计。一条针对陆衍的毒计,在阴暗的管事房中悄然织就。
狭窄冰冷的石屋内,陆衍对外界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他刚刚结束一次对“蚀噬”的模拟推演,头痛欲裂,脸色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摊开手掌,意念集中,尝试着引导体内“离火符”监控下的一丝极其微弱的“蚀”能量,小心翼翼地凝聚于指尖。
指尖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下降了几度!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弥漫开来,仿佛能冻结光线!
“成了…虽然只有一丝…但方向没错…”陆衍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冰冷的兴奋。这“蚀噬”之力,就是他准备用来撕咬敌人的第一颗毒牙!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内观境】感知,捕捉到门外巷道里,几个刻意放轻、却带着明显恶意的脚步声,正朝着他的石屋快速靠近!
危险!
陆衍瞳孔骤缩,瞬间收拢指尖那丝阴冷气息,眼神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匕首。蛰伏的日子,结束了。暗处的毒蛇,终于要亮出獠牙了!
他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清瘦,但脊背挺直,一股沉凝而冰冷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凶兽,在他破败的石屋内悄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