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之后,她畅快淋漓,他意犹未尽,仍是抱着她不舍得放开:“阿黎,我想听你唤我夫君。”
“嗯。”
“不是嗯,是夫君。”
“不行,呃……”她的手掌,有点微颤,谁知他会这样突然放纵,把方才的意境毁的干净,她偏不愿让他得逞,与他较劲,非得带上他全名:“萧南翌,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我……”
她咬牙切齿,紧抿着唇。
这混蛋准是故意的!
“阿黎,叫夫君。”
“萧南翌,你休想得寸进尺!”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手心冒出汗珠,在他充满汗渍的臂膀上生咬,咬完才肯妥协,在他耳旁叫了好几声:“夫君。”
黎明的曙光冲破夜幕,那一轮朱红的日光,和海面交叠,缓缓升起,直至完全跃上蓝空,万丈光芒尽情的在海平面上释放,海边金光灿烂,耀耀生辉。
清晨的湖心小筑,极其安静,柔绵的阳光晃荡着,从窗口进来,映在了那张轻纱掩盖的床榻之上。
房间里,残留着缱绻缠绵,诉说着昨夜的任意与任性,没有该有的青涩与羞情,只有干柴烈焰,撞出火花。
萧南翌最先醒来,宽厚的臂膀,还搂着她,低眸瞧去,她依在他心口,睡得极为安稳,想起昨夜的热烈和冲动,他心中再次翻涌,在她安睡的额间送上唇印,正待他还想继续做点什么时,忽既察觉出不对劲。
有种特别的香味,在房中弥漫。
“阿黎,阿黎。”他捧着她脸庞,叫着她,但她毫无意识,睡得彻底,是根本叫不醒的。
萧南翌穿好衣裳,替她着上里衣,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瞩目良久,起身后,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人,便毫不犹豫带起烈火剑出了房门。
只见鬼面人正站在桥对面,萧南翌心中不定,过了竹桥,冷声道:“你怎么在这儿?”忽既想到什么:“春风秋月,难道是你给她的,你想做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见到他脖子上未消的朱紫印痕,鬼面人啧了声:“看上去,这春风秋月,你也很满意。”
萧南翌轻嗤:“你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我,别用你的意图妄自揣测。”
“我在她身上下了情蛊。”鬼面人道:“情蛊和噬心蛊,会相互感应,你每次发作,她可是比你痛上百倍呢。”
“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不再伤害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萧南翌情绪涌动,自己的噬心蛊发作时,便已是常人难忍,百倍之痛,她又该是如何的痛!萧南翌怒容难忍:“解药呢?把情蛊解药给我。”
鬼面人好心提醒:“你怎不奇怪,你的噬心蛊今日为何迟迟未发作?”
萧南翌愣住,这才记起与她待在这里几日,只发作过一次,若按时间,应该是昨夜才对,可他昨夜太过情迷意乱,几乎将这事抛之脑后,此时此刻,萧南翌已经完全感受不到那条蛊虫的存在了,空空荡荡的,让他很是意外。
“昨夜之后,噬心蛊与情蛊相交相融,便不会在了,这就是解药。”鬼面人笑意朗朗:“若非她想解除情蛊的控制,你以为她会对你如此情意缠绵?萧南翌,是你不了解她。”
萧南翌整个身体僵住,顿时想起这几日的种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这样柔情,为什么要处处勾引他行鱼水之欢,他以为她对他有情意,心里有他,却原来,她并非心甘情愿,只是被逼迫不得不为。
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昨夜短暂的欢愉,就是个笑话。
被人操纵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玩笑!
萧南翌转身,往竹屋走了几步,他想冲进问个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可是,他又该怎么问?
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式得到了她的身体,只怕她心中不知对他有多恨,恨不得立刻提剑杀了他才好,他又有什么脸面进去问?
脚步虚浮不稳,萧南翌止住在竹桥中央,心中痛苦的念头肆意涌动,把他搅得天翻地覆难受至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她醒来以后,他该怎么面对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不能了。
他彻底的,没有资格去问了。
萧南翌,你真是个混蛋!
喉间忽有一股腥味窜出,从齿缝里溢到唇边,他抬起手,触了触血沫,应该是他情绪过于激动,残留的蛊毒不得不以这种方式排出体外。
“情字,是最噬心之物。”鬼面人见他擦血的动作,心里非常不悦,冷道:“这段时间,你回教中好好闭关待着,养好你这副破身体。”
萧南翌道:“你以为,我会回去?”
“你以为,你能反抗?”鬼面人踱着他背影,不耐嗤声:“你若是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受的苦,都是拜你所赐。”萧南翌眸色凝冷:“她在这里,我不会回去的。”
“这个女子,我自有安排。”
萧南翌回头,不安的拧起眉头:“你还想对她做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
“有我在,你休想动她。”萧南翌立在桥中央,手中烈火剑蠢蠢欲动。
“凭现在的你?”鬼面人冷笑。
墨袍忽闪而过,鬼面人不由分说直接朝他攻击而去,萧南翌拔出烈火剑,凝聚起充盈丰满的剑气,迎面而上,鬼面人的嗤声传过来:“自不量力。”
正交锋时,身体刹那变化,手上提剑的劲道软绵绵松懈,萧南翌面色大惊,觉察到什么,他体中的内力,瞬间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萧南翌想不了太多,没有内力运作,身体像失去了动力,已不受控的往前滑去,差点跌倒在竹桥上,用剑尖抵住,才让自己没有摔跟头。
鬼面人从他身边毫无压力的掠过,他担心竹屋里的人,正要回头,身上穴位已从背后被人点住。
“解完噬心蛊,会暂失内力,运气越快,散的越快。”鬼面人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好好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别想去。”
萧南翌心中慌乱,奈何他动弹不了,也无法说话,体中也无丝毫内力,只能任人宰割。
竹屋里的人,他又该怎么去护!
鬼面人并不着急进屋,毕竟昨夜这两人共赴巫山云雨,屋里的女子只怕是不着寸缕,他没兴趣看这种场面,鬼面人行步至萧南翌眼前,弯曲蹲下:“让你放弃她,想必很难,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萧南翌冷着脸。
鬼面人道:“我曾告诉你,她娘叶书柔被那些江湖人围杀,我现在告诉你,对她来说,你,是仇人之子。”
“你的情,在我看来,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鬼面人凌然:“可笑吧。”
萧南翌抬起的面容上,已是青筋暴跳,他瞪红了眼睛,不可置信。
为什么?
为什么你也有份?
看着他怒视的眼睛,鬼面人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叶书柔的血,是最纯的药引,我怎么可能会白白放过?”
“我早说过,别对她动情,你非不听,如今,她人你已经得到,也该死心了。”鬼面人起了身,叹息:“你对她再好,能抵得过杀母之仇吗?”
萧南翌几乎要狂怒。
为什么,为什么!
在他得到她之后,要这么残忍。
若她得知真相,又该怎么看待他?又该怎么面对昨夜的云雨之欢?
“也罢,为了让你彻底死心,我不妨让你听听,她到底有没有在乎过你。”